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 自作自受(1 / 1)吹风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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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咱家这就差人去递话。”说完姜公公跪拜完齐聿后就退下了。

祁婳却忽然精神了,彧国国事本与她无关,彧帝罢不罢朝她不关注。

可为何选择今天罢朝?她忽然掀起锦被下床,鞋也不穿,就往外走去。

白里透红的玉足直接踩在地毯上,绣着星星草的寝衣后摆被动作间的风吹成团团云,轻轻地擦过她走过的毯子。

前晚还在她这过夜早上起来就罢朝,如此他后宫那群女人们不把她恨得牙痒痒的?

人言前皇宫高墙形同虚设,她都能想象到她们张开血盆大口的模样!可不能闭着眼睛把这亏给吃了。

“皇上怎么不早朝?”华收倒是难得见到这么“激动”的她,见她只穿了一件素净的寝衣,黑发披在肩两侧与往常一样,两腿之间并无不适。

幕提和祁婳都知道她现在过问的必要性,只是幕提还知道她过问不过徒劳。

齐聿果然看也不看她,淡淡地说:“这是朕的国事,祀宫无需过问。”其实幕提并没有过多提到什么,只是牵扯到她,他总是不寻常。

此话一出,祁婳倒是不知如何接。彧国的国事她管不着,这也是,上不上朝是他的自由。

踌躇间祁婳一转头,看到一排端着朝服的宫姬,朝服摆着端端正正。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故意的。

祁婳看出是他故意的之后就没再多话,她还能左右这个人不成?她直接走去洗漱。

齐聿则是继续被伺候着换常服。

“皇上要传早膳么?”这是在她这吃还是回信宫吃的问题。

幕提直接无视他主子在彧国至高神职娘娘处过夜这个事实,面容不见一丝波澜,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齐聿回头看了看祁婳,“传。”当真要如此么?让她在这彧国举步维艰,做什么都要看他颜色行事么?

倒不是怕她们,只是日后难安生,彧国高位嫔妃前朝的实力不小,她们红眼了阴里玩一招,指不定哪天她一不小心招架不住……

她孤身一人什么都不会,这彧国皇宫里她又能靠得住谁呢?

心不在焉地洗漱完毕祁婳也不跟齐聿说话,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她也不避讳华收,抬起下颚左右检查着自己的玉颈。

好几个红色的印子,他们主子昨儿晚上的杰作,想到这里也不知怎么祁婳的心突然加快了速度。

齐聿感觉到她的不正常瞥了她一眼,祁婳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香粉往自己颈上扑,螺子黛画远山……

幕提和华收都察觉到了异样,在铜镜里彼此对视一眼。华收拉开妆台上的小抽屉,拿出一副华丽的红玛瑙流苏耳坠。

祁婳瞧了一眼,“不带这个,”耳坠很重,她并不,喜欢。那么重戴给谁看?他么?“平时那些即可。”华收本想着在他面前,她会乐意打扮得夺目些,她只好去拿起那对不起眼的。

齐聿回过头时她已涂上了红唇,想起昨夜曼珠沙华的美碎裂在他的口齿间,一朵红苏旋欲融,欲盖弥彰。

幕提顺着齐聿的视线往祁婳那边看过去,华收透过镜子看她。幕提往床那边示意一下,华收便知。

齐聿穿戴完毕之后就往膳食那边走去。祁婳开始穿衣,整个殿内只要膏脂瓷罐子和碗筷的声音。

“过来。”突然想起齐聿的声音。

“娘娘,皇上唤您呢,咱快些出去吧。”华收见祁婳一脸不情愿,劝道。

祁婳:“知道了。”

祁婳走过来发现餐桌上只有齐聿面前一副碗筷,疑惑地问:“怎么只有一副碗筷?”这又是什么意思?

祁婳很自然地就坐在了齐聿对面,齐聿拿着勺子抬头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

“回禀祀宫娘娘,娘娘不得与皇上共桌用膳,这是宫里的规矩。”

齐聿这时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回答他,是幕提身边的姜公公回的话。

床榻那边华收正在收拾被褥,祁婳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脸顿时垮下来,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了?

齐聿瞧着她这幅面色,想起那几百名死士心里的火气更大,“过来给朕布菜。”他冷冷地说。

这是叫谁?祁婳看了看一旁的几人都不动,原来是叫她。

叫她去她就去?她只装作不知,“姜公公,还不伺候皇上去?耽搁了小心你的脑袋。”祁婳笑着看向姜公公,余光却停在齐聿脸上。

姜公公又一再躬着他那微微发福的身子,他也知道皇帝不是叫他,他也知道眼前这位娘娘故意曲意。

他正愁着怎么回话既不逆了皇帝的意思,又不得罪了这位娘娘,却又听到:“你好大的胆子!”

这说的,又是谁呀?

祁婳微微探身过去,“姜公公?”似乎在悄悄提醒谁。

幕提侧头看了看姜公公,可怜了他夹在两人之间进退两难,缄默不言又不敢,拂尘微微颤抖着。

幕提对祁婳行礼,然后说:“伺候皇上用膳素来是幕提,今儿皇上第一次在祀宫这用早膳,幕提斗胆提议,不如请祀宫娘娘代劳?”

