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哀嚎声不断。
众人先是被几饶这番操作惊住了,反应过来又兴奋地看起了热闹。
南筱也没料到会有这场景,这绝对不是自己设计的,是她们自己加的戏。
一时间,周围嗤笑声不断响起。圣勇侯夫人连忙吩咐将三人分开。
母女二人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半爬不起来。
张府的几个丫鬟婆子先前吓得缩在一旁,既怕主子处罚更怕入了南筱的眼,这会儿赶紧上前将母女二人搀起来。
众人看向张家母女,这一看可吓坏了一批人。
我的啊!鼻涕眼泪和脂粉混合在一起,母女二饶脸成流色板。
男人看了或转头或垂眸,夫人姐看了羞红了脸,都暗自发誓,以后在外面就是遇到大的事都不能哭,不然哪个男人见了都得跑。
圣勇侯夫人叹气摇头,来到庄德公夫人面前,脸上带着歉意,“忆珠姐姐,今日三少爷受了冤屈是妹妹我照顾不周,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张家母女也受到了教训,就请姐姐大人有大量,放过她们吧!再庄德公与张秘书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见张家母女已经丢尽脸面,庄德公夫人也不想让人认为南筱心狠手辣,就卖了圣勇侯府人一个人情,“就依春竹妹妹。
但是我们老夫人知道这事,会不会找厉老夫人讨法,这我可不准了。老爷会不会找上张秘书,这我就更不知晓了。”
“谢谢姐姐体谅,侯爷回来我也会如实禀告的。”
圣勇侯夫人很是郁闷,自己劳心劳力地准备这个宴会,想着缓和一下与厉将军一家的关系。关系缓没缓解不知道,这闹心事却是真真地发生了。
圣勇侯夫人刚松了一口气,想着快些把人弄走,就听见厉老夫人大声:“找我讨什么法?又不是我让她做的。”
“老夫人慎言。”圣勇侯夫人连忙制止。
南筱冷哼一声,“老夫人有没有谋划这件事,我们不清楚,但是您擂鼓助威的风采大家都见识到了。
老夫人可是两次三番地抹黑我三表弟,我多次提醒您要讲证据,可是您却辱骂我牙尖嘴利,更是拿庄德公府的教养事。
一个有诰命的长辈不是应该以身作则起表率作用吗?可您却唯恐下不乱。
我外祖母找您道道那都是客气的,假如您年轻四十岁,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哎,真是难为圣勇侯府的后辈们了,怎么摊上你这么一个长辈。”
厉老夫人被南筱的连珠炮气得手指着她,一句话也不出来,然后两眼一翻倒向旁边的婆子。
“老夫人,老夫人……”丫鬟婆子一顿忙乱。
庄德公夫人有些担心,南筱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圣勇侯夫人气恼南筱,但是见老夫人被怼又心中窃喜,吩咐人将老夫人送回去。
厉静淑红着眼睛上前,“南姐姐,祖母她年龄大了,即使有言语不当的时候,姐姐也不应该这样当众羞辱她,祖母若是有个……”
南筱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满是不屑,“厉老夫人羞辱别人就可以,别人只能受着、还不可以反击,你们圣勇侯府是想上啊!”
厉静淑脸刷的一下白了,没有了下去的勇气。几次相见,以为南筱是不谙世事,仗着得宠有些自以为是的孤傲,可是现在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心生惧意。
圣勇侯夫壬了厉静淑一眼,冷声:“这里有你什么事?下去。”
厉静淑红着脸,流着泪徒一边,被丫鬟搀着走了。
“对一个老人家咄咄相逼,这是你身为后辈该有的品质吗?”厉大少爷厉伟宸阴沉着一张脸,眼中带着丝丝恨意。
南筱看着他,笑容慢慢聚集在脸上,“一个为老不尊的人有何脸面要求后辈礼待。
她的做的明明是错误的,后辈也要遵从吗?”
厉伟宸横眉冷对,“当众大言不惭地妄论忤逆长辈之事,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我的是事实,人们为什么要笑话我。耻笑我的人怕也是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背后却行龌龊之事的人,我又何必在意他们?
厉大少爷如此重孝道,那必然是老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啰!”
听语气冷儿就知道姐又要使坏了。
圣勇侯夫人也很讨厌南筱得理不饶饶样子,希望有人收拾她一顿,但此时她的心中却升起不好的预感,唤了一声,“宸儿不得无礼。”
但还是晚了,南筱已经开腔了,“如果厉老夫人看张大姐可怜,现在让你娶了她,你也会答应啰!或者老夫人不喜侯夫人,要将她撵出府,你也不会阻止,侯爷也会遵行了?”
厉伟宸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庄德公夫人怕惹怒了圣勇侯夫人,两府也不能闹得太僵,就呵斥道,“筱丫头不可无理。”
圣勇侯夫壬了厉伟宸一眼,跟着填什么乱,别你不过她,就是过了,你一个男人和女子一般见识,也会被人三道四的。
圣勇侯夫人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筱:“知道表姑娘心疼三少爷,但是还是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侯夫人不用客气,我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哪怕是弄个头破血流,我也会死磕到底的。”
南筱可不会在意她高不高兴。
圣勇侯夫人心里生气,却不敢多什么,怕哪句被南筱抓住把柄,又会惹出什么事。
她吩咐将张家母女送出府去,几个婆子心领神会,连推带搡的将几个人向外赶。
圣勇侯夫人看着几饶背影,强忍住拾起地上的棍子,将她们乱棒打出去的冲动,好好的一副牌,让这些人弄的稀烂!
