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车内
在方局的督促下,葛政军很快完成了初步鉴定结果:
死者康利身上钱包有信用卡、联邦银行卡、身份证......全家照上有老婆,有孩子。
死者尸体体温离奇的高!他死亡已经过去了两小时了,依旧保持着将近40度的提问,这个温度只能说明他死前发着高烧。
眼睛充血,脖颈处有马蹄状的伤痕,和女人高跟鞋的鞋跟类似。外衣胸前和后背有多处清晰的脚印,说明遭到重击。
从脚印大小和形状判断,至少来源于8个不同的鞋印!
也就是说有8个人和他的死因有关系。
掌心皮肉几乎被硬物压烂了,拳骨头上的擦痕说明他用拳头用力的打过别人。受害者和施暴者都体现在同一人身上,基本排除自杀和恐怖组织行为。
“为什么这么说?”方局问葛政军。
“自杀或恐怖组织行为会有目的性,从康利行为毫无目的性判断,他可能是精神或身体失去控制,引起周围乘客的憎恨,最终下了狠手。”葛政军猜测道。
方局点点头说:“那么基本能确定谋杀了,死者康利的死因确定是什么?”
葛政军摇摇头说:“死者有三处撞伤,一个来自于脑部,脑部肿胀,有大量出血,有可能是脑部遭到重创,需要进一步的开颅才能确定。二来自于胸腔,凶器残旧在他体内,是红酒瓶的碎片,因为插入的比较深,我也是解剖才肯定。最后一处伤口是内脏脾肾都出现破裂渗血的情况,基本肯定是遭到重击。”
慕容玲珑补充说:“头部重击可能是来源于吴迪,他承认给过康利脑袋一下,加上他曾经是拳击手,愤怒之下用力过度也是有可能的。红酒瓶的碎片是在现场,我们正在核对指纹,至于外伤大部分都来自于脚踏,脚印来自于八双不同的鞋,怀疑是七位乘客和那名空姐造成的,从位置上能判断起码有五人当时是用了全力伤害死者康利身体要害处,具体的脚印排查已经安排协警去取他们的脚印作对比了,马上就会出鉴定结果。”
方局深深的皱眉道:“看来这还是群伙作案啊,牵扯的人过多,又是在狭窄的机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一定要将工作做仔细,有了确凿证据才能下判断!”
“是!”
“离天亮剩下4个多小时,你们抓紧吧。”方局说完走出鉴定车,在场的法医和警察都觉得压力山大。
“判断死因不难,难得在多处致命伤中找到真正造成他死亡的原因,这就需要时间了,我估摸着等进一步详细的报告,还需要至少三个小时。”葛政军对周边人说。
慕容玲珑说:“那我就带人继续审问嫌疑人,需要在现场还原案情,和您的详细鉴定报告一碰撞,真相大致也会清楚了。”
葛政军说:“死者除了四肢能出血的地方都在出血,实在不能说是正常死亡。希望他的死亡跟秦主任无关吧。”
事实上,真相已经慢慢展开了,秦明月肯定有过激行为,但真正凶手是不是她,还要看死者康利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是来自于刚才葛政军说的三个致命伤的其中之一?或是三者混合型成的致命伤?这是法医们现在做的重点工作。
罗基和慕容玲珑的工作重心在于发现新的证据,努力缩小范围,从而锁定嫌疑人!
.......
死者康利身上的脚印鉴别出来,主要来自于马家夫妻、秦明月、王长卫和沈玉。
除了他们五位,吴迪也有拳击导致死者毙命的可能性。
开始询问,对象是坐头等舱右手边的第一排3号4号是马家夫妻,他俩开了家网店,除了进货就是在家办公,同样42岁。
马先生脖子上明显被硬物割破的痕迹,根据其他证人描述是和死者纠缠导致的,于是慕容玲珑直接问:“马先生你是为了劝架和康利起争执的吗?”
“不是,他给推了我一把,但我忍下来了,毕竟是飞机上,大打出手对自己和别人都不负责。这伤应该是第二次冲突造成的。”马先生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那个疯子我怀疑他就是个恐怖份子,一直疯疯癫癫,在走道和厕所间不断来来回回走动,对了,对那小孩做出那种脱裤子的事情!居然还拿了把破碎的酒瓶子作为武器,对恐吓大家,说要跟我们一起死!空姐上前去劝说他坐下来,飞机高速行驶中,他这样做对谁也没有好处。”马先生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却是老实人,没有任何掩饰。
“然后呢?”慕容玲珑追问。
“结果他把我推到在地,我撞上了空姐的餐车,他依旧不肯罢休,捡起着半截酒瓶子,挥舞着划破了我的脖子。”
“见你倒地后,你太太是见你吃亏,将死者康利踢成重伤的么?”罗基看见马太太眼神闪烁,很明显是心虚不安的模样。
马先生本能地望了他太太一眼,闷不吭声。
“我一个女人与多大力气,只推了他一把,踢空了几脚,他并没有倒下,我记得是那两对小年轻下的狠手将他推倒的。”
“是他们吗?”罗基拿出王长卫和沈玉的照片。
“是的,他们年轻,力气大,是用脚把他踹倒的。”马太太低头小声说。
“你后来也踹死者了吧。”
“嗯,踹了几脚,不过不止我一个人,当时很混乱,大家伙都上前踩了几脚。”
“是谁用碎酒瓶插进死者腹部的?”
“不清楚,当时太混乱了,我们又害怕,以为他真是恐怖分子。”
插入死者腹部的碎酒瓶很深,已经深深埋进他体内,一般人没有那么大的力道,基本排除女人和小孩,应该是年轻强壮的人所为。
“踹完以后呢?他有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很快又爬起来,去开紧急出口的舱门,大家当时吓坏了,又一起把他拖了回来,担心他万一真打开舱门,我们都活不了。拉回来后,他就趴在那里不动弹了,没过多久,那位女医生上前急救了片刻后就说他已经死了。”
“你说的是这位女法医吧。”罗基掏出秦明月的照片。
“就是她,我以为她是医生呢,法医也算是医生吧。”
“嗯,区别不大,一个是给活人看病,一个是给死人看死因的,对了,那位法医给死者急救时腹部有血迹没有?”
“没有。”他俩均摇头。
马家夫妇走后,慕容玲珑忽地来了一句:“按照证人的话来判断,秦主任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玻璃碎片有可能是她插入死者腹部,以她做法医的技巧和手法来看,很容易杀人无形当中的。”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一个中指长度的碎片想完全没入身体,需要的更多的不是技巧手法,是力量,以她的力量做不到。”
“孩子受到了欺辱,母亲爆发出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慕容玲珑反驳罗基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