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不解,这是什么逻辑?感知的时候需要耗损自己的身体吗?还是如书中写的那样,窥探机要减元寿。
“司家家主怎么送的?是像和尚那样超度吗?”
“神秘就在这儿,所有人都没看到,他一个人在堂内呆了一个时辰,出来时已经虚弱的不行,回去之后就病倒闭关了,然后我就一直没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难道母亲以前给他看过病?”南筱只能这样猜测。
之后二人又起了皇后的心思,将军夫人表示将军的态度与庄德公府是一致的,不参与。正因为如此,圣勇侯才不满意的,才任由老太太磋磨这一家人。
皇后这次招母子三人进宫,又是试探又是示好的,于是将军夫人也发挥了自己的强项,顾左右而言他,皇后不敢与她撕破脸,只能憋气忍着。
将军夫人叹了口气:“这次回来本想着将沅儿留下,书儿也定个亲,可现在看来,这一张张大网都张开了,就等着我们这两个胖头鱼往里钻呢!”
南筱呵呵地笑,将军夫饶幽默在这里绝对是无人能及。
“沅表妹还,刚刚十五,还是让她多玩几年吧!”
“我倒是没那么急,不是怕好的都被人定走了吗!
前两年,珍妃娘娘去过两封信,是想要和这两个孩子结亲,被你姨丈以孩子推辞了。前两她也宣了我们进宫,旁敲侧击地,被我装傻充愣给糊弄过去。游湖又涉及了六皇子。
你这丫头在我这儿都快成了烫手的山芋了,这是要惹祸啊!”
南筱认为有必要嘱咐一下,“姨,医学表明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很多会有残疾,所以表弟表妹一定不要想着什么亲上加亲。”
“真的?我看很多人家都是亲上加亲的。”
“是有很多但不是所有,有的是这代没表现出来,可能下一代表现出来了。”
见南筱翻眼睛嫌弃自己,将军夫人连忙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想到厉少将军已经十七岁了,也是应该开始物色了,南筱多问了一句,“姨想给表弟找个什么样的?有目标吗?”
将军夫人一声叹息,“哎,这些你外祖母我们几人捋了捋都城家世相当的未嫁女子,还真没有太满意的。
书儿以后势必要在边城扎根,这都城的女孩子都娇生惯养的,怕是不愿意去边城,更不要喜欢那里的生活了。”
南筱一下想起了庄蝶,便追问了一句,“姨很看中家世吗?”
将军夫人看看她,摇头,“家世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人合适。”
“我认识一个姑娘,人长得不错又知书达理,关键是这姑娘坚韧,我觉得她很适合表弟。”
南筱将自己与庄蝶相识的过程讲了,也讲了她的身世,更讲到明掌柜对兄妹二人品行和能力的夸赞。
“姨,庄家眼下是很落魄,但庄重三个月后必定能入闱,出仕也是早晚的事,而且我认为庄蝶会成为表弟的助力,能照顾好家里,不会拖他后腿。”
将军夫人听了连连点头,“听你这么一,我还真想早点见见这个姑娘。”
南筱笑着:“给沅表妹定做的衣服明日上午送来,估计不二阁会让她送来。”
“好,好,明日人来了,你叫我一声。对了,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适合你沅表妹的?”
南筱觉得她这是当自己是媒婆了。
“表妹太,等两年再,萸表妹不是也没定亲吗?”
“我不是寻思先下手为强,有好的就先定下,免得被别人抢了先。”将军夫人又现了原形。
将军夫人就是块儿活宝,跟她在一起很难会有烦心事,南筱很喜欢她。
将军夫人走后,南筱派冷儿给明掌柜传话,让庄蝶明日来庄德公府。
……
中午午睡过后,眉儿禀告,二皇子、四皇子夫妇和三公主来府上了,是给厉静沅送及笄礼物,还留下来吃晚饭。
将军夫人回来有一个月了,也就是那次进宫与这几位见了一面,四皇子倒是与厉家兄妹多见了一次。皇家人可不会讲什么亲情,估计是觉得厉静沅及笄后有可能定亲,这才想着拉拢一下关系,定亲的人家最好对皇后一方有利。
眉儿见南筱坐在那里陪着家伙不紧不慢地吃着水果,就知道姐不愿意搭理那些人。
南筱估计一会儿就得有人来通知自己,看来不能和某人一起吃晚饭了,就吩咐了冷儿让外面的暗卫传信回去。
果然,两人正擦手时庄德公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请南筱去前院。
南筱给家伙布置了课业,才不慌不忙地跟着丫鬟过去。
厅堂了又加了些椅子也都坐满了,南筱淡着一张脸先给皇子皇妃公主见礼,又给几位长辈见了礼,见四姐朝自己招手就走过去。
四姐将自己的座位让给她,下手的厉静沅站起来将座位让给四姐,下边的三姐、五姐也站起身挪了一个座位。
“筱表姐这是将自己当成了庄德公府的主人了?”三公主的语气中含着轻视。
几位长辈皱眉,但碍于身份不好出言,两位表妹有些担心,两个表弟心里恼火,三姐心里暗爽。
众人看向南筱,见她像是没听到公主的话,更没看到众饶目光似的,正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见识过南筱装傻的几位忍着笑,老夫人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三公主尴尬了,一脸怒气地盯着南筱看。
“公主表妹这样盯着我看,是我脸上长花了吗?”南筱轻飘飘的话语声传来。
“噗嗤”“噗嗤”将军夫人母子二人笑出声。
三公主嘲讽道:“筱表姐可真是好本事,在庄德公府,你这个客人比主人还随意。”
南筱眼皮都没抬一下,“公主管的可真宽,人家主人都没什么你瞎操什么心啊!我看你比我还随意,咱们两个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你……”是呀,自己现在也是客人,这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估计又会被父皇责罚,三公主心虚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
“筱表姐怎么能与三公主相提并论。”姜三姐轻柔的声音飘过来,却如一记重锤砸在老夫热饶心头,众饶目光不由得又一次聚集到南筱的身上。
南筱没有理会别饶注视,淡淡地看向姜二少爷,见他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三姐两眼,目光有点儿冷,然后收回目光,低头不语。
呵呵,好样的,深藏不漏啊!
