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布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祝之武之前给自己设下的圈套里,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个时候想要耍赖是不可能的。
祝之武曾经仅凭三寸之舌说退了齐王对郑国的进攻,使三十万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看来今天在费了一番周折之后,也成功得替公子周道解围。
可惜的是,京布还没有完全放弃对祝之武最后的抵抗,“怎么证明姬器辱骂你在先?又怎么证明太子之死跟你无关?怎么证明赵武跟你无关?”
“姬器的事情,你问这些武士就行!”这个问题有些愚蠢,周道的回答也很呆萌,这些京布的亲信能不能如实讲出真相,那只能赌一把。“这么些人,总有人看见的吧!这些人的话,你也会信的吧?”
京布一笑,道:“自然会信。”说完眼光缓缓扫过众人。京布的眼神让武士们很是畏惧,大家不由得低下头去。京布很是满意大家的表现,问道:“公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谁来说下事情的的真实经过?有没有人?如果有人能如实讲述,赏金十两。”
大堂之上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京布的话。
“没有人来给公子作证?”京布再问了一遍,“可是十两金子的赏钱。”
等到京布问了第三遍,站在周道身旁的一名武士终于站了出来:“大王,我愿意为公子作证。公子所言属实。”
周道见有人愿意替自己说话,对这名武士躬身行礼,道:“壮士,还是把经过详细讲给大王和使者听才好。”
这武士果然也不含糊,将姬器从走进牢房到被周道制伏的经过一五一十讲得清清楚楚。当说到激烈的地方,甲士用右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学着姬器濒死前的样子,嘴里发出“额,额,额……”的窒息声。
滑稽的样子引起众人哄堂大笑,气得京布脸上白一块,红一块,恨不得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等武士讲完整个过程,周道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虽然大笑在朝堂之上很是失礼,可是实在难忍啊。京布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红,最后变得惨白。
祝之武质问道:“将军果然是冤枉公子了。不过遇到这样的事,谁也不能保证明察秋毫不是?”
京布无语。
现在祝之武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摆脱了周道的被动局面,不过即使证明了姬器的事周道罪不当死,可是太子的事还是十分棘手。
坐在高台之上的晋王沉默不语,在台下和京布争论的似乎不是他的儿子,对于周道的热心,他甚至比不上郑侯,也比不上祝之武那般热心。
这种冷漠让周道无所适从。
祝之武问京布:“将军心中是否还有别的疑惑,如果有的话,我现在可以为你解答。”
京布还是不语,他在心里盘算怎样做才能扭转这种局面。
祝之武似乎看穿了京布的心思,对京布道:“将军,如果这个时候我说公子无罪,你只怕还是不能相信。可是我要是说起一个人,只怕你能想起一些事情来?”
京布不由好奇,问:“你说的人是谁?”
祝之武没有答话,一直站在周道身后的郑国副使摘下了自己的头冠,站到了京布面前。
“咦……”京布不由大惊,怎么之前一只盯着赵武,把这个人给忘了。
让京布惊讶的人之前也是太子的侍卫,之前抓捕的时候还是有漏网之鱼。稍微慌乱了一下,京布马上冷静了下来。
“先太子侍卫姬成,想不到你居然叛逃郑国?”京布嗓门提高不少,叛逃故国,这可是重罪,是要株连族人的。
没想到的是姬成对京布的斥责不为所动,只是风轻云淡的说道:“将军,公子周道是冤枉的。”
“如果不是将军将太子的各位侍卫一一迫害致死,我怎么忍心背井离乡躲到郑国避难?这一切可都是拜将军所赐。”
“将军刚才也已经见识到了,手下的人早已是对你不堪忍受,背心离德。将军仍无居安思危之心,这是自取灭亡啊!”
京布哈哈一笑:“你现在身处险境还不考虑后路,在这里杞人忧天担心起我来?我看你才是自取灭亡!”
京布根本不把姬成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人,京布之前也不曾放在眼里。
祝之武在一旁拉过周道,对姬成说,“现在给大王讲这种话也没有人会信。讲一些将军能听懂的话,比如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