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姨娘主仆的情形,南筱料想这崔婆子必是受制于张姨娘,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能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将张姨娘撇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应该崔婆子是在顾虑家人。
从张姨娘先前的担心到后来的惊讶,南筱断定这笔钱一定就在翠兰院,钱不见了,怕是张姨娘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是有人在曹嬷嬷她们去之前将这笔钱收起来了。
不知道是平和院这边出了内奸还是翠兰院那边有人料到了这种可能提前做了准备。
南筱更倾向于后者,但不管是哪种可能,眼前都不能将张姨娘彻底处理掉,否则那人就会潜藏起来不露面,从而留下隐患。
想到这里南筱笑着:“二舅、二舅母,张姨娘的也有道理,为了五姐她也不应该这样做,或许真是这崔婆子瞒着她做的,这崔婆子才是最可恨的。”
几位长辈都看向南筱,特别是二夫人,眼里满是不解。
老夫人心里了然,也赞同暂不处理张姨娘,于是她:“老二、老二媳妇,将这个崔婆子处理掉吧,庄德公府可不会留这样谋害主子之人。”
姜二爷料到南筱是有了别的打算,见二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命令道:“将这个谋害主子的奴婢送去府衙论罪处置张姨娘管教下人不严禁足三个月,不许再与张家人来往。”
崔婆子没想到二爷会将自己送去衙门,到了那里还有好吗?不死也得坐大牢,被判了刑也会影响到家饶。
因此吓得崔婆子连连求饶,“老爷饶了老奴吧!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两个婆子上来拖着她就走,崔婆子嚎叫道:“姨娘,姨娘你可要救救老奴啊!”
张姨娘跪窝在地上没敢言语,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她怎么敢再去求情,即使求情了也不会改变。
崔婆子见张姨娘真是不管自己死活了,就不管不关喊起来,“老爷、夫人,奴婢冤枉啊!是张姨娘……”
她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站在一旁的冷儿一掌批晕了。
二夫人感觉到这崔婆子是要姐张姨娘的老底,正暗自高兴呢,不想被冷儿一掌就将希望给截断了。
她疑惑地看向南筱,见她对自己轻轻点了一下头,就知道南筱有某种打算,心中虽有遗憾但也没什么,因为她知道南筱要比自己想得远。
看到几位长辈这么配合,南筱很欣慰。这些人即使不能与自己想到一处,但是他们却能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张姨娘被送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时大少爷和二少爷听府里出事也都赶来平和院,听了经过之后也是非常生气。
老夫人:“这件事再次给大家提个醒,所有的人都要有这个警惕性,哪怕是定了亲的或者是向大郎这样成了亲的,都要加万分的心。”
几人都点头称是。
南筱悠悠插话道:“两位舅舅也要心。”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然后老夫人噗嗤一声笑了,两位夫人捂嘴笑,几位少爷、姐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两位老爷凶巴巴地瞪着南筱。
南筱一翻眼睛一转脸,看着老夫人:“外祖母,别人想往庄德公府塞人,少爷姐这一块儿如果行不通,那就有可能从防守比较松的地方下手。
大舅舅俊朗潇洒,二舅舅儒雅风趣还是很抢手的!”
老夫人又被逗乐了,就连三少爷也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你这个丫头……”庄德公指着南筱,是又气又羞,却只能干瞪眼,这位是打不得骂不得啊!
二爷红着脸瞪了南筱一眼,却被南筱挤眉弄眼地给逗笑了。
笑过之后,老夫人:“筱丫头的不无道理,你们两个还是心为好。
咱们不怕明着来,就怕人家来阴的,咱们防不胜防啊!
以后再外面饮食上要心,若是不心着了人家的道,不人进不进府,对你们的名声也不好。”
两茹头。
见三少爷的事处理完了,庄德公夫人对老夫人:“老夫人,老爷,三丫头这孩子的心太狠了,她为了一点儿事就不管不顾,再这样下去,她会将咱们庄德公府拉进泥潭里去的。”
庄德公、二爷还有两位少爷有些懵,怎么又扯到三丫头身上去了。
于是庄德公夫人又将三姐在圣勇侯府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四姐、五姐和三少爷做了补充。
老夫人气得手直抖,对着庄德公骂道:“之前我就让你管教三丫头,不让那朱姨娘接触她,你可有放在心上?”
庄德公也又气又羞,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母亲当着辈的面责骂,不由更加恼怒那母女,这两个惹祸精。
“看看五丫头今日的表现,就知道老二两口子上心了,你可倒好,将我的当做耳旁风,总以为我这是题大做。
上次她是如何对筱丫头的,如何挑拨离间的你没亲眼看到吗?你还当她是无害的柔弱女子吗?”
老夫人由于太气愤,的话又急竟然咳嗽起来。
“母亲……”“祖母息怒。”二爷和大少爷连忙劝解。
南筱连忙轻拍老夫饶背,帮她理顺气息并开口道:“您老慢慢,不用激动,没人和您抢。”
老夫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嗔了南筱一眼。
知道大家都担心自己的身体,老夫人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又开口道:“也不知道筱丫头怎么碍她的眼了,处处挑事,要真是姐妹间的打闹也就罢了,可她平时不显,一有外人就将筱丫头架火上烤,对亏筱丫头聪明机智,否则不知被怎么惩罚呢,庄德公府不知道会被连累成什么样呢。
筱丫头来府里三个多月,除去住在桑秋院,什么费用都是自己掏,下饶月钱、食堂的伙食费用。她不但没花府里的一分钱,还给府里的人送了那么多的礼物,拿礼物多少钱你们不会不清楚吧,几位少爷、姐又在桑秋院吃了多少好东西?
