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手里的事务,大年已经将至,纪如风披了一件大氅,走出房门,望着簌簌的落雪掉在她的头顶,纪如风伸手,接过一片片冰冰冷的雪花。
在这个季节里,也只有雪花与她陪伴左右。
京城已经见他们有了动作,纪如风顾不得自己还发着烧,连夜书信一封交到掌管国库的夏渺手中,让他批准自己开仓济粮,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两个月后,开春之际。
到时候大雪将至,封城粮尽,就是她竖立威信在百姓心中的时候。
了结了前苏州县令张显遥贪污一案,纪如风望着簌簌的雪花出身,她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马上京城里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就会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但时候群狼群起而攻之。
又必定是一场恶战。
只是纪如风没成想,那一场她期望的恶战来的事如此凶猛,提前一个月,纪如风准备了大量的粮食囤积,依旧是没有用。
过了一个月,大雪已经封城,城中没有了粮食的往来,加上天气恶劣,生意单薄,街边都鲜少有人出来。
而京城,又是另一派奢靡享乐的景象。
赵名流正一手抱着一个舞姬,一手抓着另一名舞姬喂过来的葡萄,笑的放肆,眼神却又放在大堂正中央的二夫人身上,他的这位夫人多才多艺,真是惹人喜爱。
关怜魅眼如丝,望着奢侈享乐的赵名流,激的他下身一紧,作势就要站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身下舞姬一声魅惑的叫声,赵名流又躺了回去。
“报——”靡丽的大堂之上,突兀的响起一阵士兵粗粝的声音。
赵名流刚刚闭上的眼睛又豁然睁开,他身边的小官见眼色呵斥,“什么事慌慌张张?”
那名将士脸色一白,上前在那名小官耳背说了一些话。小官霎时间脸色也是一变,“知道了!退下吧!”
小官为难的朝赵名流身边的舞姬挥一挥手,让她们先行退下,走到赵名流身边,低头,俯首在赵名流耳边说:“大人,出事了!”
“嗯?”赵名流不明觉厉。
小官背上冷汗直冒:“是苏州那边出了问题。”
“到底出什么事,快说!被耽误本少爷看美人跳舞!”赵名流脾气一上来,狠狠的瞪着那名小官。
小官这才大着胆子说道:“苏州县令张显遥死了!莫名死在家中。”
“不就是死一个人吗?”赵名流睥睨一眼小官,“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官提醒赵名流:“西北战事边防出现了一批银两的漏洞,后来,少爷身边的马大人就说了一个主意,让属下五苏州增收一些税务,属下一想,能帮到大人是小的荣幸,所以……”
“此事,马大人应允,说跟大人提过,不知道大人可知道?”小官突然这样说,
“如今那一批银两下落不明,不知道被那苏州县令藏匿何处,属下担心,被有心人察觉,会后患无穷……”
赵名流听闻此事,的确是个麻烦,于是便说:“那苏州县令张什么谣一死,是谁上位呢?”
小官摇了摇头,“不知!”
“蠢货!不知道还不去查清楚!”赵名流混迹官场多年,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要是万一西北那边兜不住了,他可就死定了。
就算有他爹在,恐怕也保不住他。
自己再怎么混账,也不能连累爹那大的年纪跟着他一起受罪。
小官立即颔首,说道:“是!属下立即去查。”
出了这事,赵名流也没那个兴趣去看什么美人跳舞,而美人也就是赵名流的二夫人——关怜。
她看着赵名流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停舞姿,走到他面前,仿佛一条无骨的蛇一样,趴在赵名流身上:“老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关怜楚楚可怜的模样,生的一副媚样,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
赵名流此时心里烦闷,但见关怜脸色又好了几分,勾起她的唇,笑了笑,“出多大的事,都有老爷顶着呢,不用怕,压不到你身上。”
“老爷这是说哪里的话,妾身愿意跟老爷共进退!”关怜为表自己的衷心,将唇递上去。
赵名流哂笑,一把抱过关怜的腰,“走!让老爷疼一疼你。”
说完,当众抱着关怜去了寝房。
第二天,还躺在关怜身上的赵名流被一声声巨响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关怜也刚刚醒过来。
皓腕一把搭赵名流的肩膀,慵懒似猫的说,“老爷!怎么这么吵?”
“你先睡,我去看看!”赵名流突然心里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匆匆穿上鞋子,走了出去,见那小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赵名流心下一沉,“去书房再说。”
闻言,小官点点头,随赵名流去了书房,一进书房,赵名流刚坐下,小官便跪下手:“大人,不好了!”
“说事!”赵名流坐下,长袍一掀。
小官背脊冷汗直流:“昨天晚上,属下派人去苏州打探消息,被人暗中截下。今天一早收到消息,属下在苏州安插的人回了消息,苏州县令张显遥之死有蹊跷!”
赵名流隐隐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立即派人去苏州六品安抚使司关影关大人,让他去打听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官冷汗直流:“属下已经让关大人去查了,只是关大人的回复,只是让属下稍安勿躁。”
“还稍什么安勿什么躁!发生此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要知道一个小小的苏州县令,怎么可能惊动身为正四品包衣副骁使,更何况他们各司其职,哪里会管一个小小县令的事。
如今出了这事,他们到现在才知道,小官仔细一想,面色一白。
莫真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真的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此人没不惊动衙役和司府的情况下,直接瞒报此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受陛下所托,先斩后揍。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完了!此事真的要了人命了!
赵名流也想到这一茬上,他来回在书房踱步,走了几圈,突然说:“还有谁知道此事?”
“除了二夫人的哥哥关大人,并没有再知晓这件事。”
赵名流一震,凝了凝眉:“丢车保帅,不得已,只能走这一招险棋!”
“什么!大人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