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这个人,总得来也还算得上是言而有信。
自己虽是厌恶极了蒋溪洲,但是念及自己不仅是拿回了钱,也是成功的让蒋溪洲吃了瘪,她便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收敛一些了。
她倒也不是想要帮助蒋溪洲,只是心里念着宫胤,觉得自己就这样破坏了幽兰坊的名声,想来是对日后的信息收集不利,也可能侧面危及宫胤的大计。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走一趟。既然那日答应了蒋溪洲要替他解释事情真相,那便要好生装扮一番。
雪言特地换了一身浅绯色的衣裳,又特地抹了胭脂与口脂,吩咐挽月给自己梳理了头发,尽可能的让自己健康无恙。
打扮妥当之后,她却是望着镜子不自觉的犯了难,自己要怎么跟秦子衿才能成功外出呢。
自从昨日的事情发生之后,虽秦子衿没有多什么,但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府兵的戒备又森严了几分。
就算是自己偶然路过往那边不自觉的望了一眼,那府兵都能神色警惕的,颇为及时的转过头来盯着她。
盯着雪言心里发毛,便是再也不敢往那边去,很显然,用昨日里自己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了。
府兵如此警惕她,是谁的吩咐想必也是不言而喻,既是已经知道了秦子衿的态度,她便更是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自从昨日他对那宣旨的老公公发了好大的一通火之后,她再看见秦子衿,便是没得由来的心里害怕,虽他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对她微笑。
雪言深吸一口气,反正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府的,既然答应了蒋溪洲那边就要办到,更何况那原本也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端,也应当由她来解决。
她缓慢的起了身,有些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慢慢走出房门。秦子衿的卧房与书房距离这里太近了,若是运气不好,一出门便可直接撞上。
且不府兵了,若是连秦子衿的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自己的计划便是要完全破产了。
她方才走到门口,弯了腰,伸出了一个脑袋想要瞧瞧秦子衿的房门是否开着。
没成想,刚扭了头过去,她便瞧见了一张含笑着的谪仙般的脸。
不是秦子衿又能是谁。
无奈,此时他那张惊为饶皮囊此时在雪言眼里能带来的不过只是惊吓罢了。
她眼睛猛然瞪大,下意识的把脑袋回缩,却不自觉的磕上了门槛“砰”的一声闷响,雪言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踉跄,她跌坐在地上。
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道先去柔自己的脑袋还是屁股,只是闭了眼睛满心埋怨,今果然是运气糟透了。
“雪言这是要去哪。”秦子衿低头望着她,好像也并不想伸手将她拉起来,只是颇为好笑的望着她这副狼狈模样,强忍着笑意。
原本听了这样的口气她是应该生气的,无奈,却是一句有底气的话都不出来,正踏出房门便撞上了,那是有多大的运气,难道上苍是在暗示她不要帮助蒋溪洲
她索性便耍起赖来,也不话,只是就那样毫无半点端庄之意的坐在地上,撅着嘴,像是在闹脾气一般。
秦子衿看着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最终还是不自觉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笑着,却是抬腿踏入了房门,缓缓蹲在了她面前。
他试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往她的头上点零“是不是这里。”轻柔至极。
雪言颇为委屈的点点头,难为自己好生装扮了一番,若是计划破产,那不仅是对不起蒋溪洲,更对不起自己。
她心里飞速的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才能为自己的行为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精心装扮,鬼鬼祟祟,若是自己非要自己不是出门只是去后院转一圈,别秦子衿了,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雪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要亡我啊。
“还疼吗”秦子衿的声音温柔至极,他用掌心揉着雪言方才撞到了门框上的部分。像是误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弄疼了她一般而导致她叹气似的,秦子衿的手顿了顿,沉声问。
她还没有编出来何时的借口,听到秦子衿的问句,也没有多加思索,只是寻着感觉去抓住他原本为自己揉脑袋的那只手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头上。
“你继续。”她随口对他着,也是在对自己的脑子。
秦子衿莫名有些好笑,他甚至有一瞬的怀疑眼前这个丫头是不是撞傻了,一举一动都是可爱到不校
他倒是颇为听话的继续为她揉着。看她这副耍赖的模样,想来一时也不想从地上起来。他索性便由着她,自己蹲着为她揉着,哪怕是双脚已然有些发麻。
她终于想好了自己的辞,缓缓伸手越过自己的头顶,试探着放在脑袋上,抓住了秦子衿原本在帮她揉脑袋的手。
她缓慢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挪开,放到自己面前,却也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子衿,我今日其实是想外出解决一些事情。”暮烟的,凡事真假参半便可以假乱真。
“什么事情”他也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念及此时二饶姿势实在是有些怪诞,他索性便把她扶了起来。
“你也瞧见了我昨日里那副狼狈样子。昨日我只想着要去找蒋老板要回那些钱,却是丝毫不顾后果的拂了蒋老板的面子,也是让幽兰坊的客人见笑了。我今日想着自己所做实在是有些不妥,便想着要去跟蒋老板赔个不是。”雪言认真掂量着自己的辞,她仔细估量着好像也确实不算是谎。
“好,我随你一起。”他随口着,但口气是坚定却不容置疑的。
所幸雪言早已想到了他会如此,急忙开口“我是想着昨日里我们对那位老公公如此出言不逊,驳了皇上皇后的面子。今日里也难免会有些旁的事情再来府上,所以子衿还是在府里稍微等候一番,若是人来了,我们又叫他扑了个空,那也过于无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