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下奇观!她好想看啊!
“你……你……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宁二姑嘴皮子干不过人家,上手了!
常氏跟宁怀运外带一个庞九思忙就去拉。
宁弯弯四处一瞧,没见她那二姑父的影,估摸着早就回去了。
他也是个要脸的人,管不了家里这只母老虎只能是不跟着掺和。
刘氏也不消停啊,见宁二姑被拉住,就继续得意的骂。
“没理了吧?没理了你就要动手,要不要点脸啊!还是堂堂宁府里头的大姐呢,跟个泼皮村妇一般,你也不害臊!”
啪……到底是自己亲闺女,白氏哪能听得下去别人这么骂宁二姑,一个耳刮子就呼到了刘氏的脸上。
“我呸!你是个什么玩意?跑到我们老宁家作威作福来了!”
刘氏骂宁二姑骂的兴奋过了头,压根就没发现端坐着的白氏事啥时候从椅子上起来的。
突然挨了这么一巴掌那自然是不服气的,可她到底还是有理智的。
知道现在是在宁家,怎么那白氏也是这家的老太太,她要敢还回去人家能把她给打出门去。
只能是捂着脸哼哼了句:“得意什么,不就是个妾,还真当自己是老太太了!”
这可是白氏的痛处,在家里整被自己孙女拿出来也就算了了,这么个拐着弯的亲戚也敢提,立刻就被气的跳脚。
“你什么?你在给我一遍?”
她那样子要吃人似得,刘氏哪里还敢。
常二郎忙赔着笑脸劝和。
“老太太,老太太,您别动气,这婆娘嘴上没个把门的,欠收拾,等回去看我不打死她!”
着还捶了刘氏一下,刘氏悻悻的也没敢还嘴。
白氏的气这才消了些。
常二郎舔着个笑脸又对宁二姑道:“我们大姐她大姑子,你也消消气,咱这不是事来了吗?你这样要打要杀的,先不这正事就没法谈了,你这个样的多吓人,匪月那么老实一孩子,那还敢认你做丈母娘吗?”
他这乍一听是劝,再一听完全就是在挑拨。
宁二姑气的瞪眼,却是不敢在发作了。
“丈母娘?噗……哈哈哈哈……”
宁弯弯狂笑不止,要是二姑做了她哥的丈母娘,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她拉着才进门的庞坦问:“你也太不够义气了,这事咋不提前跟我透个气呢,要把我笑死了!”
庞坦一脸的茫然:“啥?啥事?发生啥了?”
原来这宁二姑之前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
她是看不上自己这兄弟家的,那就是任自己闹,任自己索取的地方。
可等酒席后她听到了常家这两口子跟自己兄弟媳妇这事,一琢磨,自己这个侄子那确实是个好苗子,看自己儿子几次去考童生都没中,人家一次就中案首就知道了。
以后这前途那真是不可限量!
她越想这大侄子越好,那不能让常家抢了先呀,就去找自个儿娘道这事。
白氏这些也是了解了宁匪月的性子,心里头也明白这个家不是她能拿捏的聊,哪能应这事。
可是让宁二姑灌了一阵的迷魂汤,直什么她当着家那还不是她什么就是什么的。
什么那桃花是她亲外孙女,这以后过了门还不是跟她一头的。
白氏一想,是的啊!那是自己亲外孙女啊,可不是跟自己一头的嘛!就把事给应下了。
谁知道那头常氏是个强硬的,死活不松口,把常二郎两口子整的没办法,也想着来找老太太和,两家就撞一块了!
宁弯弯白了庞坦一眼,不搭理他了,忍着笑意对那边还在吵吵的两边道:“你们是席上喝多了吧?我哥才十三!这会就想着给他媳妇了?也太早零吧?”
一边宁匪月的脸就更黑了,好想拂袖而去,可又怕真给他定下个媳妇,他是要气死的。
常氏忙接茬道:“是呀,我们匪月着实还太了些,现在最要紧的是专心读书,媳妇的事实在是有些太早了!”
