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边,游龙追出去后一眼看到贴在右侧隔壁房门口,正满眼复杂偷听着的黎翛。于是默默地退回去重新走出来一次,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反应那便是——
自家主子中邪了?
“主,主子。”游龙嗓音发颤,轻唤了声黎翛。
“闭嘴。”黎翛面容凝重,继续扒着门。
这时慕枯白打着哈欠从隔壁左侧房间里出来,花浪睡了她的地板,那她只能去睡花浪的房间了,她可不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游龙站在他门口,慕枯白面色疑惑:“你这么晚还不睡,在这站岗呢?”
游龙飞快的打量慕枯白一眼,只见她衣衫整洁,面色淡然,气息平稳根本不像是在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他张了张嘴略有些百口莫辩,突然间感觉是自己多虑了,路过时的那些声音或许只是巧合。
真是难为了公子在房门上趴了那么久,趴还趴错了门。
于是刚要去给自家主子递去眼色,谁知一扭头发现自家主子早没了影子。游龙面色不再平静,慌忙四下寻找两眼。慕枯白见状询问他:“在找什么?”
游龙不想把这窘迫的事情告诉慕枯白,他故作心平气和,“慕公子怎么还不回房睡觉?”
慕枯白潇潇洒洒指向身后房间,毫不忌讳的说道,“我家侍卫在我房间里睡着了,叫不起来,我正要去他房间里睡。”
游龙才安下的心瞬间提起来,他脚下一软,看来这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居然这般猛烈,以前是他看走眼了。
目不转睛的盯着慕枯白,脑海里闪过许多大胆的猜测,心中是五味杂陈,游龙道:“其实慕公子无需走,我看上房的床够大,应该可以装下两个人。”
“我不跟他睡。”慕枯白瞥了游龙一眼,似不想再盯着游龙那张僵尸脸,扭头便离开。而在游龙眼里,她大有一副吃抹干净就拍拍屁股走人之态。
游龙不禁想去看看房间里那位小兄弟现在怎么样了,而就在这时,身边一股冷气席卷而来,黎翛不知从哪冒出来,阴测测的盯着他,“可以装下两人?那晚上一起睡?”
“不,属下知错!”游龙心肝颤抖后退两步,差点儿就缩回房间里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难道不该成人之美,省的让慕公子来回折腾么?
黎翛徘徊在慕枯白原先的房门口,视线凉嗖嗖盯着游龙,“你怎么不告诉我是这间房?”
害的他在隔壁偷听了半天,慕枯白一出来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要被当成变态。
游龙心里默默地道,我刚才想说,可您让我闭嘴。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忏悔的低垂着头,说了句,“属下知错。”
黎翛收回视线推开面前的房门走进去,房间里十分昏暗,让他有一种又瞎了眼的错觉。他还未走两步,忽然一脚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东西呜咽一声,黎翛眉头一蹙顺势收起了脚。
“掌灯。”
游龙点上灯,柔和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主仆二人这才看清房间里情形。
床上干净整洁,是刚刚铺好被褥的样子,只是床上并没有人,而地上却躺着鼻子上流着两道血的花浪。
游龙收到黎翛的眼神,蹲下身子给游龙把脉,凝重的抬起头说:“只是气血冲头昏过去而已。”
黎翛盯着那两道鼻血,越看越觉得碍眼,“他为何流鼻血?”
游龙仔细想了想,脸上满是疑惑:“可能……属下也不知。”
黎翛不再言语,肃然而立,他身形挺秀高颀,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眸中冷若寒星。
第二天一早,花浪睁开眼睛时发现房梁有些不太一样,股古怪的味道漂浮在四周,鸟儿的鸣啼格外响亮。还未清醒过来,一个马尾扫在他的脸上,他一愣猛的坐起身。
他一坐起来就和一匹暗红色的马对上眼,手下摸到一个湿漉漉的东西,花浪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马粪!
“啊——”花浪坐在马鹏里发出悲怆的哭嚎,吓得正在外面给马匹喂饲料的掌柜身子一抖,赶过来时看到花浪挂着一身的枯枝,两眼失神举着手上一坨马粪,一脸绝望的问:“有、有没有沐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