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枯白看到颜又倒在血泊中,脚下一个不稳,手指攥进指甲没入皮肉中,“快去救人!”
“啊……好!”
花浪冲过去,他大脑有些放空,不是说颜又的死是假死吗,怎么整得这么凄惨,莫非装也要装的像一些?
等他赶到颜又面前时,颜又微睁着双眼,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苍白的面容上布满污浊的血渍,整个人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啊!”花浪惊叫一声,连忙给颜又捂住伤口止血,慕枯白望着那片刺眼的红色,眼底一片触目惊心。
纵然曾经杀红过眼,脚下踏过尸横遍野,可看到娇滴滴的姑娘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损,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捂着颜又伤口时他的心都在颤。
花浪这才发现,他还是无法做到他哥哥那样。在他哥哥于霄眼里,除了皇帝,其余的人皆是死人,于霄从不会怜悯任何人,他的心冷到绝情。
浮生楼的人赶过来帮忙,皮蝶望着几乎快断气的人,眼角微红,她深吸口气,转身首先安慰慕枯白,“公子莫要哀伤,身在江湖死伤是常有的事,这是她的命数。”
慕枯白心口震疼,她垂下眼帘。这时白色的衣角晃过余光,温和的声音如从天边传来,“人还能救,我这有止血药。”
慕枯白猛的抬起头,对上那银色面具后清澈的眸眼,脑海中似有层薄雾倏地被驱散,她张了张口,不确定的问,“第一公子?”
白衣男子意外的抬起头,薄唇勾起一抹轻笑,“正是在下。”
周围人倒吸口凉气,花浪顺着声音抬起头,第一次看到江湖上所传的第一公子,他只觉得面前的男子逆着光如从仙境里走出一般,似坠落在凡尘的谪仙,美的像一幅画卷。
“你可以救她吗?”花浪询问道,他捂着伤口的手已经被血染红。
白衣男子皱着眉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点了点头说,“你们闪开,我来。”
周围的人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所有人没来由的选择相信他。
“公子。”花浪退回慕枯白跟前,看着她始终拧在一起的眉结,小声的说道,“我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那个刺伤颜又姑娘的人待会儿给你抓回来,随你处置。”
慕枯白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她静静地说,“就怕抓不住他。”
那人一定潜伏很久了,从花浪意外送错了消息开始,所有一切虽然朝着她所想的发展,但是又好似有什么已经脱离了掌控。
果不其然,千红楼的人到达时,在朝暮桥头末端发现被揍的很惨的叶夏舟,叶夏舟身边的随从都断了气,只有叶夏舟昏迷不醒。
千红楼的人按照慕枯白所说的,把叶夏舟身上拍下的东西夺走,随后趁着夜色渐深,隐匿在黑暗之中。
颜又被世成妙手回春第一公子的唐双玉救了回来,虽是吊着口气,但好歹人还在。慕枯白不禁对唐双玉高看几眼,这人果然救如同江湖上传的那般,是个奇人,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人。
叶家那边本来反咬浮生楼一口,说浮生楼层暗算了叶小公子,把拍卖的东西又抢走了,要浮生楼给个说法。
可叶家的人来搜了浮生楼,那些拍卖的东西却一个不见,再加上民间都知道颜又作为浮生楼的人,在这次打斗中差点儿死掉,所以浮生楼作为受害者一方也就暂消了别人的怀疑。
况且当时和叶夏舟整顿那些拍卖物件的人那么多,叶夏舟财大气粗的被谁盯上也说不准。
而在这同一天,坊间有人传闻裴家小公子在赌场里衣服裤子都输光了,差点儿把房契都抵出去。裴家找人来,那和裴雪辰赌的那位中年人卷着钱跑路了,剩下的穆良旭虽赢了些钱,但是很早就抽身了,裴家也就没追究他。
叶夏舟被骂了个狗血临头,被家主禁足了十天半个月,而这十天半个月里,南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他们都不曾想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南域竟焕然一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