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晋、玉金、楚合、临和四国顶立成为了华天大陆四个最强大的国家。
天晋处在华天大陆的东边靠海,玉金处在北边,楚合位于西边靠近大漠,是以常年干旱;临和便是靠近南边,南边物产丰富,所以临和国倒也是偏安一隅不喜战事纷争。
只是在极南边却还有一个小国,那便是南疆,南疆之人极善养蛊制毒,所穿的衣服也是奇异怪状的,而且人长得极其矮小枯瘦。
而在极西边,已是大漠深处地面完全被沙所覆盖、植物非常稀少、雨水稀少、空气干燥的荒芜地区还存在一个鲜为人知的梵天国。
梵天国信奉佛教文化,传扬圣经,只是因为地处偏远,其他大国就算发起战争也不会考虑梵天国,是以它便一直在华天大陆上存在不受侵扰,而西域古国之称便是得此。
极北便是游牧民族部落,大小部落冲突,迁徙游牧,分分合合常有之事,只是蛮族人强壮有力,身材健硕,体格高大威猛。
所以对玉金国而言也是一个极其难以收服的对手,一旦他们想要踏入华中地区,那么攻打的第一个就是玉金国。
而近五十年来,那些小国已经蠢蠢欲动不止,想要联盟将四国顶立的局面推翻重来。
直到现在,战争持续不断,小国逐渐扩大,大国却逐渐衰败,内斗不休。
而这一次的联姻其实也只是一场阴谋与交易罢了。
庆历十八年二月二十,天晋国皇帝在朝堂之上召见了玉金国的九公主玉司羽和楚合国的四皇子楚嘉钰。
在见过圣颜后,楚嘉钰提出要在皇宫里看一看走一走,是以金值域便让人带着他俩去参观了。
而朝堂之上,众大臣静立不语,金值域端坐在龙椅上,眼神凌厉地扫过殿台下的那些人。
“各为臣卿可有启奏?”金值域幽幽开口,只是语毕后低咳一声。
“臣有奏,”谢太傅走到殿中跪下。
“此次两国与我天晋联姻怕不是如此简单。”谢太傅朝着金值域说道。
“谢太傅有何见解?”金值域手撑在龙案之上,眯着眼看向下面跪着的谢太傅。
“楚合一直都在与众小国联盟,此前攻打桐城,若不是突然与玉金联盟桐城便是攻不下来的,可攻克桐城后,玉非诚却是独占鳌头,此次联姻怕是还有别的目的。”
谢重拜谒在地,声情并茂,一字一句都是绞人心窝,他的这些话听来都是极其有道理的。
如果玉非诚没有被抓,玉金不会前来讲和,可前来讲和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修养生息,壮大自己,便于卷土重来。
“但玉金和楚合已经派人前来讲和,有意与我天晋联姻,那便说明我天晋还是强大到他们愿意俯首不是吗?”
傅礼雲侧身对着谢重开口,一身官服庄严肃清,即便已过四十,依旧盛气凌人,相比现下的金值域,更值盛年。
“傅大人如此说,难道对这场联姻之事极甚赞同吗?”谢重缓缓抬头盯着傅礼雲,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的说着。
“联姻也是联盟不是吗?长公主便是极好的例子。”傅礼雲针锋相对。
“那只是因为临和国不喜战事硝烟,可玉金和楚合可不是个愿意屈居人下的。”
“可如今人已经到了天晋,难道还能将他们遣回去不成?”傅礼雲声音大了一些。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谢太傅起身吧!”龙椅上的金值域在听了两人的争辩后,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平淡的开口打断。
“无事便退朝。”金值域说着,便是起身离开,剩下众大臣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傅礼雲率先离开承元殿,却是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往后宫的方向而去。
在元禧宫后面的一座佛堂外,宫女朝着傅礼雲欠身行了礼,才站直身子说,“傅大人,皇后娘娘今日并不想见人,还请大人回去吧!”
“即便与太子有关也不见?”傅礼雲倒是有些意外傅鸢的闭门不见,以往他前来她都会主动迎接自己进去坐一坐,可今日却有些反常。
“娘娘说了,今日无论何事一律不见。”那宫女也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听从傅鸢的话,低着头说道。
“那我改日再来。”傅礼雲说着,转身便是离开了佛堂处。
那宫女抬头看着傅礼雲走远消失,才转身推门进去,在内堂里朝着正跪在蒲团上念经的傅鸢开口。
“娘娘,傅大人已经走了。”
“嗯。”听了她的话,傅鸢缓缓睁眼,抬头看着眼前上方的一尊小佛像。
“哥哥今日可有什么话?”
