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闻言，在原地站立不动，而身体周围，被他布满了精神力。

精神力引导，很快凝聚出大量的空间能量，就在钟言要将其充入翅膀的时候，菲利丝低喝一声：“不够，再凝。”

声音落下，钟言控制的空间能量险些散去。

他立刻聚拢心神，继续凝聚。

精神力的输出一开始还很充足的样子，但慢慢地，菲利丝不喊停，钟言也不敢停，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精神力被用作空间能量召唤，周围也充斥起众多的空间能量，钟言感觉精神力开始有股后继无力之感了。

眼睛睁了开来。

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看着菲利丝，面带虚弱之色，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菲利丝见他如此表情，轻嗯一声。

“可以了。”

如释重负，钟言立刻屏蔽四感，保留触觉，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能量瞬间涌入身后翅膀中。

但就在这时，一股滞涩之感传来，空间能量竟不得寸进。

钟言努力尝试，却发现怎么做，都不能将空间能量传入翅膀之中。

他惊愕之余，放掉四感屏蔽，睁开眼。

他看到菲利丝正站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

钟言惊疑问道。

菲利丝看着他，奇怪地说：“这话应该我来问吧，我刚刚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

“叫我？干嘛？”

钟言心下一动，没有回答，而是将注意力偏到了另一个方向。

狐疑地看着钟言，过了一会，菲利丝挥挥手：“我是叫你将空间能量，顺着翅膀的空间能量接收纹理传进去，你是怎么做的？”

“我…直接传了进去。”

“对啊，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菲利丝摇摇头。

“我刚才感觉到一股滞涩感…空间能量就传不进去分毫了。”

钟言见她似乎有些生气，便低声说道。

“那是我阻止的。”

菲利丝没好气地说，随后她退后一步，看着钟言。

“休息半小时，接着再来吧。”

钟言默默点头。

他也感到了精神力的疲惫感，刚才全力凝聚空间能量，耗费了他大量心神。

炼金室中，钟言静坐，菲利丝则继续检查着他的背部伤口，钟言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观察的。

半小时一晃而过，菲利丝重新站到钟言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排斥肉瘤又大了，我们要尽快，等到肉瘤大到压迫背部和翅膀之间的神经，就麻烦了。”

钟言点点头，他没说话，而是开始精神力聚集空间能量。

这一次，相比起第一次，他聚集的速度快了一些。

一是因为就是奔着用尽精神力去的，中间没有停顿；二是目前的精神力总量也要比之前少一些。

菲利丝默默看着，不发一言，很快，钟言自己睁开了眼，望向菲利丝。

菲利丝感受一番，点点头。

得到允许，钟言再度闭上眼睛。

四感屏蔽，背后翅膀的联系，愈发强烈。

钟言能感受到控制翅膀的联系，但他在这之前未感知到空间纹理。

他分出一小丝空间能量，向里面探寻。

这一探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空间能量到达翅膀根部后，那里似乎存在着某个漩涡般，些微的空间能量便旋转着从外面被吸入翅膀中。

钟言立刻指挥后续能量向翅膀根部靠近，不让它断流。

时间慢慢流逝，过去了大约一分钟，能量全部进入翅膀。

钟言五感解除，睁开眼。

这一次，菲利丝没出现在眼前，钟言轻呼一口气，他转头寻找。

身后，菲利丝阴着脸，面庞几乎贴着翅膀尖。

“菲利丝，怎么了？”

钟言不由问道。

“能量我已经全部传进去了，第三步是什么？”

他接着问道。

菲利丝盯着翅膀，嘴里淡淡道：“没有第三步，按理说当能量全部传进去之后，空间技能就将触发。”

“那我这是…？”

“你，”

菲利丝将头抬起来，脸上尽是奇怪之色：“翅膀尖端不断泄露空间能量，”

“泄露？”

“对，泄露，按理说翅膀之中空间纹理应当是一个闭合回路，但是你这很奇怪…”

“这样空间能量一边涌进去，又一边泄露出来，技能是不可能发动的。”

“所以我这算是…移植失败了？”

钟言低声问道。

“嗯。”

菲利丝淡淡回了一句，不知道作何感想，两人相对沉默半晌。

末了，菲利丝说一句：“别愣着了，准备移除吧。”

她说着，走向一边，拿起了工具，眼神平静地看着钟言。

钟言很配合，主动趴到床上。

菲利丝拎起锤头，凿子，将凿子靠在钟言背上。

冰凉的触感，让钟言神情一凛。

“锵！”

清脆一声响，钟言眼睛猛地一眨，牙齿咬住。

“锵！”

钟言将头闷在床上，他发现自己没有被禁锢，不由更加绷紧了身躯。

“锵！”

大蓬鲜血溅射出来，崩到钟言床前，崩到钟言低下的头前。

钟言身体开始轻微发抖，他等着第四下的到来，身后却没了声响。

“翅膀摘除成功，现在要进行肉瘤切割。”

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钟言接着就感觉身后一紧，像是身体的某个东西被拽了起来。

余光看到一把刀。

钟言睁着眼，目光盯着远处随便什么地方。

多次感官屏蔽的经历让他知道，越是闭眼，注意力越是集中在后背，身体也就越疼。

但是肉瘤切除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钟言甚至没有感觉，就只是觉得身后一轻，然后菲利丝的声音就响起。

“肉瘤切割成功，现在”

声音忽然停止。

“菲利丝，怎么了？”

钟言等了几秒，没有回应，他不由问道。

这样的情况，不禁让他猜测，背部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盯着钟言背上的一处地方，菲利丝目光渐渐严峻。

她低下头，顺便禁锢了钟言的行动，目光紧紧靠近肉瘤切割后的截面。

“菲利丝你又把我禁锢住了？”

菲利丝没有回答，她目光紧盯着钟言背部伤口截面，那有两个截面，分别是肉瘤截面，以及和翅膀相连的琵琶骨截面。

她的目光最终放在了琵琶骨截面上，那里之前被肉瘤挡住，她无法看到，直到现在才能一睹其真容。

琵琶骨截面，几个黑点印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