而许显纯好像已经想到了即将来临的是什么。
早温体仁和他们走一块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
全天下的人已经知道了他们和温体仁是一伙的了。
“老爷……老爷……老太爷来了!”
有个小仆人跑过来,气喘吁吁。
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站起来。
田尔耕叹了口气:“发昏当不了死,该来的迟早会来,一起去面对吧。”
“老头子现在估计是气的头发要竖起来了!”许显纯笑道。
田尔耕哈哈大笑:“他早该想到这些了,咱们就去会一会老头子。”
两个人带着一腔的怒火直接来到了大厅。
此时魏忠贤坐在主位面,呼吸急促。
外面噔噔噔噔噔脚步声走过来。
许显纯和天涯跟两个人来到了大厅对魏忠贤连拱手都不做。
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看着这两个人,空气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最可怕的沉默发生了,足足沉默了有好几个呼吸之后,魏忠贤终于说话:“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干的好事啊!”
“你们都是兄弟啊,兄弟之间有这样做事的吗?”
“把阿秀弄下去了对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处?”
“难道就为了投靠温体仁就要把自家兄弟拉下马吗?”
“好说好量的不行吗?”
“你们说一声,你们想要从这个家跳出去投向别的家,老头子我会说什么吗?”
“为了你们的前途,你们去,没会人会说,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亲者痛仇者快呀,你们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咱们在闹内讧嘛?”
“要让所有人都来针对咱们吗?”
许显纯白了魏忠贤一眼:“纳投名状你不知道吗?”
“当年为了让我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照样让我们纳投名状吗,天理循环。”
“现在不就崔呈秀个大吗,当然拿他出来了!”
魏忠贤一听,气得一口气倒不来。
田尔耕笑了:“老头子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当初要是对我们和崔呈秀一样的公平公正,我们就不会今天做出这种事情来。”
“凭什么都是你的孝子贤孙,崔呈秀能够享受到更多的关照,他一个罪臣,一个被文官参倒的罪臣,居然能够被你一步一步的提拔到兵部尚书的位置。”
“我们一直是你手最锋利的一把刀,可你怎么对我们的。”
“我们两个拼死拼活才熬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可是兵部尚书崔呈秀呢,过街老鼠一样的来投靠他,可一步一步的比我们爬的快多了。”
“边关军饷一大半都落入他的口袋里面,从来没想过我们吧。”
“诶,老头子,我就想问一下,我们兄弟两个到底缺了什么。”
“在锦衣卫这个位置,替你替你拔掉了多少你看不惯的人。”
“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
“吏以及阎王这样的称呼。”
“而兵部尚书呢,高高在的,对我们这些的人看不,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田尔耕步步紧逼,把魏忠贤给问的是哑口无言。
田尔耕继续说道:“现在怎么,想来问罪啊,真当你是我们的亲爹啊。”
许显纯这个时候也走前来:“还有,为什么每次分钱的时候,东厂还有兵部都要分更多的钱,而我们锦衣卫任劳任怨在天下铺设那么多的网,在每一个角落都替你掌控朝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为什么每一次我们分到的钱都是最少的。”
“就冲这一点,我们兄弟两个就不服。”
“我们两个就一定要争取自己的那一份权益,既然老头子你不肯给我们,我们就只能是自己去争取了。”
魏忠贤是恨铁不成钢,指着两个人大骂:“你们两个白眼狼,你们现在反过头来打我们,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我倒下去了,温体仁能够容得下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不管是东林六君子还是其他党派的人物。”
“温体仁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就是一条毒蛇,你们敢跟他合作,小心重蹈了这些覆辙。”
“咱们父子一场,你们拜我为干爹,我视你们为骨肉,我不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走了阿秀的这条路。”
“之前的你们相亲相爱,就算是没有做好人,可是咱们也算是铁板一块,现在被人从内部一点一点的瓦解,你们不觉得悲哀吗?”
“你们现在只是人家手的刀啊,用过了就会被丢弃!”
许显纯笑了:“我们是人家手的刀,那我们难道不是您手的刀吗?”
“您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们要等着别人门来收拾我们吗?”
“我们这叫给自己找后路,您这棵树靠不住了,我们就只能去找别的树来依靠。”
魏忠贤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心都凉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9000岁,能够控制所有的人,能够让所有人听自己的话。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一旦自己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一旦没有了皇家权力的这最后依仗,所有人都不会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