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卫，沈玉，新婚夫妇，澳城科技公司白领，男子28岁，女子24岁。

他俩的问话内容跟上述几位乘客也差不多，只是在对死者殴打的过程，轻描淡写的说，主要强调自己的恐惧心理。

最后二位证人，罗基建议分开询问，这样或许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首先是盘问五岁的水小鸭。

从小孩口里的证词，也是强有力的证词，只要她具备记忆和基本的分辨能力，智脑法庭对小孩的证词要更加相信一些，理由是小孩尚未学会高深的撒谎技术。

水小鸭长着一个大而亮的双眼，仿佛会说话似的，大大的脸庞，让人想起刚出笼的肉包子，十分招惹喜欢。

“叔叔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位叔叔不对劲的？”罗基掏出死者康利的照片，声音尽可能和蔼问道。

“那位叔叔很讨厌，一开始走来走去，厕所没人开门，他就尿裤子了.......”水小鸭奶声奶气道。

罗基微微吃惊，他回忆起来，死者的裤子拉链并没有拉开过，也就是说他并非故意要当着水小鸭面嘘嘘，是生理原因而已，或许是某种突发性疾病导致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小鸭子？”

“我叫水鸭子，不叫小鸭子.......嘻嘻嘻......”小孩的笑点就是低，一会儿就被慕容玲珑逗乐了。

她没头没脑的笑完含着大拇指慢吞吞说：“那叔叔当着我和妈妈的面尿裤子了，妈妈似乎很不高兴，打了她一巴掌，还去推他。那位叔叔是个坏人，他揪着妈妈的头发不放，旁边的叔叔阿姨就过来打那位叔叔，叔叔几下就被打倒了，他爬起来去开门，应该是想跑吧，他真笨，我们是天上飞呢，他又不是天使，没有翅膀.......”

“打住，水小鸭，话题偏了，姐姐就问你，有没有人用酒瓶子捅那位叔叔。”罗基听眼前的小女孩说到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了，赶紧叫停。

“没有呢，只不过那位叔叔后来被大家拖回来，继续踢他，我当时都哭了，那位叔叔不就是尿裤子了嘛，不至于下狠手打啊？”

“你妈妈呢，你妈当时也在踢那位叔叔吗？”

“没有，我妈妈当时抱着我，好像说了一句，他腹部流血了.......最后那位叔叔不动弹，她还要了我口里的泡泡糖，我可不愿意了，那颗泡泡糖才刚嚼几下.......”水小鸭吧嗒吧嗒又说了一大通话，都是和案情无关的事情。

她母亲惜字如金，正如她名字一样小鸭子呱呱叫，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了，真不知道随谁。

大爷忽忽悠悠说了一句：“倒是蛮像你小时候的.......”

“爷，屁可以乱放，话不能乱说，我和秦明月离婚那阵.......好像也是五年前？”罗基想毕惊吓出一身冷汗，秦明月不会玩电视剧的狗血情节吧，离婚了还留个纪念品啥的，比如为纪念逝去的爱情，为男主生个娃娃。

协警送走水小鸭，慕容玲珑把刚收到的资料递给罗基说：“死者的详细解剖鉴定报告出来了。”

第一页是对死者进行的脑部开颅检查，确诊为脑水肿。

颅脑损伤是直接或间接地造成脑挫裂伤都能引起脑水肿，并发颅内血肿，使局部脑组织受压也可引起脑水肿。

“确定死者死前有高烧，所以神志有点不清楚，而吴迪的重拳确实没有直接造成他的致命伤，但压力造成了他脑水肿，引发他头疼，焦虑不安，大小便失禁等，刚才水小鸭的证词也说明了，死者并不是有意嘘嘘的，他的行为被大家误解了，所以导致乘客的恐慌，对他大打出手。”慕容玲珑在一旁解释。

罗基研究了一阵鉴定报告发表意见：“可脑水肿并非造成康利的致死原因，刚刚造成的脑部水肿不可能那么快要人的性命，葛政军也在下面备注了他类似的观点，真正置于他死亡的是还是那个破碎的酒瓶，解剖后，发现内脏中还有一段玻璃，加起来大概有整个红酒瓶长度了！”

如此长度的玻璃尖状物体从腹部至上穿刺，造成多个器官出血，加上其他乘客用脚踹他，加速了他的死亡。

“秦主任之前提供给协警的第一次口供也说过，她确实踹了他几脚出气，后来见他没有动弹就停止攻击，最后还主动给死者康利救治，用水小鸭泡泡糖，大概是因为秦明月发现了死者腹部的伤口为他止血，采取的紧急救治。”慕容玲珑补充。

现在问题出来了，是谁把玻璃尖状物体残忍的插入死者腹部的？

“酒瓶玻璃上没有人的皮肤组织，或是其他纤维组织？”罗基疑惑问道。

“什么也没检查到，这点我也很奇怪，如果说是凶手用手将酒瓶玻璃完全没入死者腹部，肯定会留下什么的，从玻璃的形状上看两头都有尖刺，拿着会扎手，飞机上也不会有什么辅助器材。”慕容玲珑也奇怪的寻思。

“除非他是机械手臂，你忘记了乘客中吴迪曾经是拳击手，两条胳膊经过改造，60%以上是金属制品。”谜底被揭开，罗基终于松了口气说道。

“第一次重击死者的头部，确实他没用全力，当他见到死者在脑水肿症状出现后意识迷糊的情况下去开紧急舱门，吴迪就动了杀心，趁乱的功夫捡起地上破碎的酒瓶玻璃杀害了死者，因为担心被其他乘客看出来，所以他特意将整条玻璃没入他的腹部。逻辑合理，动机也有了，就差证据了。”

罗基说：“证据就在吴迪手上，那么大力度的动作，他就算是金属手掌也会留下痕迹，叫人去查看他手掌证据就够了。”

慕容玲珑眼光一亮立即拨打了巡警头头老张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老张焦急的说：“不好啦，刚刚吴迪邀请方局、秦明月和她孩子去机场餐厅吃饭，我手下的人在门口等着，刚刚手下汇报我说，他们都不见啦！”

“糟糕啦！餐厅一定有后门，赶紧调取地下停车场和飞机场高速路附近的监控视频，吴迪要逃肯定是在机场有车子！”罗基弹起身急冲冲朝电话那头老张喊话。

杀人案破了，转眼间又来了一件失踪案，吴迪是再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