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随着我的话念叨了两句:“是呀,谁不想和在意的人欢欢喜喜的在一块儿呢。”
我和她相处了这么些年,往事经历上又有些相通的地方,说起话来似乎就有些默契在,又闲说了几句便又拿起之前没弄好的东西忙起来。
之前画的绣样已经模糊,自然用不起来了,我把纸团成一团放在了一边,又提起笔来循着之前的构想重新绘了起来。
江疑则是继续忙着她的鞋面,莹白的指尖托着大红的锦缎,这样的景色,美人是该入画的,我定了定心思,一气呵成的把剩下的样子绘完,便提了纸面放在一旁晾干,重新寻着一张没用过的比照着此时的景,描摹起来。
我的画技并不十分好,绣样简单,繁复叠叠,我还可以掌控,如今这算是即兴做画了,倒是有些吃力,所幸我这趟像是打通了筋脉,倒是有些超出平日水准的画出来了。
等我落完最后一笔,将纸面提起来吹了一口气,便听到江疑问我道:“忙好了?”
我笑答她道:“嗯,还不错。”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朝我走近了,说道:“刚刚便发现你一直盯着我瞧,怕打搅了你便没出声,如今忙好了,让我来看看你忙的是什么?”
我也没遮掩,大方的把我刚刚画的递给她看,江疑一看便说:“你这画工,并不很好呀。”
我闻言便看向她,见她还在盯着纸上瞧,便晓得她又是在故意恼人,便也不回嘴,只同她道:“那便不送你了,还给我吧。”
她抬眼望着我,说道:“虽然画工不佳,但却画的我三分神韵,也还算可以,既然是送我的,我便也不推辞了,多谢枝枝。”
我看她如今说起话来同雨时很是相像,便笑她道:“你现在学的无赖也有雨时的三分神韵了。”
雨时不在,符惕山上便少了许多热闹,但我和江疑都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便也还融洽,只是我想着之前江疑说的话,等雨时回来了不知道还要怎么和她开口才好。
我心不在焉的惦记着这事,又想起江疑这段日子常常叫我找不到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就这样一日日的,等我晃过神来的时候,才算的雨时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月了。
雨时虽然孩子脾性,却是个知礼的,平常回去不过来回一个月的时间,若是遇上了要久留的事情也定会书信一封同我讲的,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免让我有些担心,至此我又想起她的那一卦,心中更是惴惴。
江疑这几日虽也忙着,但吃饭时候也问了我说:“雨时这趟怎么这样久还没回来,她同你说了有什么事没?不要是贪玩想偷懒不肯回来了吧。”
江疑在雨时走的时候说等她回来便和她一起去山上植树,雨时最是不爱做这事,平白的弄脏了她干净漂亮的衣裙,当时听了便气哼哼的不理睬,江疑如今见雨时这么久没回来,以为她是拖着不肯回来做事。
我有些忧心,便也没有和她再开玩笑,只回道:“也没有来信,从前也没有过这事的,我想着要不要问问她家里人,又怕她只是孩子似的只是贪玩忘了时间,我若去说了,还要累她被父母责罚的,但我这心里总有些不放心。”
江疑见我面色不好,也知道这事情有些难办,也不说玩笑话了,宽慰我道:“雨时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修炼着,实力也不差的,我估摸着还是小孩子贪玩,你也不要紧张,不如再等上,嗯,等上个三天吧,若是还没回来,你便去她家里瞧瞧好了,那么大个人,总不会平白不见的。”
我沉吟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嗯,若是还不回来我还是要去看看的,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江疑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今三界平和,雨时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估计还是贪玩去了。
等了两日,我看雨时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便坐不住了,和江疑匆匆解释了便要去夫诸族那里走一趟,江疑劝不住我,便由的我去了,才走到山下我就和风尘仆仆的雨时撞了个满怀。
我们平日里打理的都是半山至上山的那一段,下山的这一截还是草木茂盛的遮人视线,又正好是拐角,雨时忙着赶路也没注意到,等撞上了才抬眼看人。
我见着她便安心下来了,也不忙着问她离开这么久的事。
雨时反应过来了便连忙问道:“我闷头走路也没看,师父,撞疼你了没有。”
其实还是有些疼的,她撞上来的时候一点没收力,但我瞧着她那样,也不忍心苛责她,便回道:“无事,一路奔波你也累了,走吧,带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雨时连忙摆手道:“师父你下山是要去忙事情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就成。”
我笑着没说话,只领着她回去了。
走到院门口,江疑正在浇花,看见我们回来了便朝我道:“说了她自己会回来的,偏你不放心,总当她是小孩子一般。”
雨时闻言便心里了然自己为何会在山下碰见自己师父了,原来是去寻她的。
才说完我,江疑就偏头朝雨时说道:“我一猜便晓得你是贪玩去了,你师父还不信。”
平常江疑这样说,不管说没说中雨时都是要同她拌嘴的,这趟回来却不知怎的,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乖巧应了句:“是贪玩了,害师父和姐姐担心了,下次不会了。”说完便回屋子里去了。
江疑看了眼,同我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也心里纳闷,同她摇摇头,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