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2)情痕相生(1 / 1)吹风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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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亲自来了?”华收显然不知情。

祁婳皱着眉头:“不是说外人不可随意到这里来么?”

华收:“在这彧国宫里,幕姐姐的话就是皇上的话,她这次前来估计也是皇上的意思。”

祁婳:“哦?这样么。”这位幕姑娘有点意思。

说着幕提便走到了祁婳面前,多日不见她还是一袭绿衣,“幕提给娘娘请安。”

“转眼再见,我便由姑娘变成娘娘了。”祁婳打趣道。

“世事流转,风云多变,祀宫也不一定就是娘娘最终归宿。”幕提微笑着说着,话语间有种道破什么的感觉,华收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意识到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祁婳点点头,她这句话她很是赞同,没有什么是止步不前的,可她觉得幕提似有似无暗示什么,“幕姑娘来这是所为何事?”

“幕提前来传皇上口谕,请祀宫娘娘今日戌时移尊步信宫。”

祁婳的笑凝滞了一下,她轻轻地放下勺子,“知道了。”

“娘娘,这是伤药,”华收过来借过那瓷白的瓶子,“没什么事的话幕提就先行一步了。”无论对的是谁,她总是这样。

祁婳:“嗯。”

幕提一转身往外走,祁婳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唤了一声:“幕姑娘。”

幕提停下脚步回身疑惑地问:“娘娘有什么事么?”

看着她的眼睛,祁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直直又说了:“无事。”

原来祀宫出门要这么多人跟着,前前后后二十几三十个人跟着。

先前没注意,走出宫门时竟然听到有乐声,原来还有女子在前在后拿着琵琶和长笛。

去信宫的路上,祁婳坐在肩辇上才正视了这座宫殿的宏伟瑰丽,尊卑观念真的深入人心,坐在这高高的肩辇之上,众人簇拥仿佛落入这黄华之中。

宫灯下,这座宫殿多增了一份神秘感。

走了很久才到信宫,其实本不用这么久。原是祀宫要走走最宽的主宫道。

她第一次来这信宫,比啊冰园的正乾宫更气派。夜还未深,夜色就如此之深。

到了信宫宫门口,便要下肩辇,华收就赶紧过来扶着她,一步步往里走,走得她都乏了。

幕提出来迎她进去,殿内走出来一个冷漠的墨衣男子,他们两个隔着擦肩而过,谁都没有看谁,“上次多谢夜庄大人。”祁婳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

“皇上吩咐,”夜庄也停住脚步,“你要谢的不是我。”

幕提站在两人之间,似乎察觉到什么。

夜庄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她回头往他那个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宫灯透着红色,祁婳还是站得远远的:“彧帝。”

齐聿:“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祁婳又一次听了他的话走过去,走去他的身边。

齐聿身体随意倚着窗边,他似乎很累。

刚刚才和几位大臣商讨了关于北冀兵力部署的国事,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慵懒,长长的玄色袍子堆在窗沿边。

他什么时候在人前也这样了呢?幕提想着。

他看着窗外,窗外夜色多美,人有多美。祁婳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孤单,清冷的月色投射下他的背影更显寂寥。

回头再看那女子,那深邃的眼睛却让祁婳忽然深深战栗…祁婳脑袋一片空白,脑海里不停思索着什么,思绪像一个松散的线瞬间绷紧,又松开,又绷紧,再松开…

齐聿再唤她一声:“祀宫。”

祁婳再看他时,就是那双眼睛!她感觉自己大脑里的意识一阵远一阵近,一阵强一阵弱……

似乎有一张无形无色的细网瞬间把她困住,时而放松时而勒紧。

松,她站不稳,紧,她要窒息……

祁婳的脊背瞬间生寒,是竹林里的那个男人,那个背后给她一击的男人,是他,彧帝!她记得这双眼睛!

齐聿看着她,他们就这样对视着。那天远瞻塔上他们看着重修的祭坛广场商讨的事想必就是这件了。

夜庄带上面具让她在蛇牢把他跟齐聿混淆,着裳礼那天高高在上的彧帝想必是夜庄了,竹林伤她让她身陷困境已达到目的的才是彧帝。

难怪华收暗示有另一个祀宫存在,难怪着裳礼前她莫名其妙倒在信宫……原来是易容术。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逃不了?利用!她仿佛被谁扇了一巴掌在她柔嫩的脸上,将她连根拔起,然后恶狠狠地丢甩到那个阴暗潮湿的青黑色水牢里,任人宰割……

窗外的世界那么小,他怎么可能满足?祁婳心里一阵苦笑,都是局!这个男人的世界都是局…

察觉到祁婳的神态不对,齐聿转过身来:“这些天在西朔,你,还好吧?”

毕竟一个女子,与狂蟒共处这么久,他说这话该是愧疚的吧,可他是会愧疚的人吗?幕提想。

祁婳有点无力,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幕提低下了头,只有在祁婳她这里,他会让一个人这样长时间沉默,而他却只静静等待。

换言之,也只有这个女子会让他等。而他甘愿等。

齐聿:“发生这么多事,没什么想问朕的么?”

祁婳转着手指上的护甲,没有去看他,眼睛里夹杂着些许碎冰,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没有。”确实没什么要问的,问了他会说么?利益之下,说了又有几分可信。

齐聿:“没有就好,好好做你的祀宫,宫里不会有人过来烦你。”

“这宫里还有另一位祀宫。”她这些天不在,也没有什么流言和疑虑,唯一的可能就是祀宫着裳礼开始,就是一个局!

她不傻,祁婳看到他眼睛的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着裳礼之前,那天幕提带她过去喝茶也未免喝得太久了。

齐聿知道她会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这么快,他坐下来,静静看着祁婳:“你不用管那么多。”

“我不用管那么多?就任凭你骗我利用么?”祁婳很生气,蛇牢的情不自禁的人认错和昨晚已经让她心里有块地方隐隐发软,可原来一起是这样的内情,祁婳更多的是伤心,她逞强地维持平静的表情。

看到她泪眼婆娑,像是触发什么似的,齐聿忽然皱起眉头。幕提此时悄悄地退下了,留两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宫殿中。

齐聿冷冷地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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