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初进王府(1 / 1)保护小鱼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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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国与秦国虽说领土相邻,乘马车赶路却要颇费些时日,雪言大多数时间在车里闭目养神也借此整理一下思绪。

秦子衿本就自在闲人一个,素来也是随心所欲来去随心,马车对他而言倒成了一种束缚。由于时间匆忙,在暮烟的帮助下他们也就准备了一辆马车,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秦子衿在外策马,雪言独自在车内,他俩甚少交流,而作为马夫突然出现的如一,若是雪言没有猜错的话,他便是那日自己在假寐时听到与秦子衿交谈的人。

如一倒不愧为秦子衿的随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都柔和许多,不似长风那般冷冽。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几天几夜,到达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秦子衿的王府相较宫胤的府邸而言倒显得素雅许多,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位久隐于市的隐士居所,唯有大门中央那块牌匾还彰显着房屋主人的身份高贵。

雪言刚下马车便看到了王府的仆人等候在大门口,似乎是早已得知了秦子衿会回来的消息。

秦子衿到似乎没有解释自己身份的意思,只是把雪言带到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房间里,一进房门,雪言便看到两名丫鬟立侍在一旁,雪言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目光也未多做停留。

秦子衿刚带着她在屋里坐下,其中一名丫鬟便殷勤的迎上来接过雪言的行李。

雪言这才认真打量了两人一番,虽说同为王府的丫鬟,这两人的穿衣打扮却有着天差地别,迎上前来的丫鬟满脸堆笑,那头上价值不菲的珠翠与身上穿着的华锦,足以让旁人体会到她身份的与众不同了。

而依旧侍立于一旁的丫鬟相对而言却显得素净了许多,头上也仅有一支素银钗作饰,身上浅绿色的衣衫与低头不语的神色倒是把自身的胆怯与守矩显得淋漓尽致。

秦子衿看起来也着实不像善于打理内务的模样,这样的搭配倒也像极了他的风格。

“这是伺候你的丫鬟,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你可直接吩咐她们。”秦子衿看到那丫鬟热情的模样,似乎是十分满意。

“奴婢似锦,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大可吩咐奴婢,以后在这永安王府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大可不必拘礼。”

那位站在一旁的婢女,踌躇了片刻,只是简单的说了自己叫“挽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雪言听着似锦的话,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看样子这个婢女在王府中的地位似乎并不简单,可自秦子衿进屋以来,便没有正眼看过她,相对而言,雪言却敏锐的感觉到似锦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秦子衿身上。

雪言偷偷的看了秦子衿一眼,他的表情没有不悦,依旧微微笑着。

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显得更为蠢笨,这样倒更有利于取信与他以此帮助王爷,只是这似锦看起来并非善类,若是日日置于身边,怕是对自己不利。

秦子衿安顿好她,似乎是颇为满意的样子;“奔波了一路,想必你也是累了,你且先歇着,晚些我差人把晚膳送到你房里来,明日我须进宫面见皇上,你便跟着王四,熟悉一下王府。”

雪言顺从的点点头,秦子衿这么一说,她倒是真的感到有些乏了,待秦子衿走远之后,雪言慢慢站起身来,放置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仔细的看了看这屋里的陈设,屋子里的装饰倒是万万不会出错的风格,完全不像是女子的闺房,但也不是十足的透着阳刚之气,只是简约大方,恰到好处。

雪言知道自己若是想在王府待下去,她唯一可倚靠的便是秦子衿,想到这里,她慢慢将目光定格在两位侍女身上,这似锦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

雪言以准备洗澡水为由头,打发了挽月,关上房门之后,雪言也不拘谨了,她笑得十分温柔,走上前去,握住了似锦的手,拉着她坐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找出了一支红宝石金钗,她亲自为似锦戴上,又执了面镜子放在似锦面前。

