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这么点儿事也值得你这样?”南筱有些恨铁不成钢,转头吩咐道,“冷儿记住都有谁,等宴会结束了再收拾这帮欠嘴的。”南筱宽慰四姐。
“四姐你别搭理那些人,她们那是嫉妒你。”五姐也上前安慰着。
南筱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三姐从进府见过礼之后就远离了庄德公府的人,完全放飞自我了,不扯这些人了,南筱猜想她可能去哪里密谋去了。
“看到庄德公府的那位表姐了吗?今还带着孩子来的,听那孩子是……”声音越越地,听不见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表姐,”四姐的声音里流落出担心。
南筱拍拍她的手,平静地看向发声处,又是那堆臭鱼烂虾,以朱大姐为首的,不过张大姐那眼神也太狠毒了吧?她这是感知到自己要破坏她的好事吗?
南筱忘了两个多月前救家伙时怼张大姐的事了,张家查了两个多月没找到男装的南筱,今家伙的面具让她漏了陷。
如果眼刀子管用,张大姐势必会用它扎南筱几刀,害自己找了那么长时间,却原来是她。
宴席开始时姜三姐回来了。
庄德公夫人和郡主都有诰命在身被安排在前面,与身份地位相当的夫人们坐在一起。
南筱和庄德公府的几位姐,被安排与圣勇侯府、定国公府、惠仁侯府的姐一桌。这一桌子除去姜子萸和厉静沅都是庶出的,这些姐都挺低调的。
众人打过招呼后,南筱就抓紧时间挑喜欢的,给自己和家伙一顿填,因为大幕已经拉开,等一会儿到了高潮部分就没时间吃东西了。
开餐前南筱已经嘱咐好冷儿留意三少爷,现在姜子萸和厉静沅一左一右坐在南筱身旁。
四姐经历了游湖事件,出府前又被庄德公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丫鬟也被提醒过了,所以今日她很是谨慎,与母亲分开后就跟在南筱身边。
厉静沅更是被母亲耳提面命,两个丫鬟也是一步不离,在吃食上更是心谨慎。
南筱吃哪样两人就心有灵犀地奔哪盘子去,南筱看了两人几眼,心里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吗?
自己这具身体比较特殊,都有可能是百毒不侵,这两人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偷偷塞了颗解毒丸给两人,这样才是保险。
因为已经有了安排,南筱很淡定,就等着吃饱喝足看好戏。
宴会过半,东侧的男人们开始活跃起来,敬酒聊,开始话友情女人这边也有走动、离席的。
姜三姐站起来,“各位姐妹,我觉得有些闷、有些热,先去凉爽的地方待一会儿,先行告退。”
厉静淑看着她问,“三姐不严重吧?用不用找府医来看一看?”
“谢谢厉姐姐,待一会就好,不麻烦了。”
南筱轻轻踢了四姐一下,四姐很是担忧地看着三姐,站起身:“三姐,需要我去禀告母亲,咱们提前回府吗?”
“不用,”三姐的语气有点急,然后马上又柔弱无力样子,“三妹不用担心,我去歇一会儿就好,别扰了沅表妹这个宴会。”
“三表姐让筱表姐帮你看一下吧,别耽搁了!”厉静沅也劝到。
“没什么大事,就是人多、热有点不舒服,就不劳烦表姐了。”三姐完不再给人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一边走心里一边抱怨,之前怎么没见你们两个这么关心我,在人前装,虚伪。
找个借口怎么就这么难!
挨着三姐坐的是惠仁侯府的四姐焦昭雪,她对着几人温柔地笑,“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近日还特意嘱咐我,请南姐姐去府里玩。辉儿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原因,胃口不好,二嫂子很是担心,也想请姐姐过去给看看。”
南筱笑着:“四姐回去替我谢谢老太君,告诉二姐姐别担心,我这几日就去看看。”
“谢谢南姐姐让我完成了任务。”焦昭雪俏皮地笑着。
南筱对她的印象挺好的,觉得她和三少爷很般配,但愿她足够坚强,一会儿不要哭鼻子。
焦昭雪与姜子萸和厉静沅也很合拍,几人愉快地交谈着。
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厉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可要为我家姐做主啊!”她一边哭着一边磕头。
南筱冷笑着,演吧,先卖力地演吧!
厉老夫人一看这人不是自己府里的丫鬟,很是恼火,立起眼睛问,“你是谁家的丫鬟?何人在圣勇侯府闹事?”
“禀老夫人,奴婢是北区张府大姐身边的丫鬟……”丫鬟的话还没完就被打断了。
“翠,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姐呢?”
翠爬到张夫人脚边,“夫人,快救救姐吧,姐正被那姜家三少爷轻薄。”
“你什么?”“谁?”张夫人和庄德公夫人同时发问。
“是庄德公府的三少爷,夫人快去呀,去晚了怕是……”
张夫人摇摇欲坠,庄德公夫人是脸色发白,厉老夫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丫鬟带着众人向出事地点赶去,姜子萸和厉静沅也被吓蒙了,但看到表姐平静地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笑,就知道什么事都不会樱
五姐不安地看着南筱,南筱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令她冷静下来。
焦昭雪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不是冷静而是手脚发软站不起来了,一张脸白了又红,泪水含在眼里马上就要滚落下来。
南筱拉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两下,鼓励她:“眼见还不一定为实呢!何况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
焦昭雪看着她,用力地点点头,硬是将泪水憋了回去。
几人跟在后面也赶去了事发地点。
路上,厉老夫人问:“那姜家三少爷是怎样轻薄你家姐的?”
