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独眼神色凄然,离开后院。
之后几日,不断有人登门拜访,但都被真武府弟子给轰了出来。
这些人中,有宋家,有天炉教,还有外头的其他势力,无非是想拉真武府上他们的战船。
显然,王独眼拒绝了他们。
陆沉苏醒后,发现自己在武帝塔第一层,而真武府老府主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石兽前辈,小子这是睡了多久?”
“三天。”
这三天里,陆沉陷入一阵混沌。
“该说的,老祖宗都已经与你说过,我真武府会成为你的臂助,但有些事情还得要靠自己去争。玉郎在出云村等你,已经有那小姑娘消息了,明日你和秋庭一同回出云村。”
“是。”
一听有周妙妙的消息,陆沉心中激动。
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越久,陆沉越能了解这世界的险恶,他就更怀念与周妙妙待在一起时,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已经将周妙妙当成亲妹妹。他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既是明日回出云村,陆沉难得有时间,便打算在鱼龙镇上逛逛。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有领略这里的风土人情。
鱼龙镇,从名字上看虽然只是一个镇子,但实际上和陆沉前世的一个小型县城差不多大。
这一夜下来,陆沉发现鱼龙镇百姓的生活,与他想象中并没有什么不同,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即将有浩劫要降临在他们身上。
……
陆沉和云秋庭回到出云村。
云秋庭见到王玉郎时,整个人激动得颤抖不已。
他只说出三个字。
“大师兄。”
不错,王玉郎就是云秋庭的大师兄。
虽然王玉郎在真武府中以蒙面示人,但是他身上气质以及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更骗不了对他熟系无比的云秋庭。
饶是陆沉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小师弟,许久不见,你为人还是那般和善,否则我还想不到怎么把陆沉送进真武府呢。”
王玉郎与云秋庭寒暄一阵,陆沉便向他问关于周妙妙的事。
“水牢。”
据王玉郎所说,红拂女带着周妙妙前往鱼龙镇西边小重山下的水牢。
那小重山极高,仿佛直通日月,而在小重山就有一座水牢。
水牢中关着此间天地近三百年来的绝世魔头,红拂女此去就是要救其中一个魔头。
“那水牢是由宋家看守?”
陆沉问道。
他已经知晓如此多的秘密,只需作简单推测,就知道宋家近乎于此间天地的主宰,像水牢这等大手笔的建筑,也只有宋家搞得出来。
“妙妙,究竟是什么来历?上次在驿站,听你说起,妙妙似乎和太阳宫有关?”
王玉郎摇摇头。
“那小姑娘可比太阳宫要精贵许多,她是古神后裔,而她身上那枚玉佩则是神遗之物。”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陆沉心急如焚,他想早一点把周妙妙救回来。
“你不要急,她们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水牢。”
陆沉一愣,王玉郎话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原来,红拂女与周妙妙去水牢救人,被宋家以葵水大阵困在水牢中。
葵水大阵?
纵然这水牢是龙潭虎穴,陆沉也打算去闯上一闯。
“菩提子拿到了?”
陆沉从怀中取出菩提子,递给王玉郎。
“等到水牢回来后,你随我去见一个人。”
“好。”
虽不知王玉郎意欲何为,但陆沉也答应下来。他清楚,王玉郎是不会害他的。
“我们什么时候前往水牢。”
“等一个人。”
“谁?”
“宋文。”
陆沉一愣。如果有那个中年力士相助,这次水牢之行的阻力一定会大大减小。
“那水牢是宋家所建造,宋文对其内部结构比我们熟悉,有他领路,压力会小许多,这几日你好好修炼吧。”
接下来三日,陆沉用烈阳旗打熬肉身,窍穴中两尊元阳金盘越发凝实,产生出磅礴精气,滋养肉身。
“陆师弟,如今你的力量已经有一牛之力。”
云秋庭在边上说道。
据云秋庭所说,铜皮境二品【武修】,至多可以掌握九牛之力。
譬如,云秋庭父亲、云家家主云清扬,掌握九牛之力,离铜皮境三品只有一线之隔。
但陆沉比谁都清楚,云清扬是没有机会踏入铜皮境三品的,这是气运使然、诅咒使然。
据王玉郎所说,云家还有一个老怪物,这老怪物就云家半数气运,出云村所受诅咒比之鱼龙镇虽然要微弱许多,但也足以压制住云清扬的突破。
所以,云清扬想要破入铜皮境三品,除非杀死那个老怪物。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
云秋庭并没有回云家,与陆沉在一家烧酒铺子喝酒。
云秋庭借酒浇愁。
“小师弟,家族那边传来消息,下个月秋香就要出嫁了。”
陆沉想到胡来被孙星星打爆了命根子,眼神古怪。
“那胡来不是被孙师兄打爆命根子,还能娶亲?”
陆沉这话说完,云秋庭脸色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
“胡来是废了,但他还有一个表兄,名叫胡说,在胡话执意要求下,我父亲就把秋香许给胡说。”
陆沉说不出的气愤。
这云家,哪里还把秋香当成人啊。
“大师兄,我们不如出手抢亲,把秋香抢回来。你若不敢,我来做。”
云秋庭摇摇头。
“你太小看云家,你就算能过我父亲那一关,也过不了德叔祖那一关。”
德叔祖?
看来这就是王玉郎口中的那个老怪物了吧。
陆沉默然。
从铜皮境一品到铜皮境二品,他的实力有了极大提升,可遇到的敌人却变得更加强大。
他需要变强。
三日后,陆沉、王玉郎前往水牢,而云秋庭回了云家。
云秋庭说,他要好好陪一陪秋香,以弥补心中愧疚。
云家,后书房。
“德叔祖,庭儿孩子气太重,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云清扬半跪在地上,朝面前那拄拐老人拱手作揖,其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拄拐老人轻笑几声。
“没事儿,想老夫年轻时,比庭儿还要叛逆,不然哪里做得出杀兄弑父的事情。”
云清扬身子颤栗。
这位德叔祖喜怒无常。
十五年前,这位德叔祖杀死亲孙子,扶他上位,他这个傀儡家主,这十几年来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