“未曾有言。”见傅鸢问话,宫女低着头轻声回答,却是不太敢看她。
因为那张原本貌美的脸上现下却是一道道黑纹,左脸上更是有一道极其狰狞的伤疤。
即便她已经头戴面纱,可透过面纱隐隐约约地看着,更是有些恐怖。
傅鸢起身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膝,才走到外面的桌前坐下。
而那双适才还安静宁和的双眼在这时却已经蓄满了恨意,透过面纱还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更是达到了极点。
身旁的宫女有些害怕地倒着茶水,端至她面前,这个小宫女才来侍候没多久,自然也是怕的,毕竟在此之前,来这里侍候的宫女都已经死了,并且还死状甚恐。
“你怕我?”傅鸢冷眼扫过一旁的小宫女,语气威严。
“奴婢不敢,”小宫女被她的话一惊,急忙跪地磕头,身体止不住颤抖,连带着嗓音也微颤起来。
“不敢?哼,我现在这副模样没有谁是不怕的。”傅鸢将手里的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破裂,溅起的热茶落到那小宫女的手上,瞬间红肿起泡,可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也不敢言语,就那样隐忍着。
“娘娘息怒,”即便手上已经因烫伤而疼痛,那小宫女还是不敢惊呼出声,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磕着头,请求傅鸢饶恕她。
见她磕得头都破了,傅鸢才转着手里的佛珠,淡淡道,“你退下吧!”
“是,”小宫女见傅鸢没有要惩罚她,便是急忙领了意慌忙退下,退下前还不忘关上门。
关了门,小宫女便是逃离似的离开佛堂,往前殿跑去,出了元禧宫。
却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撞到了玉司羽,这一下,玉司羽还没等她开口,手里的铁鞭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瞎了吗?”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鞭子,一边大骂。
那小宫女被一鞭子打倒在地,铁鞭一遍又一遍地抽在她的身上,原本还整洁的侍女宫装如今已是破烂不堪,还侵染着血迹斑斑。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那小宫女嘴里求饶着在地上翻滚,鞭子打在身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那本来抽在身上的铁鞭却是久久没再落下。
随即有人将她扶起,她才看见眼前有人帮她把那原本落在她身上的鞭子抓在手里。
“你是谁?胆敢阻止我教训这贱婢。”玉司羽看着眼前人,一袭白色衣裙极其洁白无暇,那看着羸弱的身体此时竟是如此有力,她的铁鞭在那人手里更是扯都扯不回来。
“她无意撞上你,你打她一下便是了,又何必下此狠手,我若再不阻止,她怕是要被你活活打死。”清冷明鹂的嗓音夹着些许冰冷。
“既然你多管闲事,那我便连你一块教训。”玉司羽说着,用力将铁鞭收了回来,正要出手时。
“住手,”一道清冷严厉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就见金玉瑶从后面走来,一身红衣似火,红色的鲜艳让她更加热烈充满活力。
金玉瑶在金九倾身边站住,一红一白,一烈一静,竟是让御花园里争相斗艳的花朵瞬间失了颜色。
“九公主虽说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也不该在我天晋的皇宫里如此放肆不知礼节。”
金玉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嘲笑更让玉司羽愤怒,脸涨得通红,更是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两人丢进旁边的湖里。
“我乃玉金尊贵的公主,不过是教训一个贱婢而已,你们是否欺人太甚?”玉司羽上前一步,右手手里紧紧握着铁鞭。
“是你欺人在先,我们又如何欺人太甚了?”金玉瑶反问,玉司羽被她一问哑口无言。
“再者,人生来便是平等,她入宫为婢乃是下举,你何来的贱婢一词?莫不是玉金的教礼便是如此?”
金玉瑶开口闭口皆是大道理,让一旁默然的金九倾有些刮目相看。
“你……”玉司羽话到了嘴边,却也只是吐出一个你字,“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而这一幕却落在了不远处前来的楚嘉钰眼里,他看向金玉瑶的眼神更是浮现出一抹深意,而在看到一旁的金九倾时,却是眉头一皱。
那个背影落在楚嘉钰眼里,让他不禁一怔,“这背影……”他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下颌,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待他回过神来,金九倾已经让人扶着那小宫女走远,金玉瑶跟在一旁,侧着身子不知在说些什么,说话间还带着盈盈笑意。
“那是?”楚嘉钰朝着身边的内侍开口问道。
“回殿下,那是圣女和公主。”内侍低着头抱手回答。
“公主?天晋不是没有公主吗?”楚嘉钰也是一愣,据他所知,天晋国当朝的公主除去和亲的长公主外还有一位,只是那位却是个短命的。
“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内侍并不知其中缘由,但金玉瑶被金值域亲封为合媱公主的时候,天晋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只是传往外界的消息却是封了又封,禁了又禁,是以只有天晋国的子民知晓。
楚嘉钰一听,对这天晋陛下更是好奇了,唯一的女儿不满三岁便夭折,听闻那时这个陛下难过得可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如今竟封了别人的女儿为公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