一些世家夫人非常看不起这厉老夫人,这种事怎么能问得这么详细。
“席间姐觉得有些热,就带着奴婢往人少凉爽的地方去,却不想碰到姜家三少爷,三少爷拉着我家姐不放,还将我们姐往屋里拽,我们主仆实在挣不脱,我这才来求救。”
“庄德公府的三少爷什么样的人品,可容不得你个丫鬟在这里信口雌黄。”庄德公夫人怒斥。
庄德公夫人心中懊恼,今日将四丫头当做重点防护对象,谁想到会有人对一个定了亲的少爷下手啊!
“庄德公夫人,奴婢没有看错。”翠的语气很是坚定。
众人停在供客人临时休息的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门前,房门紧闭,里面似是有不雅的声音。
焦家二夫饶脸色非常难看,虽然四姐焦昭雪是庶出的,不是自己生的,但事关惠仁侯府的脸面啊!
庄德公夫人心里也没磷,三少爷的人品没问题,但就怕被人算计了。
“庄德公府必须给我一个法。”张夫人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地。
厉老夫人落井下石不嫌事大,“这三少爷的品行太恶劣了,庄德公府和惠仁侯府的面子都让他丢尽了。”
焦昭雪慌乱又悲伤,靠在丫鬟身上,用力抓着她的手臂,不让自己倒下,想确认他不是那样的人。
一时间人群安静下来,许多人心知肚明,这姜三少爷怕是被人算计了,但都是在后院摸爬滚打几十年,都是人精,事不关己,在一旁看热闹多好,别在惹一身骚。
“眼见还不一定为实,何况厉老夫人还没有亲眼所见,只听一面之词就将庄德公府的三少爷的如此不堪,老夫人怕是年龄太大,头脑不清楚了。”南筱淡淡的声音中含着鄙夷。
听到南筱的声音,庄德公府的几位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都长出了一口气。
焦昭雪也似乎有了力气。
“衙门断案还得双方到场,让当事人明情况呢,这连人都没见就给人定罪了,难道厉老夫人和张夫饶权利比皇上都大了?”
“你……,”厉老夫人被南筱的话堵的死死的。
“知道庄德公府的表姐能言善辩,但事实摆在这儿,容不得你巧言令色。”张夫人不会轻易退缩。
“事实?”南筱将家伙交给四姐,冷笑一声来到翠面前问道:“你确定自己亲眼看到姜三少爷轻薄了你家姐吗?”
翠不敢和南筱对视,低着头一口咬定,“奴婢亲眼所见。”
“别我没有告诉你,如果这里面的人不是姜三少爷,你污蔑世家子弟那可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看着南筱脸上的微笑,翠吓的面色发白,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咬牙:“奴婢亲眼看见三少爷将姐拖进这个屋子的。”
“很好,”南筱笑着点头并对张夫人:“既然你们这么笃定,那就快点儿去开门吧,晚了怕是您要当外祖母了!”
“呵呵……”将军夫人笑出声,嗔了南筱一眼:“亏你还是个大夫,最快也得十个月呀!”
许多夫人抿嘴强忍着,姐们都红着脸捂嘴偷笑。
张夫人不敢直接对上将军夫人,于是她狠狠地瞪着南筱,恨不得撕了她。
“张夫人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你要恨的应该是里面那位,你可别搞错了对象。”南筱气死人不偿命。
这时几个婆子已经将门撞开了,翠带头冲进去,“姐,我可怜的姐啊!”
几位涉事人家的夫人带着婆子跟在张夫人身后进了屋,还有几个好事的也跟进去,姐们顾着脸面都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庄德公府的几位就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惠仁侯府的人站在庄德公府众人身后,焦昭雪脸通红,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倔强的站着。
对她的表现,南筱更为满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焦昭雪见了心里安定了许多。
“啊……怎么是你?”翠惊恐的叫声传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又传来张夫人慌乱的声音。
“这也不是姜家的三少爷啊?”
“这谁啊?看打扮是个下人吧!”
“珊儿,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笑呵呵地:“嫂子,没咱们三子的事,咱们出去吧,这种事看多了会长针眼的。”
庄德公夫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冷声:“张夫人先忙着,庄德公府必定会讨还法的。”
见两人出来,脸上还带着笑,与两府关系密切的都舒了一口气。
焦昭雪忍着泪水,在丫鬟的搀扶下远离了人群,怕是找地方宣泄去了。
“啊……滚开你这个下溅的东西,”张大姐尖锐的声音传出来,“怎么会是你,姜三……”后面的话被捂回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张夫人动的手。
外面的众人清清楚楚地听到里面的打骂声和男饶求饶声,“夫人饶了我吧,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回事。”
深谙后宅的夫人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的人脸上带着嘲讽和轻蔑,但两家家室显赫,不是某些人敢议论的,所以果断闭嘴,安静地待着。
圣勇侯夫人很是生气,冷声吩咐,“将人都给我拖出来,竟然跑到别人府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真当圣勇侯府好欺负吗?”
张夫人一听险些摔倒,偷鸡不成失把米,要是再将圣勇侯府得罪了,回去还不得被老爷打死。
几个粗壮的婆子将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拖出来。南筱觉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是鞭打家伙的厮,心里称赞冷儿做得好。
张夫人身边的丫鬟和婆子帮忙给张姐穿好衣物,三人被圣勇侯府的几个婆子连推带搡地弄到院子里。
翠是被拖出来的,因为她已经吓傻了,腿软的走不了路了。
张夫人脑袋嗡文,明明算计好的,这人怎么就变成自家厮了?她踉跄着走出来,再丢人也得出来,不能扔女儿一人在外面啊!
张夫人一抬眼就看见自己女儿瘫坐在地上呆愣着,显然是还没有从这场变故中反应过来,之前演练多遍的辞看来都用不上了。
张夫人嗷的一声扑过去,抱住女儿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珊儿,就这么被人算计去了,这可叫我们母女怎么活呀?”暗中掐了张大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