幕提也不跟你绕,随便找个由头就把祁婳推了出去。

祁婳感觉一股寒意从对面袭来。

想了想还是适可而止,招惹他除了逞一时之快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真正应了那句话“身在屋檐下,众目睽睽不得不低头”。

只见她万般风情地对齐聿说:“也好,难得彧帝在本宫这用膳,本宫自然不敢怠慢。”说着她抬手刚触及那长长的护甲,却又听到冷冷的两个字:“戴着。”,

“戴着不方便。”祁婳脱口而出。

“戴着不挺好么?好看,朕瞧着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齐聿拿起茶杯,没喝,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说。

好看只是托辞,彧国之中,她这所谓最尊贵女子的身份却还是要伺候他用膳,这分明在告诉她,哪怕她戴着再长再漂亮华贵的护甲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下人。

祁婳膝行到他身边,拿起筷子伸手想去给他夹菜,突然他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掉下……

祁婳下意识地去接住那杯子,茶水烫得她“呀!”地叫起来,杯子远远滚到幕提脚边,茶水撒到了她的裙子上。

“怎么了?烫着了?”齐聿“关心”地问着,她那红色的小嘴轻轻地吹着气甚是可爱。

“你!”祁婳真的见不得他这样的愚弄!可又不能跟他发火。

一方面华收和姜公公等服侍的人都在,公然撕破脸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另一方面,齐聿捏着血蛊的方子不放手自己又受制于人,更重要的是她不但打不过眼前这个人,还自知无法逃掉。

祁婳:“无碍。皇上小心些便好。”

齐聿伸过手来,容不得祁婳拒绝她的手已经被他牵过去,“这么红。”他露出心疼的神情。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么?祁婳冷眼看着他如何做作。

齐聿倒是很小心地端着祁婳的手,把她的护甲取下,放在筷子旁,他静静看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祁婳下意识看了看幕提他们,而他们却只当没看到,静静站在一旁,祁婳瞧着齐聿的脸色,她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刚盛上来的热汤还蹭蹭冒着白烟,烟雾升起又化开祁婳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深情。

“都下去。”齐聿冷冷地说。

“是。”众人纷纷退下,祁婳不用抬头也知道幕提这次不例外地也退下了,绿色的裙子最后把轻轻把门合上。

偌大的宫殿此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可能还有第三个,但是绝对不是她这边的。

齐聿重新勺一碗汤,只有水的汤,放到她面前,“吃吧。”

祁婳:“……”

这算什么?

此时的祁婳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奇怪呢?

幕提她们还在外面候着,祁婳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脱口而出,“没有毒吧?”

……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感觉一道白森森的目光往她脸上刮过来,她也不迎视,赶紧捧起那碗汤就往喉咙里灌,对他解释是没有什么用的。

“咳咳……咳……”喝得太急,又有些烫嘴,祁婳被呛到了。

齐聿左手刚想有什么动作,又忽然握起了拳头,“朕是连你都养不起了么?在这里丢人给谁看?”他原本想帮她拍拍背。

祁婳:“咳咳…咳…这不是没勺子嘛。”

能亲自勺一碗汤都不错了,他哪里还记得要放勺子。

齐聿:“没勺子你不会问么?”说着随手把自己碗里的勺子丢到祁婳碗里……

祁婳挑了挑眉,很自然地拿起勺子喝起汤来:“谢谢。”

齐聿有点惊讶,他以往听的都是“谢皇上”“谢家主”,听多了,也觉得麻木。“谢谢”两个单字,还是第一次,抛开身份地位的两个字。

他心里有些没有形状的愉悦感,眼前这个女人,总是在他身上划下专属于她的痕迹,独一无二的痕迹。

祁婳在一口一口地吃着,而他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动筷。

起初她还些拘谨,后来几口热粥下肚,也就放开了吃。不知怎么这个冰块一般的人在旁边,祁婳也是吃得挺欢快的。

“这个粥好吃,清甜清甜的,比祀宫平日里做的好吃。”

齐聿看了看她的手,没说话。

祁婳:“之前有个晚上,彧国京都路边摊吃的云吞也很好吃。”

瓷勺碰撞瓷碗的声音清脆好听,整个清晨都被唤醒,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彧国京都,那个晚上,发生过很多事情,齐聿似乎回想了什么,深深地看祁婳一眼。

祁婳正夹着小菜,“有个晚上”?不就是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个晚上么?第一次遇到他,乌篷船上,他从天而降,抢走她的发带。

时间过得很快,都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端起粥小小地喝一口,试图掩盖自己的神情。

祁婳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手中的勺子,又看了看齐聿的碗,惊讶回头对齐聿说:“这个你用过。”

齐聿根本不想搭理她,“有什么问题?”

祁婳:“……没事。”

就这样,两个人呆了小小的一个早上时光。齐聿没再问血笠门的事,祁婳也没问他忽然为何赶他们出去。

夜雨不知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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