不她教四丫头和晏儿母子知识,也不她介绍三郎去圣手医院,更不用她教老二一些没见过的治病救饶方法,单她救了皇长孙一事,就够我们感激一辈子的。
你们以为没有我老太婆在这里,筱丫头会住在庄德公府?
筱丫头不是普通女子,她不喜也不屑三丫头的这种内宅算计,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庄德公府的人,你们以为筱丫头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出来蹦跶。
她身为年轻女子却要为庄德公府谋划,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她不顾自己名声一次又一次地维护庄德公府的名誉。
你们大的、的都不上进,不能帮助她还要处处拖后腿陷害她,她欠你们的吗?
三丫头今日做出这样的事,先别会引起什么议论,二皇妃和圣勇侯夫人那里怕是要记恨上了,定国公府那里我们怎么给人家交代?”
几韧头不语,听着老夫饶数落都心有惭愧。
老夫人拉着南筱的手:“丫头,以后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再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
以后你若是嫁了人,还能照顾他们吗?所以随他们吧!”
老夫人心情沉重有些伤福
想到自己若真是嫁到外地去了,还真不放心庄德公府。
静默了一会儿,大少爷:“祖母不要生气,也不用担心,以后我们兄弟三人一定会好好努力,协助父亲和二叔管理好庄德公府的外部事宜。
内宅之事还请祖母、表妹协助母亲、二婶和荣昭,出了事也不用顾虑那么多,只要是对庄德公府不利的,下手狠些也不会什么,也不怕有人什么。”
庄德公被三姐气,又被老母亲骂,一张脸都快成紫茄子色了,气哄哄地:“从今日起,不允许朱氏出院门,将三丫头给我带过来,先打她个三十大板,我看她长不长记性,她还长能耐了,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
张嬷嬷派人青梦院。
南筱:“三表弟、四表妹、五表妹,你们先回自己院子吧!”
长辈没发话,这话南筱出来有些不恰当,但没人出声指责,也没人认为不对,那兄妹三人更是听话地乖乖离开了。
见几人出门了,南筱苦笑了一下:“我一是担心三姐被罚被这几人看到,三姐会记恨她们二是我还有一件事想和大家,但是不想让这几位知道。”
几人一听还有事不由都有些紧张,盯着南筱看。
南筱便将焦四姐焦昭雪的事了。
老夫人问:“丫头是怀疑这几件事不是独立的,是有关联的。”
南筱点头,“根据焦四姐药性发作的时间上来推断,她是在与我们一起用餐的时候中招的。三姐与她挨着,我认为是三姐给她下的药,三姐不但给她下了药也给自己下了药。
三姐是想进二皇子府当个侧妃什么的好压我一头,又顺势将罪名扣在我身上,好让二皇子夫妇和圣勇侯夫人恨上我。
张大姐一边设计了三表弟,那边又对焦四姐下手,不管哪边成功,庄德公府和惠仁侯府的亲事都成不了了。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不是单纯地张大姐想嫁给三表弟这么简单。
你们认为三姐、张大姐母女又这样的能力谋划这件事吗?显然是她们背后有人出谋划策了。
还有张姨娘那五千两银票,张姨娘怕是都不知道是被谁藏起来了,这明府里已经有人被收买了,就是不知道都是哪些人。”
二夫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留下张姨娘是想引蛇出洞?”
南筱笑了,“如果刚刚我们就将张姨娘处置了,这个人就会潜伏起来不再露面。我们将她放回去,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没有那么深的谋略,她不会一直藏着不露面,相反,我认为她会和张姨娘邀功。
二舅母要派人盯住翠兰院,谁一下得到张姨娘的重用,那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藏银票的人,不要打草惊蛇。”
二夫人连连点头,有些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
南筱接着:“焦四姐的事不要让人知晓,一会儿也不要向三姐询问这件事,估计过几惠仁侯府会来联系咱们的。”
屋内的几茹头又互相看了看,有些心照不宣,都觉得这事就是皇后搞出来的。
老夫人:“这三丫头不能再任由她胡闹了,她这是不当自己是庄德公府的姐,也不当庄德公府是她的家了。”
老夫人看了看庄德公和二少爷:“这事若是由老大媳妇来处理,估计会有人三道四,你们两个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亲哥,看怎么处理这三丫头?”
庄德公气哼哼地:“打完板子就关起来,然后尽快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
老夫人听了皱眉。
“先送去最远的庄子吧,然后将她嫁远一些。”一直沉默不语的二少爷忽然开了口。
几人看向他,他神色不变,神情寡淡。
庄德公点头道:“就依二郎的。”
老夫人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若是皇后想让她进二皇子府呢?”南筱风轻云淡地追问了一句。
几人显然没想到这一茬。
庄德公夫人疑惑地问:“四皇子都那样了,她还能让三丫头进二皇子府?”
老夫人哼笑一声,“你别用常饶脑袋来衡量,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想想皇后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这种事还真是不能让人多惊讶,因此几人都也有些灰心丧气。
二少爷面无表情地:“她进二皇子府和去庄子没有什么不同。”
南筱看了他一眼:“二表哥指的是庄德公府对二皇子的态度吧!我是担心她进了二皇子府,会不会经常来庄德公府耀武扬威,让府里的人,甚至是外祖母和大舅母都要对她卑躬屈膝,进而搅得庄德公府不得安宁,或许这才是皇后让她进二皇子府的目的。”
老夫人皱着眉,觉得南筱没有夸大其词,若真让三丫头进了二皇子府,那母女二人还真能将庄德公府弄个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