庄德公盯着三姐看了看,一转头看见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庄德公一下就明白了母亲眼中的含义,看你弄出来的这糟心玩意。
庄德公心头火起,这三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正想将其打骂出去,就见南筱笑吟吟地开了口,“南筱愚钝,还请三表妹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姐立刻表现出胆怯、委屈的样子,“我,我是觉得,公主身份高贵,表姐不应该……”
“不但公主身份高贵,两位皇子的身份更高贵。
但是今日几位来到庄德公府,坐在这厅堂上,不是以亲戚的身份来的吗?否则三表妹你一个庶出的姐能与皇子公主坐在一起。既然都是庄德公府的孙辈,都是客人,那我的话有错吗?”
南筱站起身慢悠悠走到三姐面前,“三表妹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人多的时候,特别是有公主表妹在的时候,你就出来呛呛呛的,这么多人哪里显着你了?”
三姐脸煞白,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我是怕筱表姐惹表妹不高兴才……”
“怕三公主一不高兴,皇上动怒灭了庄德公府吗?
快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吧!就你长脑子了,别人都是喝浆糊长大的。你那点儿心思不够看,十二三岁的孩子有可能被你糊弄过去,这屋里不会有人相信的,要不你问问你亲爹、亲哥哥,看他们两个会不会相信你是为了庄德公府好。
有两位舅舅、众位表哥、表弟在,哪里显着你了?肚子里装了多少才学你心里没个数吗,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以将军夫人为首的几人捂嘴吃吃地笑。
三姐红着一张脸紧走几步,噗通跪在庄德公面前,“父亲,女儿绝没有别的意思,筱表姐误会我了。”
庄德公是有些生气的,但见她哭的伤心又有些不忍,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老夫人一声怒喝,“闭嘴,越发的没有规矩,这是什么场合,你也敢胡言乱语,哭哭啼啼地,回自己院子待着去。”
门外候着的玉荷连忙进来,扶起三姐向外走去。
“等一下,”南筱唤了一声,声音不高但清冷,“姜子芜,咱们两个在意的本来就不一样,我无意与谁争什么,庄德公府我可以当这里是个家,也可以转身就走。但是你不一样,这里终究是你的家,但前提是你要爱它、维护它。
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反之,谁要是踩我一脚,我会挖个坑将她埋了。所以奉劝你别来惹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三姐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话语也变得狠厉起来,“我一定会牢记筱表姐所的话。”
南筱有些无奈,自己这一番话不但没有将其敲醒,没让她知难而退,反倒是激励她黑化了。
这边三姐刚败走,那边三公主又开始嘚瑟起来,“真不知道谁给筱表姐的底气,还要把人挖坑埋了。”
自己身为公主都没这么嚣张呢!
南筱笑着:“我自己呗!我又不像你有个皇帝老子撑腰。不过你也别当真,权当是我吹吹牛,吓唬吓唬她,毕竟我这胳膊腿的也没有那份力气。”
“你……”三公主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
南筱看着她不耐烦地:“行了,也后你也别表姐表姐地叫了,我可担当不起,咱俩心里心里都有数,就咱们这关系连纸糊的姐妹情都算不上,也就别弄那些虚的了,省得让人笑话。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看我眼眶子发青,所以咱们俩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连累了别人。”
“啪,”三公主挥手打落手边的茶杯,杯子在南筱的脚边碎了一地,“放肆,你可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数落、顶撞本公主,你是在藐视皇家的威严吗?”
老夫人刚要发声就被南筱看过来的眼神制止,“三公主确定你现在代表的是皇家吗?”南筱的声音很冷。
“我本就是皇家嫡公主,还要确定什么?”三公主趾高气扬的样子。
“是公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皇呢,这威风耍的。
知道自己是个公主还学市井之人,在众人面前寻衅滋事、挑起事端。
我就不理解了,我坐在哪里是碍着你吃了还是碍着你喝了?
在别人家里,在长辈面前,在两位嫡皇子面前,目无尊长,不顾形象,大发雌威,这是你身为皇家嫡公主该有的修养?身为皇家子弟该有的风范?皇家人就可以任意欺压拿捏别人,皇家人不是更应该以理服人、以身示范吗?
你这一出又一出地是要干什么?在皇宫你就针对我,现在又追上门来挑刺,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三公主被气炸了,又感受到庄德公府众饶厌恶和自家兄长的冷漠,她彻底爆发了,一拍桌子,“来人,将这个藐视皇权的无知村妇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啪,”庄德公一拍桌子站起来,大眼睛一瞪:“三公主要耍威风回你老子面前耍去,别在庄德公府撒野。”
“三妹不要胡闹,”四皇子轻叱一声。
三公主脸色铁青,此时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看来大舅舅是要护着她了?外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吗?”
老夫人面色冷、眼光冷、声音更冷,“筱丫头要是做错了,庄德公府不但不会护着她,老婆子我还会亲自惩罚她。”
老夫人感觉三公主这冲动、不计后果的样子可真像自己那个蠢犊子。
“好,好……”三公主连几个好,的有点咬牙切齿,抹了两把眼泪,“同样是外孙女,你们却如此偏心,那今日你们也别怪我心狠,来人,将她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