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夜庄瞧着贤亲王的样子,像是看了个笑话,冷酷如他,也忍不住笑了。
夙微见状倒是眉头一皱。
“刺客!有刺客!来人啊!”贤亲王的随行侍从呼叫起来。
一时间,御前侍卫迅速层层把齐聿护住,方才的舞姬却仍在继续笑着跳着,没有上面人的旨意,却是不敢停的……
这就形成了御前防卫紧张,众大臣面面相觑不安,而中庭奏乐击鼓,歌舞升华的奇怪场面。
“哦?敢在朕面前行刺,好大的胆子。”齐聿淡淡地说了一句,全场包括舞姬在内连忙倒头跪拜。
不用多说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南红出身百越,自然看不过去的。
幸好南红出手不留痕迹,一般人发现不了。南红身份尴尬,如果被人发现,对面是贤亲王府和御前侍卫,他也是不能拦的。
齐聿看着前面那群齐刷刷跪在地上的人,说::“都起来!慌什么。”
众口:“谢皇上。”
“太医说说,怎么回事?”
太医在贤亲王脚上拔下一根针,是一枚樱花细针。
太医一愣,奉上前来,“禀皇上,贤亲王乃暗器所伤。”
“什么暗器?”
“是一枚针,不过并无毒。”太医略显犹豫,不敢直言。
“呈上前来。”
幕提紧着眉头端上来,呈到齐聿面前。夙微察觉不对劲,注意看了一眼,樱花细针?他倒吸了一口气。
“很好,”齐聿扫了一眼夙微方向,让夙微紧皱的眉头更加舒展不开,齐聿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看发出暗器的方向,是夙微夙大人那边飞过来的。”禁军统领说。
夜庄双手抱胸,叹了一口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总是女人多事。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一副生面孔,从宴会开始就一直盯着皇上目不转睛的。定是有什么阴谋!”贤亲王府的一位随身门客指着夙微后面的南红说道。
南红并没有想到明明自己出手都那么隐蔽了,几乎是毫无破绽,还是会被注意到。心下想着:完了完了,这下万一连累前面那个那就罪过了。”
齐聿回头顺着王妃的指尖看去,对上齐聿的双眼,南红赶紧低头,此刻心脏猛烈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地响,头脑似乎有些晕眩,觉得眼前这一幕不可思议。
夙微:“这位是我府上的门客,今日彧国秋狄夜宴,缠着我带来见识一下皇家气派。不曾想江湖中人不谙规矩,冲撞了皇威,让各位见笑了,求皇上饶恕。”
“哼!”一边的夙父对此事嗤之以鼻,又是这个荒唐的逆子。人家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可管不着。
南红虽然在齐聿面前略有紧张,但到底见惯了这些所谓的大场面,回到一个普通女子还有的娉婷之姿,就这夙微的话,行李示歉。
齐聿看了她的容貌,虽然低着头,看不清,但也是一愣。齐聿走到南红面前:“抬起头来。”
夜庄看夙微的表情略有凝重,南红心一沉,还是抬头……
片刻时间,只听到呼吸声越来越明显,许久之后众人只听到齐聿说:“来人,送贤亲王先回寝殿。今天这事交给夜庄查。”
夙微一听,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给自己喂牌,交给夜庄调查,那跟交给自己的调查有什么两样?他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了。
夜庄道:“微臣领旨,并不负皇上所托。”
贤亲王:“皇上,这……”
“贤亲王方才向朕所求之事,朕允了。”齐聿再看一眼跪在跟前的南红,拂袖往外走。
幕提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南红,她也看不懂这其中什么意思,只得赶紧跟得上去。熙熙攘攘的侍从也纷纷跟上,生怕这节骨眼上再出了什么差错送了小命。
南红抬头再看时,那个背影已经淹没在侍从中了。只忍不住回想方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心下空落落一片。
皇帝不在,宴会也没什么意思,夙微几人退了出来。
甬道上,两边竹叶半青半黄,落了一地。风吹着竹子“嘎吱嘎吱!”地响。
夙微:“都说让你规矩点!你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连皇上都惊动了,你可真有能耐啊。”
南红魂不守舍地说:“他自己找的,我看不惯……”
夙微生气地说:“你说你哪来的胆子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由着你呀?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今天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被拉出去杀头了还能……”
“你有没有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南红没听进去,直接打断他的话。
夙微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皇上今晚看她的眼神确实不大一样,还看了好久,后来直接把事情交给你草草结束了,明显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她。”夜庄插话进来。
……
夜庄察觉到夙微的异样,不想再掺和这件事情,便往前离开了。
而此时的南红还在回忆方才的事情和夜庄的话,并没有注意到夙微的变化……
夙微释然,淡淡地说:“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见他……”
南红抬头看他,她一直没有想要隐瞒他啊:“是啊,我确实为了见他啊!”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么?
“我小看了你。”夙微一字一字说出这话,几乎忍不住心中的凄凉怒火,“两面三刀。”
南红感觉不对劲,问他:“你在说什么呢?”
夙微哈哈哈笑起来,看着南红:“还有必要装么你现在已经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利用我来彧国不就是为了接近他么?”
南红心一沉,冷冷地说:“你想说什么?”
“你在百越时就多番打听他的事,方才在夜宴上多次为他说话,原来就是为了他而来的彧国。不是么?为了达到目的,所以就算说做夙夫人这种话也张口就来……”夙微眼睛里落满了寒意,南红眼框里已然都是稳住不让掉下的眼泪……
夙微面有愠色,继续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不是一直还想要我的命么……”
“对!你怎么能忘了呢?”南红打断他,流下了噙不住的红泪,她朝夙微吼道:“我就是想要杀了你!”
夙微凑近她的耳边:“我告诉你,不可能,”夙微捏起南红的年,“你没这个本事!”夙微拂袖而去。
无限放大的气声在南红的耳边放大,她整个人,仿佛被栓上一个重物,惶然往下沉……
回神再看时,那人已然不见踪影了。只留下风吹过竹子“嘎吱嘎吱!”地响,在她身边无限回荡,吹进她的脑子。
她要杀了他!
夜雨不知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