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所有人都想着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来得到最大的利益。
自己就是这帮人踏更高权力的垫脚石。
到了这个时刻魏忠贤只能是放低了姿态,身体也微微往下弓了一点,声音略带着颤抖:“干爹在这里求你们,真的在这里求你们一次,放过阿秀。”
“给他一条活路,不要做的这么绝,毕竟你们曾经共事这么久,十几年的感情啊,能够说翻脸就翻脸吗,人都是有感情的,都是肉做的。”
“不要这么绝行吗?”
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看着魏忠贤。
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新皇帝登基不到三个月,居然就沦落到了这种程度。
幸好自己躲得快啊,要不然一定会被他连累。
许显纯摇摇头:“干爹啊干爹,您真的是失去了以前的魄力。”
“难怪那么多人都要弃你而去,您这是活该啊。”
“为了一个干儿子居然现在要去,另外两个干儿子。”
“当年,您如果能够一碗水端平,能够给我们兄弟两个一条更加光明的前途,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们会突然之间舍你而去,会突然倒向别人,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完全放弃你,你要想一想你自己的原因。”
“我们兄弟两个,是你培养的人,可是呢,也是第1个出卖你的人。”
“你做人太失败了,老头子这就是你对我们不公平的代价。”
“既然你不能保住我们,我们就只能是另寻一条路去走,我们就必须得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
魏忠贤颤巍巍地看着他们两个站了起来:“要我怎么求你们,你们才能够放过阿秀。”
两个人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谁让他是您最忠实的拥趸呢,那么他就是我们最为坚定的敌人。”
魏忠贤仿佛一下苍老了好多。
看着他们两个是无比的绝望。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吗?”
两个人再次摇摇头:“绝对不可能,您死了这条心吧,为了治他于死地,我们两个已经是担负了背叛阉党的恶名,所以您还是走吧,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舍下您这么多年来的威望,站在这里求我们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好好的自己想一想该怎么去应对吧!”
魏忠贤看着他们两个,见他们两个脸的得意表情,以及那种小人得志之后的洋洋窃喜,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这两个人如此的忘恩负义,他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们两个提拔到如此重要的地位来。
让他们两个掌握了锦衣卫,现在反而是害了自己的干儿子。
“你们两个这样做会得到报应的,知道吗?会得到报应的。”
许显纯哈哈大笑,猖狂至极:“等我们的报应到了,您的报应也来了。”
魏忠贤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许府。
他还要赶去另一家人那里,那就是温体仁。
去挨家挨户的求这些人。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要混到这种程度。
因为当他发现崔呈秀倒下去之后,他手底下的那些阉党们,没有哪个的级别可以求得动温体仁,只能靠他自己亲自出马去求那些人。
而此时此刻的崔呈秀,被关在了刑部大狱里。
目前为止他还是蒙的。
作为一个高高在的兵部尚书。
而且曾经在阉党当政的时候,呼风唤雨是无所不能的这么一个人物。
莫名其妙的,居然直接被从朝堂之押入到了刑部大狱里。
这其中明显就有崇祯帝自己的一个考量。
就是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把他拿下,然后就地审问,挖出更多的东西来,他知道这一套流程。
之前他作为阉党的中间分子,不止一次的用这种方式伤害过那些所谓的清流人物。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沦落到这里。
坐在刑部大牢里,闻着腐臭发霉的味道,听着那来自于大狱深处的,被拷打的哀嚎。
崔呈秀仿佛一座麻木的雕像,呆愣愣的看着栅栏外面。
那里只有两三盏火把在宣誓着一点点的光亮。
他的眼睛没有焦点,他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了死亡的境界里去了。
实在是发生的太快了。
前一天早,他还在和自己的干爹魏忠贤商量着该如何反击。
如何借刀把皮岛的毛文龙给干掉。
然后他们来收,海走私贸易船只的讹诈勒索钱。
可现在呢,突然之间,自己就变成了阶下囚,马面临着是死亡的一个下场。
人在临死的时候,就愿意去回忆一下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所以崔呈秀在狱中就开始不停的在脑海里面,闪现自己这一辈子做的那些事情。
十年寒窗苦读,然后得了一个功名之后,开始自己独立做官。
贪污受贿被别人参,然后投向了魏忠贤的阉党。
魏忠贤为了他,不惜和其他的党派发动战争之后,终于把他给保下来。
然后让他一直一路慢慢的慢慢的从一个贪污官员,又恢复了他的位高权重。
可现在呢,突然之间一下,他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没有人替他申冤,因为一切来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