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陆恒脚下如风,足下一点,半空中来了个挽弓射月,向陆琴上身连点而去。
陆琴劲力已出,长腿扫起漫天树叶,已然来不及收回,眼看陆恒掌风朝着她呼啸而来,避无可避。
岂知少女身材竟是惊人的柔韧,长腿向两边划去,劈了个一字马,上身更是弯成夸张的形状,宛如一条美女蛇,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啪啪!”
两掌相击,劲力一吐,陆琴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陆恒的攻击。
正要放下心来,陆恒却趁着反向之力,于半空中俯冲而下,打出了至刚至阳的一拳。
“六步拳!”
以如今陆恒的力道之大,肉身之强,与之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拳就算是锻体七重的陆琴也不敢等闲视之。
“砰!”
陆琴银牙紧咬,有些勉力支撑的感觉。正要运起内家真气,将陆恒震开,但下一刻,陆琴竟然睁大了眼,刚要聚起来的真气消散一空。
原来陆恒此刻一个翻身上马的动作,两只手瞬间反绑少女的柔荑,双腿更是牢牢锁住少女的纤腰,只感觉一股惊人的(避免和谐自己想象)。
少女还保持着劈腿的状态,而陆恒猴子一般挂在她的身上。这一幕要是被爱慕陆琴的少年们看到,少不得要怒发冲冠了。
“认不认输?哈哈哈!”陆恒大笑道。
陆琴俏脸绯红,感受着背后一股男子的气息,又羞又急。
“恒哥哥,你,你快放开!”
陆琴嘤咛一声,察觉到腰间的双腿还不老实地动了一动,瞬间如遭电击,身体僵直,随后有些发软。
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这是陆琴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与男人保持这么亲昵的状态。
“你认输了吧,哈哈,咦,这是什么……”
陆恒放开陆琴的双手,却一不小心碰到什么柔软的地方,心里无端涌起一股燥意。
陆恒甫一放开,陆琴双腿支持不住,那娇软的身子便软软的倒在自己怀里。
顿时,一股如兰似麝般的少女独有的气息传到陆恒的鼻子里。
为了避免出丑态,陆恒咳嗽一声,扶起陆琴的身体,“琴儿你没事吧。”
陆琴蹙眉,两人贴得太近,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没事。”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陷入尴尬。
陆琴美眸闪动,眼中波光粼粼,含羞似怯,娇喘吁吁,红霞布满白腻的玉颈,爬上了精致的小脸上。
陆恒这才意识到,才豆蔻年华的她居然也有了一股媚意。
“恒哥哥,你……你欺负人家。”
陆琴低头摆弄衣角,语气似埋怨似娇羞,说不出的娇嗔动人。
陆恒无言以对,“嘿嘿”一声傻笑。
他原本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但猛然清醒,这可是堂妹啊!畜生!
虽说是出了五服,血缘上也没问题……
嗯?!
陆恒拍拍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而后双手合掌,故作轻松地说道:“阿弥陀佛,老衲不近女色,拳脚无眼,女菩萨见谅。”
这么一插科打诨,陆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下来。
“恒哥哥,多谢你治好了弟弟的病。不然我……”
沉默了一会,陆琴咬着嘴唇,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陆恒。
因为这件事情,她曾经陷入了无边自责懊悔中,连修为也停滞在了一年前。
父亲的沉默,母亲的恨意,周边人的叹息,虽然顾忌她家主之女的身份,但那些眼神中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她的鄙夷和责怪。
与这些相比,身体上所受的痛苦不值一提。
是陆恒解救了她。
那个从小就住在她心里的身影。
“别这么生分,琴妹,陆谦之所以好转也是靠他自己的意志。更何况,”陆恒温和道,“凭咱俩以前一起挨过打互踢屁股的交情,用得着这么客气?跟我客气啥呢。”
“噗咻!”
陆琴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还说呢,那一次捉弄教习先生,明明是我们四个干的恶作剧,陆小山和陈锋两个没胆的小鬼躲了起来,咱们却落了一顿好打。”
往事如梭,变化无常啊。
陈锋有了自己的际遇,陆小山据说也成了陆家精英子弟。而自己,即便曾跌落山谷,终有一日也能重新踏足山巅。
“对了,明日先天大典,按照惯例,父亲应该会讲授武道心得,你要来吗?”
陆恒想了想,说道:“去,当然去。一位先天大宗师的修炼经验,胜过无数武道典籍。”
“可是……”陆琴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启齿,“长老们说,万一岳家当场提起退婚的事……”
陆恒冷冷一笑:“长老们怕我过去丢人?那我就更要去了,这种事情怎能当缩头乌龟?”
虽然俗话说大丈夫能伸能屈屈屈屈屈屈屈屈,但有时候屈着屈着就萎了。
这件事情必须得解决,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逃避不是办法。否则日后流言四起,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必定得不到安宁。
陆琴便不再相劝,只是温柔地看着陆恒。她知道眼前这个温和的少年脾性也很倔强,在认定的点上,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两人静静坐在岩石上,一股水汽迎面扑来,煞是清爽。
看着瀑布携雷霆之势,一泻千里,陆恒胆气为之一振,一股豪气顿生。当下吟道:
静时能积幽潭,动时可做急湍。
敢教青山为我开,不破仙门誓不还。
……
送走陆琴后,陆恒回到自己的院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了庭院里白发苍苍的老头身上,灰布衣上泛起点点金鳞。
福伯一如往常,每到太阳下山的光景,就会坐在院子里的小木凳上,拿起一把小刀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什么。
其中有男有女,有小孩,也有飞禽走兽,甚至还有些迷你家具。
曾经的亲人?
陆恒有过很多揣测,也问过很多次,福伯只是笑一笑,并不回答,陆恒便不再问。
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待福伯做完手中的活,这才打了声招呼。
在请教了福伯关于针灸之术的一些疑惑后,陆恒提起陆谦的病症。
福伯收起手中的物事,捻着胡子想了会,提出了一些可能性,但都被陆恒否决了。
福伯苦笑道:“一个人的神魂何其神秘,就是陆地神仙般的人物也没法说个囫囵来。一般来说,任何神魂上的伤害都可能是造成一个人昏迷不醒的原因。或许是少爷误打误撞,针灸刺xue,激发了他神魂的潜力,自我修复起来也未可知。”
陆恒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有可能,但我还是觉得奇怪,他的脉象时有时无,有时却又异于常人的健壮有力。而我施针之后,原本的虚弱、痛苦一瞬间就消失了,就仿佛变了个人,但偏偏又始终没有醒转。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福伯一双浑浊的老眼闪过欣慰的神色,又有些神伤,摇摇头感叹道:“老奴在医术上资质平庸,少爷在此道上却是天资过人,如今医术恐怕已经胜过我,少爷看不出来,老奴更看不出了。”
“我这可都是福伯教的好,”陆恒连忙说道,想到连女童都称赞的针灸术,还是挡不住好奇心,问道:“福伯,这针灸之术实在是神妙无比,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