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9章 血色森森(1 / 1)栖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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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惊影在剐下最后一片血肉后,停了下来。

端着铜制托盘的狱卒颤抖着起身,若说他适才看到的只是一地血水,那么如今起身看到的就是满满一托盘的血肉。

一片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在托盘之中堆成一座小肉山,血肉粘连,腥味浓重。

他忍着巨大的恐惧与胃里强烈的翻涌怔怔抬头,可刚一抬头,便见徐彰的左手手腕至手肘之间露出森森白骨,上面还附带着浸染的鲜血,鲜血顺着白骨滑落,宛如一条小小的血河。

狱卒胃里一阵强烈的翻涌,他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铜制托盘一放,捂着嘴跑到外面靠着墙角就止不住大口大口呕了出来,因为呕得厉害,连带着苦胆汁都杂着食物一股脑全部从喉咙处喷涌。

浓重的酸味冲刺着他的大脑,让他渐渐闻不到血腥味后,才停了下来。

而刑房里,云倾再次让狱卒泼醒徐彰,昏迷状态的徐彰在冷意的侵扰之下幽幽转醒,毫无血色的嘴唇抽搐了几下,才缓缓道:“圣女这般,莫不是想知晓当年原延秦家被污蔑一事?”

听了他的话,云倾不紧不慢地绕过地上的血水上前,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铜制托盘内的血色肉片,才转头朝徐彰冷声道:“秦家被污蔑一事的背后主使是谁?”

她嗓音冷漠清绝,目光凛冽,幽幽盯着徐彰,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宛如来自地狱的透骨的森冷。

让人不寒而栗,徐彰也不例外,他活了半生,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到如此让人惧怕胆颤的气息。

他本以为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的那位才会有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却不曾想,如今,眼前还未到双十年华的云倾比那位更甚。

可他不能因此而将这幕后之人说出来,即便是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也不能够。

所以他紧紧抿着双唇,并不言语,那双因痛苦昏迷多次的双眼早已迷离涣散。

“徐大人,我最后再问一次,秦家被污蔑一事的背后主使是谁?”云倾有些失了耐性,她没想到徐彰竟然能如此顽强固执。

顿了顿,又道:“徐大人若是不说,那么想必是不介意徐姑娘也经此一遭了?”

语罢,她轻轻抬手,一旁的惊影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徐珺带了过来。

一开始徐珺还在挣扎,大喊大叫着放开她,可当她被惊影拖着进了门后,在见到那一地血水后便噤了声。

惊影见她没再挣扎便松了手,跌坐在地的徐珺从血水惊吓之中缓缓回神,看到云倾朝她走了过来,她立刻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准备扬手给云倾一巴掌时。

耳边便传来了徐彰若有若无的嗓音:“珺儿,住手。”

徐珺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她缓缓转眸,在看到徐彰的手时,疾步冲了上去,泪眼婆娑地哭着:“爹爹……疼不疼……”

“徐大人想清楚了?”云倾转了个身,不咸不淡地盯着徐珺,不冷不热开口。

听到云倾的声音,还哭着的徐珺转头,目光狠毒地盯着云倾:“贱人,你们对我爹爹做了什么?你就不怕……”

云倾神色冷漠连眸都未抬,惊影手里的匕首就已经搭在徐珺洁白的脖颈之上,徐珺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攀爬至周身,动也不敢动,连话到一半也咽了下去。

生怕多一句,惊影手里的匕首就割开自己的脖颈。

只见云倾微微抬眸一笑,眼底的冷意攀升:“徐大人,我可没多少耐心。”

说着,惊影手里的匕首一用力,徐珺洁白的脖颈处就染上一抹血红色,突然传来的痛楚让徐珺尖叫一声,那匕首锋利的刀刃又进了几分。

徐彰见状,涣散的双眼开始聚焦,阴鸷的双眼狠狠盯着不远处的云倾,又看了一眼徐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妥协,徐珺便会殒命当场,亦或承受与自己一样的痛苦,神色几经变化后,才道:“秦家一事的背后主使我不知是谁,但是源山被灭我却知晓是谁动的手。”

说到这,徐彰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徐珺,云倾便示意惊影带着徐珺出去,而狱卒也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

金致澜立在地牢大门外,一袭月青色华服再加毛领披风,墨发被白玉冠紧束着,背影在寒风中肃立。

站了许久,云倾才从地牢走出来,一出来,两旁守着的侍卫有些震惊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缓缓走出来的背影。

只因她浅白色衣裙上染了大片的血红色,连带着袖口和手也不例外,且脸上的面纱在血色的浸染下晕了大片,她却仿若未觉,神色冷漠走着。

身后惊影跟着,手里还拿着云倾的织锦披风,上面亦是血迹斑斑。

她从金致澜身边走过,他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回眸看见惊影便将他拦下:“出了何事?”

惊影有些为难的望着走远的云倾,心中犹疑片刻后开了口:“人没了,不知他与主子说了什么,本来还好好的主子就失了神智,我进去时,主子正好一刀割开了徐彰的喉咙,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可主子愣是没住手,反倒还补了几刀,这才……”

说罢,惊影低头瞧了瞧手里被染红的披风,金致澜却因他的话一时未反应过来。

直到惊影一句:“三殿下?”

他才回过神来,眸色晦暗难明地瞧了一眼云倾离去的方向,随即匆匆转身入了地牢。

究竟徐彰说了些什么?

才会惹得她失了冷静动手了结了他?

然,如今听惊影的话,徐彰想来是死了,那么他说了什么恐怕只有云倾知晓。

金致澜步履匆匆走到刑房处,落入眼底的是浑身是血的徐彰,扑面而来的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他略略抬手,用袖子掩鼻,眉心紧蹙。

徐彰除了左手露出森冷的白骨之外,脖颈已经被割开,看痕迹,约摸有四五刀,血肉凌乱地撕开,头也歪向一边,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血腥,连金致澜都有些看不过去,眼睑微敛,遮挡住眼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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