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廉狐疑的看了宁弯弯两眼,他到不觉得这个个子才到他腰间的小堂妹会明白这档子事,只以为她是家里大人交代了要来打探什么消息。
就随意的敷衍了两句。
“三婶婶呀,她病了,不方便见客。”
病了?宁弯弯就想到了宫斗剧里的桥段。
病了不许探视,病着病着就不治而亡了……
“呦,二爷这是说谁不方便见客呢?”
拐过回廊,有个一身大红色衣裙,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子倚着栏杆在给廊下的鱼喂食。
旁边还站了个小丫鬟,十三四岁的样子,低头捧着一罐子鱼食站在一边。
那女子一看就不是良家女,但神态却是媚而不俗,也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能模仿的来的。
宁弯弯瞧着怎么着也得是个花魁出身。
只见她用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手指动作十分勾人的捏了些许鱼食抛洒在水里,引来鱼儿竞相争食。
又接着道:“我可是最爱热闹的,巴不得谁给我领个人来玩。”
她那双丹凤眼里就跟长了钩子一样,瞟人一眼就能勾了魂儿去。
宁清廉哪里能受得了她这媚态,忙行了一礼凑上前去,眼波流转,声音都嗲了起来。
“好姨娘,你知道我也是最爱热闹的,却也不见你去我那院子里玩,现在有了外人你倒是这么说了。”
说着还伸手要拉那女子的衣袖。
这位姨娘姓柳,原名柳莺莺,原是清平县的名妓,自幼就被调教了一身的风情。
是宁清廉的爹前几年才重金赎出来的。
柳莺莺笑的跟柳莺鸟一样好听,趁把手里的装鱼食的白瓷小碟子交给丫鬟的动作就不易察觉的躲过了宁清廉的咸猪手。
一扭头看着宁弯弯兄妹俩就问:“这是哪里来的一对金童玉女,竟是不比府里的姑娘和爷们逊色。”
宁清廉就忙介绍:“这是宁家村我四叔家里的三弟弟,和六妹妹。”
又向宁弯弯和宁匪月介绍:“这是府里的柳姨娘。”
宁弯弯细心的发现这个柳姨娘先前宁清廉并没有专门提起过。
由此判断这女子与大太太的关系并没有十分糟糕,至少是比那什么蓝姨娘,吴姨娘要好上一些。
一个最卑贱的妓女出身的妾室,原该最令正室厌弃。
瞧这柳姨娘的做派也不像是会低调的人,能有如此处境到也是个挺会为人处世的。
“哦?”柳姨娘别有风情的往后倚了倚,将宁弯弯和宁匪月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跟柳莺鸟一样的笑了几声。
“怨我眼拙,合着就是咱府里出去的呀!怪不得有这一身的气派。”
她这个气派是指气质。
有人夸自己那没有不高兴的,宁弯弯为了表达自己的高兴,一脑袋就扑到了柳姨娘怀里。
“呀呀呀!这是什么神仙小姐姐,这么会夸人!好喜欢你呀!爱你么么哒!”
亏着柳姨娘背后有栏杆挡着,不然指定被她扑进了水里。
柳莺莺也没见过这么热情的,愣了好一会,等宁弯弯在她怀里都拱了个遍,她要是个男孩她都要怀疑这么小就会吃人豆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乐的哈哈大笑。
“这女娃娃我喜欢!”
宁弯弯窝在柳莺莺怀里继续揩油,这种姿色,又风情到骨子里的女人可不好找,她得好好享受个够。
“小姐姐,你皮肤好滑,平时都用什么化妆品?”
“化妆品?”那是什么?
“小姐姐,你口红颜色好好看,是哪个色号?”
“口红?”柳莺莺摸摸自己的唇:“你说的是我唇上的口脂吗?这是城西边吴家胭脂铺里新出的嫩吴香啊!”
“哦哦!”宁弯弯双眼亮晶晶的猛点头,回头她给她娘也买上一盒,这些年她都没见她娘用过胭脂水粉。
她好歹也是有过几世经验的,可知道不管是什么时代女人对于化妆都是十分痴迷的。
化妆品的种类也从来没有因为时代的不同而贫瘠过。
她又摸着柳莺莺的柳叶弯眉:“小姐姐,你的眉毛怎么画的这么好看?这又是用的什么?怎么我用家里的烧火棍画出来不好看呢?!”
柳莺莺被逗的噗呲笑出声来。
“我这用的也是吴家胭脂铺里的石黛,你这小小年纪还没到描眉画眼的时候,可别学这些东西。”
“哦哦。”宁弯弯又猛点头,想着这东西也得给自己娘买上一个。
那什么吴家的胭脂铺还真是个好地方!
“小姐姐……”
宁弯弯又描上了柳莺莺的腮红,可还没问出来就被打断了。
“是柳姨娘!”
宁清廉纠正,小姐姐是个什么鬼?那不是她也跟着大他一辈了。
宁弯弯白了他一眼:“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叫姨娘那不是丧心病狂吗?我可叫不出来!小姐姐我都怕给叫老了,怪不好意思的!”
这柳莺莺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她那个去府城读乡学的大堂哥大。
她那大伯父也能下得去手纳回家做妾,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
“嘶……”宁清廉气结,他听出来了,这次就是在骂他呢!
柳莺莺又被逗的一阵大笑:“哎呦,我这肚子都笑疼了,我要有这么个姑娘在身边养着,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忧愁了!行行行,你爱叫啥就叫啥!”
宁清廉不爽的哼哼,催促着他们快点去给老太太磕头。
“在晚一会麟儿那小祖宗就睡醒了,老太太可就没空见你们了!”
柳姨娘抱着宁弯弯不放,。
“小少爷伤风一直不见好,他就是醒着,老太太心力憔悴的,怕是也没那个闲心见人。”
她这话说的委婉,要是宁怀运来了老太太勉强还能见上一见,不说别的,骂上两句出出气也好。
可俩小孩子来了实在是不够瞧,还够不着到她脸前挨骂的档次。
怕是什么伤风都是托词。
柳莺莺说罢又媚眼如丝的瞟了宁清廉一眼。
“所以呀,你们兄弟俩过去就行了,这小丫头得陪着我,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这一眼让宁清廉的脚都软了,她说什么那都没有不肯的。
说要走的是他,离开时依依不舍的倒也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