“不早不早!”刘氏的脸上又笑开了花。
“又没有让他跟春花现在就成亲,就是先定下,等到以后孩子们到了年龄在过门那也是不迟的呀!这又不会影响匪月读书,人家还有那定娃娃亲的,还有那指腹为婚的,这怕什么的。”
“呸!”宁二姑就啐了她一口。
“要过门也是我们桃花过门,我们那是正儿八经的亲上加亲!哪里轮的到你们那后娘家的崽子!”
“哎,你骂谁呢?后娘怎么了?都这生恩没有养恩大,后娘那就不是娘了?”
刘氏自然是不服气的,俩人又杠上了。
眼瞅着又是一场大战,宁弯弯忙冲过去做了个停的手势。
“停停停啊!你们要想吵吵呢,就赶紧着出去,只要出了我家们,别吵吵,就是你们打个头破血流,红的白的流一地我们家都不带管的!”
两边就悻悻的都闭了嘴。
宁弯弯咬着手指头憋着笑盯着自家哥哥,她好想顺了他们给自己哥哥定下个媳妇,瞧他那脸能难看成什么样。
可是不行啊,这可是近亲,以后要是给她生个傻侄子出来她不得哭死。
宁匪月被她盯的毛骨悚然,瞧了她好几眼,咬着唇扭过头去。
这总共也没用几秒钟的时间,宁弯弯又朗声的道:“大家都是亲戚里道的,我瞧着你们一个个的也都不是短命的相,咱以后且有的相与呢,咱互相留点脸面不成吗?”
“这孩子,这怎么话呢?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难听呢?”
刘氏实在是还不适应宁弯弯没有铺垫直接就跳到难听话的话方式,第一个就不行了。
宁弯弯朝她一耸肩:“你瞧,我还没点你的名呢,你自己就跳出来!”
着也不等刘氏辩驳继续道:“咱两家以往是啥样你心里没点数的吗?咱就大年初二我娘回去一棠交情,这么些年也没见你们上过门,眼瞧着我哥出息了,哦,巴巴的来了,你要就来蹭个酒席吃吃那也就算了,毕竟咱两家这关系还能值上一顿饭,你你还非要整什么亲上加亲!”
“是,人家有那娃娃亲,也有那指腹为婚,可我哥他都十三了,他不是娃娃了,出去这十里八乡的都得笑掉大牙,人家还当我哥是有什么毛病娶不上媳妇呢,急吼吼的毛都没长齐就定下个媳妇,你们家要有让别人笑话着自己心里才舒坦的怪癖,你们就尽管自己闹腾去,别攀扯上我们家,我爹我娘可是要脸面的人!”
宁弯弯叭叭的了这么一通最后道:“你们也不是那没长眼睛的人,瞧瞧我哥那一身的气派,也就是个仙女能配得上,你们怎么好意思得出口的!”
宁匪月干咳了一声,侧过身去,他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宁怀运心里那叫一个骄傲,自己儿子就是优秀。
但还是呵斥了宁弯弯一句:“瞎什么呢?”
宁弯弯顶了他一句:“我要不瞎死了他们的心,你以后且有的烦呢!”
这才中个童生呢就这样,这以后中了秀才还不定怎么着呢。
就她哥那样的,这两年越长越出挑,等在过些年长开了,还不得见招一群的莺莺燕燕回来!
有哥如此她真是操碎了心呐。
都怨她爹,把儿子当宝贝眼珠子似得打都不舍得让下地干活。
养的跟那谪仙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养眼没啥别的用。
瞧人家祁千尘,虽然也是一身的书生气,但那也是拿得起锄头的人。
“这话也不能这么……”
白氏在宁二姑的狂使眼色下慢悠悠的开口。
“俗话娶妻娶贤,纳妾才图个貌美,这媳妇能干,上能侍奉公婆,下能照料弟妹就成了,哪里讲究那么些!”
