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猜测而已。”

钟言怕激怒菲利丝，没有再继续说。

菲利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鼓捣自己的试剂去了，同时还说道：“自己到床上躺着去。”

钟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试图反抗，自己走到了床边，躺在上面。

他心里不断在琢磨一件事，回去之后，检查仓能不能把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肢体，给清除掉，并且恢复自己原来的肢体呢？

他不清楚，不过他不太怕，无论能不能，自己都可以将异种肢体砍掉，最后再让检查仓修复，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钟言放松了一些，心里敞亮后，他索性在床上叫喊起来：“喂，菲利丝，好没好啊，这么慢，我都等不及了。”

背对着他的菲利丝手中药剂不停，但是很有兴致地说：“你心态挺好，不错，这样对我的实验也有好处。”

钟言听了这句，眼珠一转，继续说道：“那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你正在做的事吗？我了解了，也能配合你不是。”

菲利丝手上动作停了下，她想了想，似乎是觉得钟言说得有些道理，于是开口说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让你有幸听一听我伟大的实验。”

钟言听到这，撇撇嘴，伟大的实验，所以将那个男孩变成了那种样子？

菲利丝继续说：“我目前在做的事，就是将空间系巫兽的功能肢体，移植到人体上来，使人类能够使用出空间系巫兽的能力。”

“这个实验目前有两大难点。”

钟言冷不丁发问：“你怎么知道空间系巫兽的功能肢体是哪个？”

功能肢体这个词钟言还是能勉强听懂的，那大概就是空间系巫兽——一种野兽吧，钟言猜测——借以发挥出空间能力的肢体，但是菲利丝是如何知道空间系巫兽的功能肢体是哪个呢？

“经验。”

菲利丝很简洁地说，同时补充道：“经验能够判断的，就用经验判断，经验无法判断的，就靠实验验证，你问的很不错，这就是第二个难点。”

“第一个呢？”

“第一个，自然就是如何解决巫兽肢体和人体特异性排斥之间的协调问题，简单地说，就是如何让人体接受巫兽肢体，同时不会出现过激反应。”

钟言在床上皱起了眉毛，他不自觉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一个实验体的觉悟。

“不过幸好，老天又给我送来了一个实验体，这些问题都有了解决的希望。”

“什、什么？也就是说，你还没有解决？？”

钟言惊诧道。

“没有啊，不然我不就在自己身上动刀子了。”

菲利丝很无辜地说。

“……我不会死的吧。”

钟言默默问道。

“看你表现。”

菲利丝莞尔一笑，她拿着瓶瓶罐罐走了过来。

走到钟言旁边，她再度拿出一个注射器，同时将瓶瓶罐罐中的液体吸取出来，向钟言身体中注射。

同时她的嘴也没闲着：“之前给你注射的精神力扩容剂，是为了让你拥有足够的精神力，能够调动足以驱动空间系巫兽能力的庞大空间能量，这样我才能知道实验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钟言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没有说话。

“而现在给你注射的呢，是一种抑制身体排斥反应的药剂，它能抑制身体的排斥反应一天，在那之后，我将把可能的功能性肢体，移植到你身体上。”

第一管药剂已经注射完全，第二管药剂又被吸入了注射器，菲利丝手上和嘴上毫不影响。

“在那之后呢？”

“什么？”

“我说，在药剂的抑制药性消失之后呢？”

钟言解释了一遍。

“别那么急。”

菲利丝用力按压手上的注射器，笑了笑。

“在肢体移植完毕之后，我将会再给你注射两管药剂，它们的名字叫：再生剂和…恢复药剂。”

“后者的名字你应该熟悉。”

“我知道。”

钟言感觉身体发冷，整个人的情绪都降了下来，回答不自觉简短。

“看来起效了，”

菲利丝看着钟言，晃了晃手中的针头：“这一针是镇定剂。”

“再生剂和恢复药剂有什么用？”

钟言再次问道，菲利丝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很简单。”

“抑制药剂只能抑制你身体的特异性排斥一天时间，所以我需要在这一天时间中，让你的身体快速恢复，并且联结，一天之内，巫兽肢体和你的身体，要浑然一体。”

“这又有什么用？这样就不排斥了？”

钟言皱起了眉头。

“还是有点用的。”

菲利丝将药剂全部撤离，拿来了一对翅膀。

她没有继续解释到底有什么用，而是将目光转到了眼前的翅膀上。

“你可有福了。”

她看着翅膀，不自觉吃吃笑道。

“怎么？”

看着菲利丝的样子，钟言不自觉皱眉。

“这个翅膀，是高级空间系巫兽无影鸟的翅膀，我个人觉得它的功能肢体最有可能是翅膀，而且前面也做过很多次实验，都将它的其它肢体排除掉了，所以这个翅膀是功能肢体的可能性极大。”

钟言将目光移到翅膀上，看到长约半米的漆黑翅膀上，有点点血迹，然而那血迹又不是红色，呈现出的同样是墨黑色，如果不是它处在伤口处，钟言也不敢判断那是翅膀。

但是这不妨碍钟言发出质疑：“它的血都是黑的，和我怎么可能不排斥。”

“所以现在要给它换血。”

菲利丝很自然地说道，然后拿出一个管子，插入钟言身体之中。

管子没有伤害皮肤，而是像是插入了次元通道一般，但钟言又能感受到明显的血液流失。

在另一端，管子以同样的方式插入那对翅膀之中，翅膀的另一头血管，也因此流淌出墨黑色的血液。

那是被钟言的血，逼出来的。

换血的时间没有多久，翅膀中本来就没有多少血液，菲利丝感觉差不多了，便将管子撤掉，然后一只腿踩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对钟言说：

“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