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问问为师有没有事?”楚骁垂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时白,眉头微挑。
时白疑惑抬起头,茫然啊了一声。
她不是问过了吗?
“为师是去为了救容华才受伤的。”
时白一听,更加捉摸不透楚骁的意思了。
“事情总要分个先后。你是我的徒儿。”楚骁漫不经心的说道。
时白恍然大悟,这家伙,可能在责怪自己就知道关心别人,忽略了自己?
“做事要分个先后,要明白轻重缓急,所以师父,徒儿知道的,你在先,全世界在后。”时白顿时接过话,说道。
楚骁微讶,倒是没想到时白会这么说。
但原本不快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
时白轻轻将那伤口清理了一遍,细致而又认真的注视着那条狰狞的伤口:“师父,你这个伤口这么长又这么深,不包扎包扎怎么能好?”
楚骁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是,自己就那样在直视着时白,目光也不曾挪开过半寸。
不知为何,虽然对方是个男子,但自己第一次见他,就觉得十分亲切。
那种感觉,像是多年的故友。
又像是失忆后却遇到了印象深刻的人。
时白问了半天,见楚骁没搭理她,便抬头看向他:“是不是有点疼?”
楚骁回过神,慵懒地回道:“嗯。”
“吹吹。”
时白以为自己幻听了,疑惑看向楚骁:“啊?”
楚骁低垂这眸,声线慵懒好听:“吹吹就不疼了。”
时白顿时不淡定了,耳尖也悄然爬上一丝绯红。
“好,吹吹。”
时白鼓起腮帮子,轻轻地吹了吹。
正要问楚骁还疼不疼的时候,便见着楚骁一脸笑意看着自己:“你怎么和个癞蛤蟆似的。”
时白:“……”
你才癞蛤蟆!
“师父,我是癞蛤蟆你是什么?大苍蝇吗?”时白撇嘴:“小心我把你吃了。”
时白说完,顿时觉得这话,说的有点……
楚骁低笑。
时白只觉得脸十分烫,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你院子里的树叶,打扫的不错。”楚骁说道。
“不然呢?我像是不会打扫院子的人吗?这种轻松的活师傅你以后不要安排给我了!”时白梗着脖子,死皮赖脸的说道。
反正她要为自己争取一点空闲时间!
她都好久没有去找淮琛和安若玩了。
“我看院子里的木珊栏有些破了,你最近两天去后山的竹林,找那些长了十年的紫竹,做一个新的珊栏。”
“十年的紫竹?”时白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是十年的啊?”
楚骁在时白给自己包好伤口之后,将手臂拿了回来:“十年的紫竹,最为坚韧。”
“那我要怎么知道它是不是十年的?”时白顿时没辙,这家伙怎么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自己凭感觉,为师要休息了。”楚骁半倚在塌上。
嘴角缓缓勾勒出的笑意彰显出一丝得意。
他知道,自己的徒儿并不适合一般的修炼方式。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他毁坏的那些法器就知道了。
时白认命了。
自己见都没见过,又如何分辨这些竹子是长了多少年的?
好像是看破了自己的想法,楚骁忽地说道:“不是十年的竹子,都不可以。二狗也不能带着去。”
楚骁拎起一旁的小刺猬的命运的后颈皮,说道。
“主人啊,院子旁边的唯一一颗紫竹就是十年的!”小刺猬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被楚骁禁言了。
楚骁似乎知道自己能听懂小刺猬的话似的。
后路都给时白封的死死的。
*
谈雨将自己做好的饭菜都端上了桌。
他从来没有做过饭,手艺自然不怎么样。这些也只是他尝试了很多次才做出来的勉强能下嘴的食物。
自己就像是佣人一般,没日没夜地照料着自己的师兄们。
也只能自己偷偷找时间修炼。
他扬声朝着里面喊道:“师兄,吃饭了。”
“喊什么喊,不会小声一点吗?”贝绍元脾气暴躁地吼了一声,踹开门走了出来:“原本突破瓶颈有点感觉了,都被你喊没了!”
凉东一也走了出来,拍了拍脾气正在气头上的贝绍元,训斥谈雨道:“以后叫我们吃饭不要喊,敲门就可以了。”
“知道了。”谈雨轻轻握紧了垂在身旁的拳头。
麻江牧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出来之后,先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贝绍元立即十分狗腿迎了上去:“大师兄,我没有吵到你吧,你快坐。”
麻江牧坐了下来,贝绍元和凉东一才坐了上去。
而谈雨,他只能在一旁站着。
“你这做的是什么。”麻江牧率先放下了筷子,看先谈雨,眼中满是怒意。
“做的菜。”谈雨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我本来就不会做饭,你们既然会,为什么咬我来?”
话才落音,贝绍元立即站了起来,抄起屁股下的椅子便朝着谈雨砸去:“你不会?不会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不会你就不会学吗?”
谈雨冷着脸,将额头上被椅子砸出来的血,轻轻擦去。
是的,他没有动,任凭这椅子砸向了自己。
“你有什么不服的?”凉东一睥睨着谈雨:“你本来就是师弟,师弟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
“算了师弟,咱们将就着吃吧。”麻江牧收回了目光,其实味道还是很不错了,就是他心血来潮,想找找谈雨的岔罢了。
“愣着干什么,把椅子拿过来。”贝绍元凶神恶煞的说道:“难道要我站着吃饭吗?”
凉东一寡淡笑了一笑。
*
器岛。
“小徒儿呀,为师后天不忙,给你举办一个拜师典礼如何。”车以笑呵呵朝着正在努力练习入门的安若说道。
“小师妹。”车以的大徒弟,也就是安若大师兄,他语气酸酸的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这种待遇呢?要不你也和师傅提提,让他也为我举办一个拜师典礼。”
说着,他还朝着安若眨了眨眼。
“大师兄,你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师妹呢?”石逊瞥了一眼大师兄:“要补也应该给我这种年轻人补呀!”
安若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人拌嘴。
“看吧!”石逊对大师兄嚷嚷道:“我先让小师妹笑了!愿赌服输晚上你做饭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我先逗笑的!”大师兄不服输的说道。
“小师妹,你说是谁?”石逊转头问安若。
车以走了过来,往两人头上一人一个爆栗:“什么愿赌服输,为师给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