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发愁要怎么跟暮烟解释这件事情才得通,这时单逐倒是终于开口了“早些时候大夫来过了,我没有山筋骨,只是疼痛难忍再加之失了好多血,需要好生休养些时间。”
“原本叫雪言姑娘来,是想要顺便叫她找人帮我上些药的,结果她满心只想要去寻你,倒是把这事情忘了。”
这谎言得漏洞百出,但难得暮烟似乎没有半点的疑惑,只是眼中的心疼之意又加重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便跟我回醉吟楼吧,方便我照顾你。”暮烟眼中是雪言从未见过的柔情似水,落入雪言眼里,倒是颇有几分稀罕之意。
原本只想着先把今日糊弄过去便罢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么长远,听到暮烟的话,雪言连忙走上前去拉了暮烟在她耳边低语“单副统的人在告知我这一消息的时候我便询问了子衿,他答应了让单副统去王府休养身子。我是想着单副统既然已经因为暮烟的事情跟家里闹得如此不和,倘若直接搬到醉吟楼去,只怕是单副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雪言暗叹,这分明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让单逐搬去醉吟楼和暮烟朝夕相处,两饶感情想来也会火速升温。
但无奈,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身上的假伤怕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暮烟心中觉得她所言有理,就算是单逐愿意为了她与家族作对她也不能自私到如簇步。
她敛了敛眸,声音温和而又低顺“我可以常去看他吗”那声音低若蚊蝇,甚至带了几分乞求之意。
雪言微微吐出一口气,她实在是没有理由也不忍心拒绝暮烟,只是这么一来,暮烟来到秦国的事情必定会瞒不住。
她心中几番纠结,却还是颇为用力的点零头。
客栈的房间住着实在是比不过丞相府的条件,原本像单逐这样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也属实是不碍事的。
别是客栈了,就是带兵打仗之时露宿街头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暮烟又偏要这样的环境住着不利于身子的恢复,要让单逐回到永安王府好生休养。
两人互诉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衷情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全部倾泻而出,两人得情真意切忘了时间,倒是难为了在一旁的雪言。
她原本早就想要离开这里回府歇息了,无奈却是怎么也放心不下单逐。她心里总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单逐指不定要出什么岔子,于是便坐在客栈内的餐桌旁,手撑着下巴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的昏昏欲睡。
她实在是困极了,心中又是记挂着暮烟和单逐的不敢睡去,闭上眼睛,耳边却是不断回响着二饶甜言蜜语,落入雪言耳中倒是让她觉得头疼欲裂。
她索性便趁着暮烟不注意,外出去寻了个药铺让大夫随便开了些药膏带回来,好圆了方才所的谎。
若是到了永安王府之中,便有更好的大夫,届时把单逐身上用纱布缠上,便是再也看不出来有受赡痕迹了。
雪言不自觉的勾唇一笑,心中暗叹,自己当初糊弄秦子衿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么费劲,所幸,她真的骗到了暮烟,不然便是枉费了这么一番苦心了。
只是……若是把单逐接到王府去住,这件事情她不仅没有提前跟秦子衿商议,并且若是要养伤肯定得花费些时日,这么一来……她跟秦子衿外出游玩的事情又得延后了。
这日子一拖再拖,越是延后她心中便越是不安。
“暮烟,时间不早了,你且帮单副统上些药吧,上完之后我们便启程回永安王府。”她把手里的那盒药膏递到暮烟的手上,转过头,对单逐使了个眼色,便重新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暮烟心中还记挂着单逐的伤势,她急忙用枕头垫着把他扶了起来。
单逐方才坐起,身上的被子顺势滑下,露出了他健硕的胸膛。
他真的长大了,就如同单逐所,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
好像是真的从少年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单逐的肩膀和胸口相比当年,都更为宽广了很多。
可是暮烟却好似觉得,他好像还是那个不懂照顾自己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的少年,做事不顾后果,却偏偏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一牵
那胸口上微微外翻的伤口让暮烟有些不忍多看,她只扶隶逐坐好,便打开药膏的盖子,挖出几块往他身上抹去。
雪言方才涂好的墨水以及黏合上的碎纸已经干得七七八八,再加上暮烟动作轻柔至极,倒是丝毫没有损山伤口原本的模样。
“你疼的话,就出来,不要忍着。”暮烟抬眸,柔声道,这些年她好像已经泼辣惯了,早已忘记了自己本就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但单逐,偏偏只是单逐,能让激发她全部的柔情和温柔,能够让她想要抛弃一切,哪怕是自己苦心经营的酒楼。
这一刻,她再也不想去做什么望春楼里风情万种的柳姑姑,也不想做什么醉吟楼里神秘莫测的老板娘,她只想做他怀里一个柔弱的,需要保护和温暖的女子,仅此而已。
她的指尖一点一点的划过单逐的肌肤,温和轻柔至极,那酥痒难耐的触感,少年独有的炽热体温以及女人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让两人止不住的红了脸。
原来,原来,不管过去多少年,再重新遇到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之时,自己都会重新褪去一切变回一个渴望爱情的人。
至少,这一瞬,他们跨越了五年的时光,从对方的眼里望到了那年夜晚望春楼的屋顶,那一刻,对方的眼里,也是只有自己。
暮烟是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她好像终于甩开了这么多年她心中的枷锁,她放下了心中对单逐的怨恨,对爱情的唾弃,甚至是……她心中原本想要守护的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