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没说什么,利索地翻了个身。
菲利丝点点头,然后从旁边拿出一把薄刀,在钟言背上一划,背部的衣服就被尽皆断开。
“等等,”
钟言忽然喊道。
菲利丝一挑眉:“怎么了?”
“你打了这么多药剂,没有麻药吗?”
“麻药?要那玩意干嘛,又不是给我自己移植。”
菲利丝这话差点让钟言一口老血吐出来,他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样…这样不好吧,我会乱动的,而且”
“放心,你动不了的。”
菲利丝打断他的话,钟言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周围多了一圈禁锢,身体不能有片刻移动。
“来,动一下试试。”
菲利丝轻笑着说。
“……”
钟言一头埋下去,算是放弃挣扎了。
菲利丝见他妥协,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上,左手的薄刀轻轻一划,钟言背上就出现了一个口子。
“啊!!”
钟言惨嚎一声,声音凄厉,让听闻者,无不怜悯。
菲利丝又挑了挑眉,她声音冷了些:“之前在毒泥里打滚都能忍住一声不发,现在只是割你块皮就叫成这样,我看你是故意的。”
说着,又是一刀割下,原来的口子大了些。
钟言又是一声惨叫发出。
菲利丝不管了,她憋着一口气,手中的刀连划十七下,将钟言的伤口深入了许多。
钟言也很配合,连叫十七下。
“闭嘴!”
叫得菲利丝烦了,呵斥一声,钟言就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穿不出来了。
只能听到通过骨头传到耳朵的声音,从空气中传递的声音,听不到了。
菲利丝冷着脸,一脚踩在钟言身上,开口说道:“我现在要在你琵琶骨上做两个洞,用翅膀上的两块骨头填进去。”
不知道她说着话的用意何在,可能只是想报复钟言之前的叫喊,她顺手就从旁边拿来了凿子和锤子。
但她这话真得吓到钟言了,他大声喊道:“这样不会让我力量尽失吗!?”
这句话还是没有传出去。
菲利丝一愣,巴多好像说了什么,不是随便叫喊,她说:“你再说一遍。”
“穿、穿琵琶骨,不会让我力量尽失吗!?”
钟言再度问道,这次,声音传了出去。
“咔嚓。”
“啊!”
一声脆响,菲利丝将凿子锤子扔掉,满意地看着钟言背上一个方形的洞,随意地说:“怎么会,等你身体恢复好了,琵琶骨也没了伤势,怎么会影响你力量。”
她摇摇头,知道巴多说的是这种废话,手一挥,又给他禁言了。
不给他商量的机会,菲利丝再度拿起凿子锤子,在钟言琵琶骨上瞄了一秒,随后锤子再度击打凿子。
“锵!”
“啊!!!”
一道无声的叫喊,穿透了钟言的神经。
“这次竟然没穿透,再来一遍。”
菲利丝喃喃自语,接着又敲了一下。
“嗵!”
贯通音传出,这一次琵琶骨的第二个洞彻底通了。
钟言像死狗一样趴在床上,已经没有力量叫喊了,只能低声呻吟。
“现在要将翅膀归位了!”
菲利丝神情庄重了些,她将翅膀拿过来,随后看了看上面始端的两根骨头。
她又看了看钟言琵琶骨上的两个洞。
顿时面露难色:“对不起啊,这两个洞凿得远了,保险起见,我得再凿一个近的。”
钟言死狗一般,也不离她,一动不动。
“嗯?不会死了吧??”
菲利丝面色一变,她低下头,伏在钟言背上,听了会。
她舒口气。
“还好,心脏还在老实跳动。”
心脏还跳,她就不管钟言的状态了,再度拿起凿子锤子,对着钟言身后琵琶骨,再度砸去。
“锵!”
“再来!”
“嗵!”
钟言的身体,随着凿子的起落,就像被电击器击中一般,不住抽搐。
“忍住啊,就快结束了。”
菲利丝伸着头向钟言后背的伤口里望去,随口安慰着钟言。
她呼了一口气。
“好了,这下距离合适,能够上翅膀了。”
说着,她将翅膀拿过来,用翅膀始端两块骨头,瞄了瞄钟言琵琶骨上的两个洞,随后眉头一紧,翅膀就被她用力塞下去了。
“唔!”
钟言身子一个反折,接着一个僵直,随后无力落下。
菲利丝不管那些,拿了一瓶恢复药剂过来,直接浇在了钟言后背伤口处。
“这里浇一下,让它快速愈合。”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菲利丝自言自语道。
“来,张嘴。”
来到正面,菲利丝拿着两瓶药剂,对钟言说道。
钟言没有反应。
菲利丝一皱眉:“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对着药剂一指,然后又朝钟言肚子一指。
片刻之间,药剂瓶之中的白色液体,消失不见了。
“好了,你就在这里趴着,趴上个一小时,身上的伤口也就能基本愈合,不至于流血,之后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菲利丝说着,顺手给钟言下了个一小时的禁锢,然后自己头也不回,离开了炼金室。
棕色大床,已经变成了赤黑色,钟言躺在上面,半天,没有动弹分毫。
炼金室静悄悄的,但是忽然,不知从那里传来了一阵阵摩擦声。
“簌簌。”
“簌簌。”
仔细听去,会发现声音来自钟言的背包。
背包上一鼓一鼓的,簌簌之声也不停歇,钟言趴在床上,没听到声音般,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簌簌的声音停了。
但是从钟言的背包中,爬出了一只蛇。
那是一只水杯粗细,水杯长短打的蛇,它本被钟言囚禁在袋子中,没想到自己钻了出来。
它出了袋子之后,舌头伸出来,发出嘶嘶声,辨别了一会方向,就直接掉头,冲着钟言爬去。
它的身体臃肿,却爬的很快,没有几十秒,它就到了钟言床下。
看着床上钟言的背,冒出来的血液,大粗蛇吐着信子。
但是床腿又长又光滑,它在下面逡巡了好一会,没办法上去。
大粗蛇吐着信子,目光四移,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果断掉头,向另一个方向爬去。
在那个位置,有一个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