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枯白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找出了信筒,打开看着上面姬鸢的字迹:酒如身在不落谷,买凶杀你的人已查清,是尚元皇室。你身在南域,保重身体!每日的粮食在城外西侧阳凌镇接头。
慕枯白轻笑一声,姬鸢这是怕千红楼的手伸不到南域,无法保证她的安危。
她自从进了南域就隔离了千红楼的视线,千红楼再无法插手她的事情,不过她从不会要求千红楼来护她周全,而且不用过多长时间,千红楼的势力将真正的渗入大江南北。她的千红楼,由她来做主。
不过买凶杀她的竟是皇室的人,一开始她的确没往尚元国想,可她也实在想不到合适的人了。这次微服出访只有太后知晓她的行踪,那些大臣她也派人扰了他们视线,若是太后要刺杀她那就太不应该了。
毕竟她对太后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杀了她从哪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
慕枯白想着,脑海中倏地冒出个人影,那人身穿红衣,回眸一笑带着勾魂摄魄的心动,那人便是聂政王之子晁焱。
晁焱真像世人所说那般,像一只花蝴蝶,总爱围着她转,一口一个“皇帝哥哥”的叫,明明他们是同一天生。慕枯白不知原主和晁焱关系究竟如何,纵然晁焱喜欢粘着她,可她却发自内心总有一种疏离感,这是一种来自原主本身的疏远。
起初慕枯白还奇怪原主为何对晁焱有种说不上厌恶但也不喜的感觉,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对上晁焱那双如苍鹰般锐利的双眼,那双眼睛暗藏杀气和深入骨子里的憎恨,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是她只觉得瞬间有股冷气席卷了她,让她如坠冰窟。
晁焱恨她,却装作和她很亲的样子。
或许原主早就发现了,原主虽懦弱,但并不傻。
慕枯白不知道原主究竟哪里对不起晁焱了,在记忆里,她和聂政王府向来交好,聂政王忠心耿耿的辅佐她,而她也尊敬甚至重用聂政王,在这三年里聂政王可是一路水涨船高,直接坐到皇帝心腹的位置。
聂政王家的这个傻儿子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否则为什么对她充满敌意?
慕枯白不愿去想,中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或者是忘掉的地方,这个晁焱是一定要防着的。
楼下,男人抱着自己的五岁女儿来了酒楼,孩子虽然穿着一身补丁的衣服,但也整齐干净,清秀的小脸满是憧憬的打量着酒楼的环境,扭头酥软的对男人说,“爹爹,这是我们的新家吗?”
慕枯白推开门往楼下走,对上小女孩,她微微一愣轻笑着说,“看来我们这又要有新成员了。”
男人抱起女人,红着脸给慕枯白介绍说,“公子,这是我女儿景冬,家里没人没有人,我就把她带来了。”
男人的事情慕枯白也了解了,男人名叫景家,妻子因难产去世,家里现在也只剩他一个人拉扯着五岁的女儿。
慕枯白环视一圈周围的孩子,明明人她都很满意,但就是感觉有地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还觉得不妥?
“公子!”花浪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抱着一些布料,他拿着布料凑过去给慕枯白邀功说,“公子,我给孩子们买了一些衣服,还有竺成蓝和景家的,你不是说竺成蓝打扮一下肯定是个绝世美……唔唔……”
慕枯白捂着花浪的嘴,微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花浪翻了翻眼放弃挣扎,如一条死鱼般任由慕枯白牵制着,嘴里胡乱说着,“里唔唔着啊……”
你捂着我怎么说啊?
慕枯白不松手,眯着眼继续威胁:“你说什么?”
花浪躺尸,“唔唔唔呗缩……”
什么都没说。
慕枯白这才安心的松开他,用刚才捂着花浪嘴巴的手在花浪身上抹了抹,面色嫌弃的说,“有口水。”
在花浪委屈的目光中,她拿过他手里的衣服,“附近有没有小溪或湖泊,我带孩子们去洗洗。”
竺成蓝一听,连忙从柜台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我带他们去就好了,不用麻烦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