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见惯了这些事情般，他们比刘平生，还镇静。

末笙明显从没见过这场面，她不经意间抬起的手，都沾有满满的血腥，与她待在一起，两米开外都闻得到这股气味。

一下到这是自己的血，末笙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尤其想到这些伤口还未包扎，可能一直往外冒着血，而自己的眼前正躺着一位肌肤腐烂，身上还有无数只正在蠕动的虫子，一上一下地拱着，尸体在夏天不容易保鲜，在这酷热的西南，更是没办法保持清洁。

手上的疼痛，被恶臭驱走了。

诡异的味道直窜进人的鼻孔，在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几只苍蝇也都闻到了恶臭，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等着分一杯羹。

鲜美的血腥与恶臭的腐尸味混杂在一起，直逼得人将五脏六腑突出了。

当然，只有末笙又这种感受。

她忽而想起前几天吃的那条新鲜肥妹的鱼肉，吃起来的感觉，与现在无异。

即使胃里在怎么难受，也抵不过末笙许久不曾吃过东西，用空空的胃部对付一大群腐臭，末笙只是在不停的干呕，那味道穿过五脏六腑，再贯穿血液，直到脊髓，它们还嫌不满意，企图再末笙破旧的灵魂上再次烙下一个深刻的印子，让她此生被噩梦缠绕，可是有刘平生挡在她面前，它们岂能得逞。

相比末笙的不妙情况，其余三人明显没受太大影响。

末笙被眼前的黑影罩住，她抬头看着这个比她高处二十多厘米的男人，第一次面对他，想逃跑，还带有恐惧。

苷村的所有人，都善于伪装，而眼前这个所谓的傻子，更是比李玫环还有精密，他的二十多年人生，成功满过了所有人。

脊背一阵阵发凉，仅留的温度从指尖溜走，眼前的男人，又让她想到了杜无珏。

那个自己期盼了许久的男人，那个自己还存有希望的男人。末笙恨不得现在立马跑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

那个小时候的信仰，就这么被世俗玷污了，何其可惜。

偏偏还警告她不可为的事情，自己却做上了，这算什么？

心中又是一阵冷笑，末笙恨不得一死了之。

但是，又有了眼前的人儿……

她已经不知道，该惊喜还是该难过了。

刘玉林一直背对着刘平生，待他转过脸，刘平生才发现他已经流了满脸的泪，不由得，让他吃了一惊。

很快的，他也开了口：“你，还在这样做吗？当初的事，不是说好不在做了吗？为什么又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李玫环瞬间湿了眼角，她的心思从刘平生身上撤回，转向刘玉林，淡笑着：“我真的真的很想完了，可是，他们偏偏佻忾我，偏偏自寻死路，我…真的没办法，如果他们安安分分做人，别来招惹我，我不会动他们的。”

“他们？还有吗？”刘玉林气的下巴不停的抽搐，“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嫌做的孽不够吗？”

刘玉林快气疯了，他紧咬着牙齿，望着李玫环的眼神竟是无可奈何。

他们完全沉迷在死人身上，几乎忘了刘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