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厉昱骞刚走到御书房外,听到里面传来暴怒的声音,以及玉器被摔碎的噼里啪啦声。
他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整理番衣袂,脸上挂起淡笑,推门走了进去,“皇兄,不要发怒,注意身体。”
厉左徽身上的怒意微滞,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昱骞,尚元国皇帝来南域了。”
厉昱骞眼底的惊愕转瞬即逝,“尚元国皇帝怎么会来?臣弟怎么没听到消息?”
厉左徽眼眸微深,他从桌上拿出一封信递给厉昱骞,“因为他是微服出访,说是来南域考察了,身边就只带了一个侍卫。听说连走的那天大臣们都不知道,还和往常一样去上朝。”
厉昱骞诧异片刻,若有所思的垂下头盯着手中的信,看清了上面的字,他呼吸一窒息,倏地抬头看着厉左徽,“皇兄,你……你做了?”
厉左徽情绪些许烦躁,“朕派去的杀手全被解决了,朕现在就怕尚元帝他已经知道是朕做的……”
“皇兄,您怎么能这样做?”厉昱骞满眼复杂,他紧紧攥着信纸,走到烛灯前将纸焚烧尽,火光中落下些灰土,滴落在地上被门外的风卷去。
“尚元太后只是太后,尚元帝才是皇帝,现在掌权的是尚元帝,短短几年时间夺了权并把尚元国发展的蒸蒸日上,您觉得这个皇帝可能是传闻中那样的草包?”
厉左徽一想觉得有些道理,“那皇弟的意思是……”
“恐怕您派人刺杀他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厉昱骞面色凝重,似乎想起什么,面色有些不悦,“这件事皇兄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厉左徽看他突然变了脸色,连忙解释说,“朕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件事皇兄以为自己能处理好……”
厉昱骞知道他这个皇帝哥哥其实还是忌惮他的,虽然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叹了口气,厉昱骞幽幽的说,“事已至此,皇兄不如设宴款待,诚心交好,待臣弟查明尚元帝的态度,再定夺?”
“设宴?”厉左徽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来,“几日后宫中有个秋日宴,朕交给凌妃去打理了,尚元帝来了南域只要派人暗中查一下就知道他住在哪,到时候不如邀他一同设宴?”
厉昱骞点点头,“臣弟也正有此意。”
……
慕枯白还不知道封云国这边打的算盘,她正守在颜又床前,看着床上躺着那苍白绝美的容颜,她的眼睛微微干涩,花浪捧着汤药上前,“公子你在这守着,别人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意思。”
“药给我。”慕枯白接过花浪手里的汤药,盛上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就在这时,房门“咣”的一声被撞开,原本安静的房间传来巨大的动荡,地面都仿佛跟着颤了颤,慕枯白手指一抖,汤药瞬间洒了出来。
穆良旭扑了过去,看也没看屋里人的脸色,捧起慕枯白的脸,使劲儿一捏,“你被捅了?”
慕枯白被他捏着脸,眸中迸射出冰冷的光,穆良旭检查了两下见她没事,没心没肺的舒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不然你承诺给我的那铺子要怎么办?”
“刷——”
眼前寒光闪过,冰冷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入眼的是慕枯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语气冷的能直接冻死人,“滚。”
“啊……我滚滚滚!”穆良旭猛的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跑到门外,刚才那股死里逃生的感觉还在,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感觉着残留在手里的余温,他神情诧异,一个男人的脸怎么会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