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沙声子身形晃动着躲来躲去,他虽总处于弱势,但那些刀剑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总之每一个角度都躲闪的十分妙。抹了把头上的汗,他声音微颤着说道:“你们要是再追着我打,我就要给你们下蛊了!”
追着他打的那蒙面人眯着眼睛,嬉笑着问:“蛊?那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人警告道:“桑忆,速战速决!”
沙声子瞪大眼睛,指着面前两人诧异的说道:“原来你们都是女人!”
说完后转身就往马车里钻,反正他知道就算是女人自己也打不过,还不如去找救兵,如今花浪自顾不暇,唯一能和他联手的也只有慕枯白了。
当看到马车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后,他来不及下意识寻找慕枯白的身影,刀剑直接穿过窗朝着他的脑袋飞去。
沙声子吓得双腿软瘫,面色巨变。本以为死期到了,可当那剑锋飞进来直直的对上他的额头时,竟一动也不再向前动。
马车外面慕枯白正拽着手上的白绫,白绫那头缠着马车窗口持剑姑娘的手腕。正是因为她及时拉住了,才没让剑戳穿沙声子的脑袋。沙声子忙不迭的爬出马车,挤出僵硬的笑容,“嘿嘿徒儿,我本来是想钻进去救你的。”
慕枯白眼神微凛,在另一个人冲上来要斩断白绫时瞬间收了回去,她气态高雅,让人不可逼视,“你们是千红楼的?”
从这群人出现时她就闻到了一股香气,这种香气她接触过,是千红楼的艳香。毕竟她不久前刚被抓进千红楼,自然一闻就闻了出来。
“是又如何?”为首的女子轻挑眉眼,但那冷傲灵动的眸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谁买你们来截杀的?”慕枯白伸出胳膊将白绫缠绕在手腕上,而她这一动作刚好露出当时司司给她的晶石手环,手环反射出寒光,似带着一股威压,一瞬间让千红楼的人气息都沉了下来。
桑忆难以置信的盯着慕枯白手腕上的手环,尖叫一声:“你怎么会有那个手环的?”
“这个吗?”慕枯白唇角微微勾起,晶莹剔透的手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七彩琉璃的光环,“是司护法给我的。”
“什么?”为首的女子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慕枯白,似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原来楼主是你杀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居然能杀得了楼主,是用了什么阴招?一定是你用美色先骗过了楼主,趁她不注意下的毒手!”
慕枯白都想给她竖起大拇指了,脑回路清晰,分析的简直太对了。
其余的人呼吸一紧连忙制止她:“月笙不可!他可是……”
“我管他是什么?”月笙狠狠咬着牙,眼底划过一抹不甘,明明她竭尽所能和百鬼琮打好了关系,想要借此往护法之位爬,谁知才刚坐上主司一位就听说百鬼琮被杀。
为此她前功尽弃沦为笑柄,这叫她如何甘心?
月笙眸光闪烁着杀意,她剑指慕枯白,霸道的嘶吼道,“既然杀了楼主就能当上新的楼主,那你我杀定了!我在百鬼琮面前侍奉这么多年,只有我才有资格当上新的楼主!”
花浪连忙跑去护着慕枯白:“你说什么屁话呢?我家公子怎么可能和你们那什么破楼主扯上关系?你要打要杀冲我来,我家公子就是一个弱鸡,你居然忍心冲他下手,要不要脸?”
慕枯白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那笑容越扯越大,她默默地伸出脚,一脚把花浪踢开:“原来你家公子在你眼里就是个弱鸡?”
“公子,你……”花浪一脸担忧,他说的难道不对吗?刚想再接着说什么,却收到慕枯白的冷眼,虽是不想离开,却还是被沙声子眼疾手快的拖走了。
“走走走,咱们去一边待着,免得被他们误伤。”
事到如今,经历过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险,他可算看明白一些事儿了,那个叫慕枯白的根本没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本以为是个花瓶,却没想到是一头暗中隐忍不发的狮子,只是暂时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月笙冲身后一群人挥了挥手,亮出剑在手里挽了个花:“你们都退下,等我做了楼主,好处定不会少的了你们的!”
她话音刚落,一条白绫抽在她脸上,脸上瞬间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月笙气急败坏的指着慕枯白:“你竟然敢偷袭!”
慕枯白目光犹似一泓清泉,浅笑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我这是偷袭吗?这明摆着是要打你啊!”
说罢,几条白绫一同上阵,舞的人眼花缭乱,齐刷刷的抽在月笙身上。最后卷住月笙的手腕狠狠一撇,将她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拽到地上。
月笙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她,“你、你居然会习如此女性化的功法,千红楼绝不会交到你这个小白脸手上的!”
慕枯白一听,满眼琉璃色彩的眸子倏地抬起,对上一旁的花浪。她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语气难得染上一抹轻快:“她,她在夸我白……”
原本看着正入迷的花浪嘴角狠狠一抽。
公子,你那一脸炫耀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内心纠结一番,花浪回想着慕枯白方才的一招一式,“公子,你这奇怪的功法跟谁学的?我见晁非玄曾指导过你,莫非这功法是他的?”
晁非玄就是当今聂政王,只是碍于面前这些人,花浪就直呼聂政王的名字了。反正若是说“聂政王”天下人是知道的,却没有人会在意他原本的名字。
不过一想起聂政王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舞这种功法,花浪就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抖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