“雪言第一眼见似锦姐便觉得这支钗子与似锦姐甚是相配,初次见面,还望似锦姐多加包涵。”雪言这几年跟着暮烟,虽说演得不能十足十的像,倒也是继承了暮烟的演技七八成。

似锦笑得灿烂:“姑娘这么说便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能收如此贵重的礼物,如今你跟随王爷进了王府,那大家便都是姐妹,彼此照拂是应该的。”似锦嘴上这么说着,却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嘴上的笑意更甚,却没有再看雪言一眼,只是拿着镜子仔细的照了起来。

雪言不禁冷笑,秦子衿这婢女倒是挑得极好,是块当女主人的料,只是这姿色着实有些欠缺,不愧是秦国的永安王,果然眼光独到。

这王府也实在独特,主人不像主人,奴婢不像奴婢。

不一会儿管家王四便端着端着吃食给雪言送来,她草草的用了晚膳洗了个澡便早早的睡下了,这一路实在是奔波劳累得不行。

雪言这一觉倒也还睡得安稳,一大早也无人扰她安宁,只是见她醒后,似锦为她端来了早饭,挽月也替她准备了洗漱的用具。

雪言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的打扮的极为素雅,一身浅粉色的衣衫,脸上未施粉黛,头发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用一支珠钗挽起,倒是别有一番超凡脱俗之美。

以前她在恭国的时候要么是一袭绯色衣衫,要么是一袭望春楼婢女的装束,前者是因为宫胤曾经称赞她穿绯色十分好看,后者是为了便于隐匿身份。

这样想来,雪言似乎很久都未曾随心所欲的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现在的穿着倒是让她感受到少有的轻松。

雪言依着秦子衿的话,洗漱完毕之后便去找了王四,王四似乎是等候了她许久,作为府里的管家,王四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续着一小撮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精神,倒颇有管家的气势。

雪言一见他,便甜甜的打了个招呼:“王叔好。”

王四见了她也出于礼貌的笑了笑;“姑娘称我王四便好。”

管家这样的职位在府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位置,雪言可不敢得罪他;“论年龄和辈分,雪言理应称呼您为‘王叔’,家中长辈曾教导雪言,要谨守长幼尊卑的秩序,雪言不敢忘。”

王四此时的笑倒多了几分真心来,也没有再客套下去,便依着秦子衿的吩咐,带雪言参观和熟悉王府。

永安王府虽不似胤王府那般奢华,装饰考究,却有着比胤王府更为宏大的规模,当年恭国新皇登基,宫胤为了自保,终日酗酒作乐,砸重金修缮了好几次王府,使得胤王府倒是出了名的奢华。

但永安王府有好几处屋舍都闲置着,空有一间外壳,里面却及其简陋。

王四极有耐心的带雪言参观了王府的每一处,哪怕是库房、秦子衿的寝室和书房,雪言有点惊愕,虽说除了公共的屋舍,王四都只是带她到门口稍作停留,但那三处屋室,前者也就罢了,雪言对那些金银财宝并无多大兴趣,但后面两处都是秦子衿的私人场所,究竟是信任还是另有玄机,雪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日夜里雪言没有注意,今日她倒是发觉,秦子衿的住处与她的住处相邻,往大了说,两所屋子都极为宽敞互不影响,往小了说也只是一墙之隔。

而秦子衿的书房也离雪言的住处极近。

雪言最喜欢的便是秦子衿那后花园,虽说没有胤王府那样修缮考究,没有那样鲜活灵动的锦鲤,但秦子衿的后花园里却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更难得的是,在这样的一处王府里,有一大片的竹子,虽缺少刻意修饰却别有一番风味。

王四带着雪言去后院膳房的时候,雪言倒是被在膳房旁的一位老奶奶吸引了目光,似乎是六七十岁的模样,头发已然花白了,似乎是在清洗着蔬菜。

雪言有些不解,按理说这样的王府似乎不应该出现如此年迈的佣人。

王四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便解释道:“这是王爷的奶娘,你唤她钟婆婆便好,一直在府中住着,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总是觉得王爷还小要给王爷准备点心。”