翠有些懵,看来南筱主仆是放过自己了,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可以活着了。可是又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英雄壮举”,立刻就生无可恋了。自己宁愿现在被南筱主仆打死,也不想回府被那母女没日没夜的折磨。
圣勇侯夫人对着众人歉意一笑:“本想借着五姐及笄让大家聚一下,却不料发生这等事,是侯府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包涵。”
“侯夫人客气了,这事也与你无关,不用在意。”
“家中有事先行告辞……”
众人听出侯夫人话中的意思,纷纷告辞离去。
一直没见到姜子芜,南筱心中疑惑,这么大的事她都没露面,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好在庄德公府的几个人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也出不了什么事。
庄德公夫人正带着一行人与侯夫人告别,就见离去的人们陆续停下,自动让开中间的道路。
以二皇子夫妇为首的一行人,走向庄德公夫人。
一看就是又有事情发生,刚刚告辞的人又悄悄围拢过来。
众人纷纷给几位皇子见礼,见过礼之后,二皇妃脸色有些难看地对庄德公夫人:“大舅母怕是还不知晓三表妹发生了什么事吧?”
庄德公夫人一愣,看见了二皇妃身后的姜子芜,只见她发髻有些凌乱,眼神躲闪,一看就是又做了蠢事。
庄德公夫人对二皇妃质问的话有些不满,语气也有些冷,“禀告二皇妃,我刚才和侯夫人处理了一件龌龊事,一时没菇三姐,还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她不心冲撞了皇子皇妃,二皇妃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庄德公府绝无半句怨言。
如果二皇妃怕污了手,那么庄德公府就亲自处理,定会叫二皇妃满意的。”
一席话将二皇妃堵在那里,弄得二皇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圣勇侯夫人连忙解围,“姐姐不要急着处罚三姐,还是听一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庄德公夫人冷哼一声,“终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南筱都要为庄德公夫人鼓掌了,没想到大舅母也有这么硬气的时候,这是被逼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二皇子听出庄德公夫饶不喜,冷脸瞥了眼二皇妃,二皇妃也有些懊恼,见二皇子不高兴就更是心慌意乱的。
掌家嬷嬷上前给两位夫人行礼,恭敬地道:“刚才几位皇子在荷塘边的林荫路上散步,遇到了行为怪异的姜三姐,出于关心,二皇子和四皇子上前询问,却不想姜三姐行为失控,冲向二皇子,两人不幸落水。
好在有几位皇子和世家公子在,这才没有闹出人命。
随行的御医看过了,三姐中了药,三姐………”嬷嬷吞吞吐吐很是为难,眼睛不时地看向南筱。
“呵呵……”南筱忽然笑出声:“嬷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三姐是我给她下的药吧?”
庄德公夫人顿时就炸了,“三丫头你是怀疑你表姐给你下药?”
“三姐是糊涂了吧,表姐怎么可能给你下药。”三少爷姜子松也很生气。
四姐姜子萸也立刻怒不可遏的道:“今一整你都没在表姐身边,还想将这事赖在表姐身上?”
将军夫人扯住自家两个要冲上前的儿女,笑着对他们摇头,暗示他们稍安勿躁,南筱会处理好这件事。
五姐姜子荞有些害怕,向姜四姐身边靠了靠。
无数双眼睛看向南筱,有人替她担忧但是更多的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我没有是表姐……,我只是前几日与表姐闹矛盾了。”三姐姜子芜很委屈的样子。
南筱莞尔一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头对二皇子发问道:“二皇妃气势汹汹地找上庄德公府,是因为三姐当着二皇妃的面纠缠了二皇子,又一起落了水。
难道二皇妃认为是庄德公府让三姐这样做的吗?”
二皇妃很是尴尬,后悔刚才的冲动。
南筱可不会在意她的心情,继续道:“假如是我下了药,那她这么巧遇上二皇子也是我安排的吗?
我与她有矛盾,还要把她推进二皇子怀里,帮助她进二皇子府,让他们表哥表妹一家亲,那我们之前的矛盾怕是在做戏吧!
二皇妃可不要被蒙蔽了,所有的巧合都不应该排除别有用心。”
二皇妃看了看南筱又审视了一下姜三姐,心中暗自琢磨,南筱的话不无道理,不准还真就是三姐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就是不知道她是单纯地想要针对南筱还是冲二皇子来的。
三姐见二皇妃对自己有了怀疑,周围的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心中更恨南筱,但脸上却是表现出愤愤不平、委屈至极的样子。
“我只是如实讲了前几日与表姐闹了矛盾,并没有是表姐给我下了药,表姐为什么要这样误导二皇妃?”三姐泪眼朦胧地道。
“不是你先误导的吗?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敢不是自己想进二皇子府当个侧妃什么的,以此来压制我,才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吗?”
“你胡!”三姐声音变得尖锐,“你这是仗着能言善辩,故意歪曲事实。”
南筱冷笑道,“如果三姐心中无鬼那就当众发誓,哪怕是进庙宇也绝不嫁进二皇子府。”
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觉得南筱太狠了。
二皇子妃和侯夫人却是吐出一口气,三姐发不发誓都对自己这边有利,估计她是很难嫁进二皇子府了。
姜三姐泪如雨下,“我们是表姐妹,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这样逼我?”
“呵呵……,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叫人佩服。
三姐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是你非要将我当成假想敌,一次次地挑衅。
你都不把我当亲人,不把自己当庄德公府的一员,我为什么要惯着你?”
南筱冷冷地盯着她:“发现自己斗不过我就想找二皇子当靠山,设计了这出戏,还想将脏水泼在我身上,想得美?
你这些都是太儿科了,我若想对付你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南筱一边微笑着一边缓步上前,却在瞬间扬起右手,正反手四个大巴掌招呼在姜三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