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人,祁婳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这里没有彧帝的衣服可以更换。”
祁婳话才说完,便有一名小宫女端了他的衣服进来。
看来这是准备着的了?
“看来祀宫不知道,衣服御前会随时备着。”齐聿淡笑着说。
祁婳久久不动作,齐聿似乎难得有一耐心,静静地等着她。
祁婳看了看那案上的衣服,终于往前走去…
她双手揽上他的盘龙玉扣,齐聿只定定任由她为自己宽衣。把外袍褪去之后两人都只着中衣。
祁婳感觉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外面风大雨寒,彧帝这么远过来寒气入体那可如何是好?本宫去给彧帝斟热茶。”说着她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着她,看她怎么作态。
“在祀宫眼中,朕有那么羸弱么?”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担忧圣体。”说着祁婳不再看他然后走向了外面。
她回头望了望齐聿,拿起紫砂茶壶把茶斟好后她捧着着茶杯就跪坐在那边看着他了不再回去。
她是在引他出寝殿。
可这又有什么意味?齐聿脸上上挂着玩味的笑。
她真的就站在外面,与他隔着一层琉璃珠帘。齐聿慢慢地走过去逼近她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窗边,“西陵蛟炙现在终于扳倒自己老子做了西朔的新帝,也算有点本事。但就凭他还没那个资格跟朕叫板。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愚蠢?明知死路一条还是要走。”
他在暗示些什么。
变化真大呀,转眼那人就是西朔的帝王了。
不过这些都跟她无关,她知道他不是想要她杀彧帝,所以对于西陵蛟炙那边想怎么做她只打算按兵不动。
祁婳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水,漫不经心地说:“若那女人爱上西陵蛟炙如何说?”
齐聿看着她,她在笑。
你爱他么?
祁婳拿起茶水抬头一看,发现彧帝的脸色很不好,可以用阴暗形容。
她小心翼翼地小嘬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在了案上,收起了手。
对于彧帝的承诺的血蛊之解现在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她不敢多信,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曾把她当诱饵丢去西朔。
她只打算静观其变,哪座山高往哪处爬,见势倒戈。
但她心里希望谁赢呢?
见彧帝还是没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祁婳想打破这个安静,伸出手指摸着杯子的纹路。
“请问彧帝我什么时候可以走?这段时间我都好好做这祀宫娘娘,彧帝所说的解蛊一事祁婳并未看到眉目。”
想走了?想回去找他了么?齐聿冷笑了一声,“急什么?朕说过的话不会食言。”
“难道这事不需长期调理,竟可一针见血药到病除么?”祁婳追着问。
齐聿听到她这么问忽然转过头笑笑,“是的,一针见血。”
“岂有这等好事?这蛊术也不像这么容易治的。”祁婳本来有些兴奋,想想又不禁质疑起来。
“这蛊是彧国下的。”齐聿淡淡地说。
“什么?”
“当年姽女虽随百越征战天下,其美貌才情深深吸引当年彧康帝,”齐聿此时停了一下,看到祁婳好奇地看着自己。
他继续说:“但姽女誓死跟随百越王,他欲罢不能一怒之下用十年寿命作为代价要婆祀在白祁龍族下蛊。”
先祖征战天下确实生灵涂炭,这是白祁后人的一抹阴影。
也不再想对当年之事多加评判,事已至此,“既然解药在彧国这,彧帝却迟迟不作为让人心存疑虑,这怕是对彧帝的大计有阻。”她想要解药,她不想一直被他要挟。
她又一次伶牙俐齿为自己争取:“祁婳不知其色不知其态彧帝不怕我半途倒戈?还是觉得祁婳得到了解药逃得了彧帝的手掌心?”祁婳对齐聿说,
她只是想探探齐聿的口风。而齐聿除此之外还闻到了挑衅的味道,或许在他看来是挑衅。
齐聿最讨厌的就是背叛,祁婳看着他他斜斜看着自己,面无表情,一脸霜雪,一口饮掉杯中酒,然后他朝自己走过来。
这样的动作让祁婳有点不适,祁婳连忙又起齿,似乎想挽回什么,她却也不知道怎么了。
“看样子彧帝自有打算,那……”
齐聿把杯子放在案上。
“哒!”然后他弯腰一把打横抱起了自己。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祁婳有些惊讶,“你这是做什么?”她依旧很冷静,而她不得不去搂住他的肩膀和手臂以平衡身体。
她不敢碰他的脖子,那里靠近头部,万一误会什么可是大亏,而且脖子裸露的肌肤太多她本能地远离那块区域。
他的脸很近,就在面前,彼此只着中衣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手臂下是他肌肤的质感,她耳根子开始有些微微泛红。
齐聿并不打算回答她,他现在心里只有征服欲。他还没意识到,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让他失衡。
他抱着她往寝殿走去。
祁婳扭头往后看了看,一张大床占据大片视野,“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她慌了,反抗着说,齐聿却把她丢在了床上。
桌子上留下一只空杯,隔着窗,外面大雨哗哗啦啦,宫人都退出去了。
她挪到床里面去,警惕着,她急冲冲地说:“彧帝想做什么?夜很深了,彧帝也该回宫休息了,明天还有早朝。”
她竟敢对她下逐客令,这还是第一次。齐聿看着她抱着被子看着自己的样子,“祀宫是没听到么?外面雷电交鸣,夜深回宫多有不便。
朕瞧着你这出有雷雨有美人,甚好。”说着齐聿大手用力掀起被子就把祁婳拥了下去。
祁婳急忙往被子下摸去,银蛇乖乖地躺在下面,如果彧帝想做什么,她不会让他得逞。“这里是祀宫,彧帝此举与彧国祖制背道而驰,后宫佳丽三千前朝大臣众目睽睽,彧帝如何向他们交代?”
祁婳脱口便想拿彧国祖制压他。
齐聿整个身体都倒在自己身上,她直接反抗几乎毫无胜算,她只希望他能冷静些。
可这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