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看似可怜兮兮实则眼中泛着精明光的老人,慕枯白眼底渐渐有了深意。
她叫花浪停了车,细长的手指磨挲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若是想搭车也不是不行,不过这趟马车可不是免费的。”
老人一听护紧腰包,暗骂一声慕枯白的黑心,“我带的钱不多不能给你!不过我有带着一本炼蛊秘法,这一路上我借给你看怎么样?”
慕枯白勾唇一笑,顺势问道:“我若是有不懂的,是不是可以随时问你?”
“行啊!”
老人一口答应下来,喜滋滋的往马车里钻。花浪拉住他把他拽出来,警告道:“你跟着我坐外面赶马,别去打扰我家公子!”
“行行行,坐外面就外面!”老人也没去计较,坐在花浪身边喋喋不休的讲道,“知道我在西疆多威风吗?八抬大轿接我我都不坐!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花浪。”
“哦花浪啊,咱俩名字这么看来还挺像的嘛!”老人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倚靠着,花浪见状好奇心大发,追问道:“你叫什么?”
老人轻哼两声,惬意的眯着眼,手指空气挥了两笔,“沙声子。”
花浪翻了个白眼,失望之下继续赶马,嘀咕一句,“这有什么像的?”
这句话传入沙声子耳中,沙声子睁眼睛坐直身子解释说:“你看咱俩一个沙一个浪,连起来不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
“呸,你自己浪去吧!”花浪扭头对马车里的慕枯白提醒道,“公子我们要出城了!”
马车颠簸,风吹起帘子,露出慕枯白那双深如古井般眸子,她垂下眼睑淡淡的说:“好。”
而此时此刻,玉门楼的消息传到第一公子耳中,身姿俊郎的公子站在一栽木槿花前,身着一拢青衣,身材修长墨发如瀑布般垂下,腰间挂着流苏,远远望去似道亮丽的风景,美不胜收。
公子轻摇着扇子,白玉扇子上用墨画着山水图,整个人看起来清新俊逸。公子脸上带着狐狸状银色面具,端坐在白玉桌旁,细细询问:“你说那白衣人是谁?”
“那人自称是聂政王之子,晁焱。”
公子“啪”的一声收起折扇,身上的凛冽之气骤增,那脱俗之气稍敛,他大笑几声:“有意思,有意思……”
……
出城后,马车一路南下。慕枯白在马车里安安静静的翻看着沙声子给的书,这本书全讲的是有关巫蛊之术的,上面虽然画着密密麻麻的虫子,但慕枯白却不觉得怕,只感觉很新鲜。
“公子,当时你为什么要帮那楼下的主仆俩?”当时花浪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因为慕枯白下楼后说的那句话导致郁飞烟把楼下的家仆收回去的。
慕枯白明显是在帮他们,只是郁飞烟当时光顾着讨好慕枯白,不知是没察觉到还是专门顺着慕枯白心意来,也就没再和游龙他们计较。
慕枯白合上书,反问道,“花浪,我是谁?”
“你是……”花浪微微一愣,幡然醒悟。
因为慕枯白的身份乃是当今圣上,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她脚下动武。
慕枯白在尽力维持一方的安宁,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她希望自己所到之处都是盛世安澜。
马车穿过密林,花浪说:“我记得不远处有一家客栈,我们去那里歇歇脚。”
沙声子笑呵呵的露出快要掉光的牙,眯着眼说:“好啊好啊,走了这么久,我都饿的不行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反射的寒光落在他脸上,他神色微微呆滞,一抬头便看到密林中窜出几个身影,身影动作极快,朝着马车挥舞刀剑,劈头盖脸的冲着他们砍了过来。
“公子,有埋伏!”花浪惊呼一声,身上暗器脱手,朝着面前的一个蒙面人飞了过去。
暗器出手太快,蒙面人还是太过于轻敌,他尽力扭转身体躲过去,避免被伤至要害。不过那锋利的暗器却还是擦着衣袖边而过,瞬间带出一丝血迹。
蒙面人闷哼一声,花浪这才听出来原来面前的刺客是一个女人。他抓了抓头发,瞪着双明媚的眸子,“哎呀,我不打女人的!”
“去死!”蒙面人不顾身上的伤口,再次朝着花浪挥舞去手中的剑。花浪翻下马车躲过这道攻击,手一挥尖锐的暗器再次旋转着飞向刺客,带着果断与狠厉,直逼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