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牢狱里面,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落井下石的人。
为什么他一个那么厉害的人,居然要沦为阶下囚。
明明他还是兵部尚书手握大权,想着该如何和自己的干爹魏忠贤一起联合起来,把其他反对的人一网打尽,然后再一次回到独领朝纲的那一天。
可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就会落到了个这么个下场呢。
他正想着呢,就听到大牢的门,嘎嘎响了起来,有人走进来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门那一边。
因为光线昏暗,他看不到人,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等灯笼亮了,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两张他极为怨恨的脸孔——许显纯以田尔耕两个人。
此时他们两个人的脸,微微有一些笑意,脸有嘲讽,以及奸计得逞的快乐。
两个人看着在牢房里面的崔呈秀,都没有说话。
接着许显纯手一挥说了一声:“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刑部的官员应了一声之后,走了出去,留下了许显纯田尔耕以及崔呈秀两三个人。
刑部的官员走了之后,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隔着牢门,看着里面的崔呈秀。
接着崔呈秀就听到许显纯喉咙里面发出一阵,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怪笑声。
他一边笑,一边指着崔成秀说了起来:“老大哥呀老大哥,您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突然这个样子。”
“我记得以前,咱们在锦衣卫诏狱里,对那些东林党什么六君子的,也是这么居高临下的。”
“当时您的神情多么的肆无忌惮,多么的让人怀念呀。”
“可哪想到,有朝一日您居然沦落到这个下场。”
“而我们兄弟两个依旧是在牢房外面,这真的是变化的太快。”
“我们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崔大人啊崔大人,您可是兵部尚书啊。”
“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而且还是魏忠贤魏公公最孝顺的干儿子,朝廷在您二人的掌控之下,那可是运转的非常顺畅的。”
“比如说东南沿海的走私生意了。”
“天下遍地建生祠啦!”
“这些不都是您想出来的主意吗?”
“您当年被文官们参的是人人喊打啊,差点被砍了脑袋,可是呢,您一转身跑到了魏公公,咱们干爹的面前去,跪在地磕头求饶,就被他给收养了。”
“接着不到10年的时间,您依旧是平步青云,从一个罪官一下变成了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这速度那可真的是太快了。”
“可今天您为什么又跑到这老房里来了呢?”
“估计您都有十几年没有受过这劳逸之灾了吧,味道如何呀?”
许显纯这一番小人嘴脸,让崔呈秀是大为光火。
他站了起来像一头狮子一样扑了过来,砸在了栅栏门,还伸出手要抓许显纯。
许显纯哈哈一笑的往后躲。
崔呈秀大骂:“许显纯,你个阴人,说,是不是你在被背后捣鬼!”
许显纯见天牢的牢房没有其他人,于是毫无顾忌的一点头:“对呀,崔大哥,您说的太对了,就是我们两个捅你的刀子,你想不到吧?”
“您不要忘了,锦衣卫的探子可是分布的到处都是,当年还是咱们干爹魏公公亲自吩咐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官员家里都要安插探子的。”
“所以您家里都有我们锦衣卫的人,您的罪证当然是我们最了解喽。”
崔呈秀气的肝都要炸开来了。
可是没办法,他够不到许显纯。
田尔耕就冷静多了,一直在抽着他的那个水烟,和崔呈秀更是有一些感情的。
两个人毕竟是一道在魏忠贤的手下共事这么多年,而且配合的非常的好。
因为要另择主人,所以才迫不得已的背叛。
田尔耕心理还是过意不去的。
他不像许显纯一样是单纯的坏人,他还有一些良心。
所以他没有落井下石头,在一边看着。
崔呈秀最后还是说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温体仁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难道你们就不怕,他什么时候把你们两个也给弄到前台来,然后像我一样沦为阶下囚吗?”
“不要忘了,我们曾经调查过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两个应该比我更清楚,跟这样的人合作,不就是与虎谋皮吗?小心被他给吃了。”
这一点同样让两个人是心有顾忌。
早朝堂之已经是领教过,温体仁这老家伙的厉害了。
即使是合作,为了让自己两个人不在幕后,依旧是不顾及的在朝臣面前坦白这种关系。
说明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共事。
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们两个选择投向温体仁的阵营,就得维系好这样的关系,要不然就会闹的被所有人给摒弃。
许显纯在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崔兄啊崔兄,您现在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会掉吧。”
“以你的罪状十宗罪下来,您可是九死无生哟。”
说的哈哈大笑,说着拉着田尔耕着两个人就走:“我们两个今天破例的屈驾前来看你一眼,算是全了之前同僚之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您去您的阎罗王殿,我们兄弟二人继续享受我们的荣华富贵,再见了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