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师父怎么认识你，他愿意开门和你讲话？”戈聿觉得小兔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

含玉越发委屈道：“我就不可以去找他吗？在冷风中等了一下午的是我，林师尊怎么就不能出来和我说话了？”

她继续说道，语气中带了点怀疑：“戈聿你倒是奇怪呢！这么在意自己师父和谁说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秘密！”

戈聿知道她现在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了，但怀疑他这一点是戈聿没有想到的。毕竟他和师父的事应该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和发现的，难不成含玉之前有看到过什么？

戈聿没有回答她，只是睁大了双眼一直看着小兔子，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小心思来。可惜，这毛茸茸的兔脸上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变成人一下。”他对着含玉不客气地说道，仿佛在下命令一般。

“我不变，凭什么你让我变我就变？这岂不是让我没脸面，就像你听话的时候也不是林师尊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吧！你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也有，我不变！”小兔子气的满屋子打转，边说边走。

戈聿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含玉，你这么激动干嘛？难不成真有啥事瞒着我？就不肯告诉我？”

小兔子正好走到屋子中央，此时是停下来显得尴尬，继续走又显得刻意。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起来非常奇怪。她确实有事瞒着他，但是她能说吗？她不能说。

偷听墙角这事儿还是第一次干，谎话什么也不是张口就来，这让她很是焦灼，心里迟疑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袒露出来。

“这下我明白了，你果然有事瞒着我！”戈聿又开口说道。

小兔子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发现的？”

戈聿看着她完全不装模作样的震惊表情，就知道自己算是猜对了十之八九。

若问他是如何猜测出的，大抵便是小兔子一进门就露馅了吧。她如果不刻意说是林师尊同意她去历练，他也就不会怀疑她的去向，更不会怀疑她藏着什么事不让他知道。

至于那件小兔子不肯说的事，戈聿是没有往偷听方面想的，毕竟在林语书多年的保护和教导下，他都不觉得会有人去偷听墙角。

小兔子看着他笑的一脸诡异的样子，心里发惊，这人不会是想要严刑逼供吧？！

戈聿继续笑了笑，手指攥得发白，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出手捏住小兔子的脖颈逼她说出秘密。

这样的戈聿，含玉是第一次见，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表情，看得她头皮发麻。

“罢了！能伸能屈是好汉，不就是一个小秘密吧，我说就是了。”小兔子心里想到。

看着戈聿那不太合理搭配的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小兔子调整好撒娇的语气说道：“我是有秘密，但是每个人不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吗？如果你在别人不想说的情况下逼问是不是显得有点过分了！”

戈聿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这让他神识有点松动。面上的微笑如小丑般慢慢褪去，像是经历了台前的扮演，到了该退场的时候。

或许只是自己下意识地以为她知道了什么，是自己在害怕那段不被接受的感情被公开于众吧！是自己一直在现实中躲躲藏藏习惯了吧！

总归还是自己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接受吧！

戈聿神色暗淡起来，每次想到和师父之间那份特殊的情感，他都感觉无能为力，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结局。

牵动嘴角的笑如同撕裂般拉扯着他的心，无人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无助，像是回到了幼时父母双亡之时，与月对映成双人。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能够待在灵南山的日子不多了。

小兔子瞧他一脸失魂落魄样，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说那么一长串话，不过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他是想到什么了，这样一副样子，下山后就算爆出名号，别人都不会相信他原来就是修真界第一神人林语书的唯一亲传弟子吧！

小兔子不由得暗叹了一句：“你现在这幅模样真不像林师尊的徒弟。”

戈聿听到后回过头看着她，明显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说。虽然不能和师父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是这徒弟的名头他还真就是唯一一个可以拥有的。

他不由得开口反驳道：“你说我不像是他弟子，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像？”

开口酸酸的感觉，戈聿没有感受到，但小兔子被真的酸到了。

“这就是有了喜欢的人后自动化身为醋坛子吗？”含玉心里疑惑到，这话她可不敢拿到台面上问戈聿，怕担心刚才的剧情又重现。

自己说的话得自己负责不是，她说了戈聿不像，却也说不出谁像，此时思索片刻后慢慢说道：“我认为林师尊那么完美的一个修仙者，没有任何人能有能力做他徒弟，他那样瞩目的人，身边就应该有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并肩同行。”

戈聿听后更觉得没资格再说下去，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别人对他尊重都因为他是林语书的弟子而已。

抛却林师尊唯一的徒弟这个身份，他确实什么也不是。包括每次历练的成绩在弟子排名中也算不得前列，而这次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师父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有他这样资质一般的徒弟而苦恼呢？

小兔子见自己的一番话后，戈聿又陷入了沉思，不免得愧疚起来，好像她今晚说的话都不太让他开心。

“本来今天林师尊还让我给他带句话的，这样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呢！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嘲笑他啊？说不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以为我在胡编乱造，拿来哄骗他说是林师尊的原话。”小兔子在心里嘀咕道。

“要不，我先道个歉吧！再传达林师尊的话给他。反正我没错，我只是为了让他相信那句话真是林师尊说的而已。”含玉盘算着，决定待会儿等他不再东想西想的时候告诉他。

戈聿虽难过自己修仙资质配不上拥有林语书那么好的师父，但更多的是想继续勤学苦练，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排名能在灵南山众弟子中脱颖而出。

索性，戈聿也不去想还有多少时间能够留在灵南山，只要还是师父的弟子，自己就会加倍努力，不给他丢脸。

想通以后，戈聿又继续端坐于桌前练起了字，练字可以静心，修心，也能提升修为。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唯余宣纸上他留下的笔墨声。

安静到快要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含玉小兔子，突然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抬眼一瞧：四下一片黑，屋内门窗紧锁，自己在小榻上。

原来是自己睡着了，不过她怎么回到小榻上的，难道是戈聿将她放在这里的吗？看来他应该是不在意之前的那些话了！

这大半夜的，罢了，明早再和他说林师尊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