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彰顿了顿,望了徐珺一眼,无言离开。
云倾与金致澜瞧着这一幕,心思各异,见徐彰走远,她才提步跟上,经过徐珺面前时。
“你站住,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徐珺双眸恶狠狠地盯着云倾,朝着她大喊大骂道。
云倾微微蹙眉停下,不是因为她骂自己而皱眉,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凄厉得让云倾的耳膜都难以忍受。
“徐姑娘有什么事?”云倾问,面色淡淡。
她对徐珺没什么好印象,从第一次在阑珊阁见面开始,徐珺那副娇纵跋扈,软弱可怜,口出恶言的样子,再到选妃宴时营造的温柔婉约,落落大方实则输不起的模样,都让她对徐珺越发低看不少。
“你个贱人,放我出去,”徐珺依旧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让一旁的金致澜也不免微微蹙眉。
可这还没完,顿了顿,徐珺又大叫道“等本小姐出去有你好看。”
见她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处的地位,云倾柔柔一笑,道“你若想出去,便自个去求陛下,若是陛下同意你出去了,你再来找我清算也未尝不可,只是可惜……”
说到这,云倾故意顿了顿,只听见徐珺着急的话语以及恶憎的面目“可惜什么?”
“可惜你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不再是尚书之女。”云倾笑意融融说罢,不等她再开口,转身离开。
“你撒谎,不可能……你回来,贱人……回来……”徐珺双手紧紧抓着栅栏,望着云倾离开的方向大喊怒骂,那声音简直比恶鬼还难听。
可无论她如何喊,如何叫,云倾都未曾回头。
喊完后见金致澜还没走,她又朝着金致澜哀求道,“三殿下,求求你,和陛下说说,我爹是冤枉的……”
说着说着,就跪了下去。
金致澜漠然看着她不应,自顾离去。
待他到了刑房,徐彰已经被架在刑架上,狱卒已经将他绑好退了出去。
云倾正站在火盆前玩弄已经烧红的铁锹,一如当初徐彰对她用刑时的样子。
铁锹在烧得旺盛的火炭里拨弄几下,阵阵火星溅起至空中堙灭。
金致澜本以为她会对徐彰用铁锹,却没想她已经将之放下拿起了铁鞭,但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归回原位了。
她在刑具上扫了一眼,淡漠冷声道“不知徐大人更喜欢哪一种?”
说罢,只闻徐彰轻蔑一笑“便是最残酷的严刑我又何曾怕过?”
“既如此,想来这些刑具对徐大人而言没什么用了?”云倾缓缓开口,似是在问徐彰,又仿佛在问自己。
于是她缓缓转身,空手走到离徐彰三步远落定,瞧了一眼身旁不言不语的金致澜,才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匕首锋利,寒刃出鞘,寒光毕现。
她握着匕首走上前一步,靠近徐彰缓慢开口,不屑道“但想来徐大人应该从未体验过万剐之痛。”
金致澜听到她的话,眉心一蹙,不忍上前,想开口阻止她,却又听到她轻言细语说道“若我用手上的匕首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一片一片如薄翼一般割开你胸前心口处的皮肤以及血肉,最后利用刀刃一点一点刮着你的骨骼直到骨裂抽髓,想来一定是非常好的体验。”
顿了顿,她又柔声道“又或者从手腕开始。”
闻言,金致澜已是面色肃然,他没有想到云倾会将如此狠毒的方式用在徐彰身上。
而徐彰听了,面色却骤然冷了下去,云倾的话说得很轻松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的意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但他也知,云倾口中所说的刑罚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只是因为过于残酷早已被下令禁止。
他亦知,挑断手脚筋的痛苦就已经够让普通人痛不欲生,若是再加上万剐,那便是生不如死。
且这刑罚,他曾私下用过一次,而那人自然是忍不到万剐结束便一命呜呼!
他不怕死,但他也知,云倾若真的动用此刑,他宁愿死也不愿承受这种痛苦。
可现下,他的尊严不允许他求饶,更不允许让他向一介女流所低头,是以,他只是盯着云倾不语。
见徐彰一副虽俱却又无谓的模样,云倾退后几步,挥了挥手,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惊影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两名狱卒。
“惊影,既然徐大人无所畏惧,那你便动手吧!切记要小心些。”她说着,微微抬眸不屑地扫了一眼徐彰。
“是。”惊影执手行礼后上前去,立在徐彰面前,缓缓抽出手里的匕首。
在抽匕首的瞬间,徐彰只觉得右手手腕处一阵酥麻的痛楚传遍全身,如电流一般入了肺腑,垂眸一看,竟然是一根细细的银针穿入左手手腕正中的筋上,稍稍动上一动都要痛上万分。
“徐大人觉得如何?”云倾与金致澜并肩而立,冷冷瞧了一眼。
徐彰却是咬紧牙关,不敢动一下,那双锐眸紧盯着惊影的动作。
见他不语,云倾便无声冷笑道:“惊影,还不动手?”
惊影听罢,应了一声,手起刀落,一片透明,薄如蝉翼的肉片便从徐彰手腕处脱落,而狱卒则跪地端着一铜制托盘,肉片一片一片掉落在托盘内。
“嘶……”
“啊……”
“……”
伴随着血肉分离,阵阵痛喊声中,云倾自始自终都不曾皱一下眉头,反倒是金致澜早已看不惯如此场景先行出了刑房。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溅起,湿了跪地狱卒的衣衫,那狱卒端着铜制托盘的手在微微颤抖,时不时还伴随着反胃。
然狱卒却不敢真的吐出来,胃里翻江倒海,估计清晨吃的东西如今都涌到咽喉处了,他也只能隐忍着,面色苍白。
徐彰早已痛得昏死了好几回,都是云倾让另一名狱卒将之泼醒,忍受着痛不欲生的万剐之刑。
如今瞧着,徐彰原本坚毅的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身上冷汗与水渍交杂,地上血水浸染了两层石阶,顺流而下摊开,血腥味灌鼻,让人头脑瞬间发胀难受。
因场面过于残忍,除了惊影与云倾外,那两名狱卒在这样的场景下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