“奶,你这可不对!”宁弯弯笑眯眯的又开始给白氏洗脑。
“你的那都是咱庄户人家娶媳妇的标准,我哥以后那是要走仕途的,咱这一家子是帮衬不了他的,以后他就得仗着岳家照拂,我这嫂子少也得等以后我哥中了举在寻摸,我哥出息了那好岳家不用你去找就自个儿上门了,不然就是您老不指望我哥以后给你争脸了!那你就当我这话没!”
到底宁弯弯还是给这些亲戚留了脸的,没直接你们不配。
白氏那是且等着呢,恨不得这个大孙子现在就中了举做了大官,改了族谱,把她给添上。
想想脸上就都乐开了花,当即就道:“是这个理,匪月媳妇得等以后好好找!”
宁二姑就急眼了,刚想话宁弯弯就又对她道:“二姑,你都了,咱是姑表亲,我哥将来出息了,那没有不帮衬我那俩表哥的,那还不是一让道鸡犬升,你你这么着急着拖我哥后腿干嘛!你你把他给拖累了,是,你闺女得益了,但我那俩表哥咋整?他们还能指望谁?”
宁二姑狐疑的自己思量了一会。
自己那俩儿子其实跟自己兄弟家这几个孩子关系还挺好的,这以后肯定是像宁弯弯的这样,那没有不帮衬的。
到底是儿子比闺女更重要,她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是……这怎么的!”常二郎一见这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就着急了。
他看向常氏:“大姐,这春花可是你亲侄女,以后要过了门那谁也不能有她跟你亲啊!”
常氏才不吃他那一套。
自己这个侄女还能不了解,就少见她有个笑模样,看人也是爱斜楞着眼偷瞧,话不多,心眼子可不少,也不是那能暖和热的,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
她就道:“我琢磨着你们这些年也没生个子,这春花也老大不的了,不如好好打算打算将来给她招个上门女婿!”
绝杀呀!
宁弯弯佩服死自己娘了,这一席话就秒杀了常二郎那两口子!
她知道自己娘也不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还有这嘴皮子呢,合着自己是搁她这遗传来的!
这一场闹剧至此才是结束。
常家一家三口在回去定是晚聊,宁怀运想留了过夜,可是还没开口就被常氏拧了一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未来的几宁弯弯可是有了笑料,没事就取笑宁匪月,好几次都给他笑的脸红了。
但是宁弯弯自己也不好过,余九斤那子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宁弯弯那上山疯了一的事,这还不算,他居然还知道在下山的路上她没刹住车,绊到了一棵酸枣树上。
除了脸没事身上被扎了不知道多少个洞。
她也是个皮实的,回家也没,就让常氏给她补了补衣服完事了。
于是余九斤就又找绿青告了一回状。
把绿青给气的扯着宁弯弯的耳朵足足骂了一整,气的眼睛都红了。
接下来的几那真是把宁弯弯栓自己裤腰带上看着。
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唠叨着以后留了疤可怎么好的给她上药。
气的宁弯弯那几晚上做梦都是在想揍余九斤,磨了好几晚上的牙。
在两个石匠的赶工下石碾终于是完工了。
宁长生那鼻子比狗还灵,才把那石碾架到磨盘上放好,都还没来得及试呢他就来了。
“哎呀,这磨盘这么老大呢!这一下就能磨老多面了吧?”
宁弯弯烦他,跟谁不知道他那点破事似得。
整个宁家村里除了他们家地多就是这个宁氏的族长家了。
那地竟一点也不比他们家少,村里好多人都是佃他家地过活的。
就里正那样儿孙多,且又各个都能干的,家里也就几十亩地,他们家人丁比着里正家单薄多了,哪来的那么老些?
都是一年年从庄子上抠出去的。
不然怎么能落那么些庄户,地却不够吃的。
这也就算了,你你能贪的也贪了,就不能平视着看人吗?整一副自己多大个人物一样。
知道的是个族长,不知道的,还当是镇上的亭长呢!
宁怀运跟他客套去了,宁弯弯才不理,招呼着刘二蛋把早就淘洗好又晒干的麦子倒上去,套好骡子,骡子就一圈圈的开始拉着石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