奶娘?那几乎可以说是看着秦子衿长大的人,秦子衿父母已然去世,如今世上最了解秦子衿的人应该便是她了。

雪言看那老人的模样,留了个心眼,以后难免对她有所帮助。

王四带雪言参观完王府便告辞了,雪言在后花园转了转,觉得有些无聊,没得由来的想念起暮烟来。

若是此时暮烟在她身旁,她定不会这样毫无头绪,谨言慎行。

雪言忽然想起来刚刚在膳房旁看到的老婆婆,便径直去了后院。

此时那位钟婆婆依旧在洗菜,坐在板凳上,极为专注的模样,她似乎并未觉察到雪言的到来。

雪言走到钟婆婆面前,蹲下身来,拿手撑着下巴,钟婆婆在洗一颗白菜,十分仔细的把叶片掰开洗净,反反复复,雪言打了个呵欠,终于忍不住出声了:“钟婆婆好。”

钟婆婆这才抬起头来,目光里有些许疑惑,随即她和善的笑了起来:“你便是王爷带回来的那位雪言姑娘吧,生得好生伶俐。”

雪言见这钟婆婆瞧着面善便与她攀谈了起来。

“多谢钟婆婆夸奖,钟婆婆您这是在做什么。”

钟婆婆停了下来,伸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老奴想着亲自做一桌饭菜来欢迎王爷回府,王爷许久不在,倒生疏了许多。”

钟婆婆在提及秦子衿时显得格外温柔,她看起来并不排斥排斥与自己攀谈,雪言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听钟婆婆所说,王爷甚少在王府久住?”

“王爷啊,从小便与其他的皇子不同,别的皇子要么偏爱舞刀弄枪要么醉心于诗书,唯独我们王爷,自小便爱鼓捣那些花花草草,醉心于游山玩水,先王批评了数回也无见效,便也由了他去,王爷绝大多数时候在四处游历,这王府啊,多数时候倒是空荡无主。”

老人家在在说到王府空荡无主的时候显得颇为落寞,倒像是孤独已久的模样,果然自己没有找错人,王爷曾经对自己说过,君王大都多疑,不过想必秦子钺就算再多疑暴戾,也不至于迁怒于秦子衿。

“钟婆婆这是在做什么哪,雪言正好闲来无事,搭把手。”

钟婆婆低头看了一眼水里的白菜,温和的笑了笑“我是打算为王爷包饺子来着,王爷啊,最爱吃老奴包的饺子了,尤其是白菜猪肉馅的,一次便可吃许多哪,若是雪言姑娘不嫌麻烦,那便与老婆子一同准备便是。”

这钟婆婆看起来倒像是对秦子衿真心疼爱,雪言净了手也同钟婆婆一起清洗着这大白菜,虽说这白菜已不知被清洗了多少次,雪言也未加以阻止,她便也学着钟婆婆的模样,仔细的掰开每一片叶片细细清洗着,不过看这进程,秦子衿应当也无缘在今天吃到这饺子了。

“现在同雪言姑娘这般细心懂礼的姑娘已然不多了,王爷虽在外游历许久却未曾真正带哪一个姑娘回府过,可见姑娘对王爷的意义非同一般。“

雪言微微一楞,她曾听说这秦子衿是难得的风流公子,倘若真照钟婆婆所说,他倒担不上这风流公子的美名了。

秦子衿找来之时午时,那时雪言跟钟婆婆聊得正投机,倒是被他生生打断“我四处寻你不得,没想到你在这里”他看到雪言身旁的钟婆婆又礼貌的问了声好。

雪言站起身来,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我瞧着钟婆婆在此处准备吃食,闲来无事便来搭把手。”向钟婆婆告了别,雪言承诺着以后一定多来看她,便随着秦子衿走了,说是要去前厅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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