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行了,快进屋躺着,你哪来的什么媳妇,她早就不要你了,听话,回床上躺着!”李玫环强行拉扯刘平生。
她气急败坏的语气着实令刘平生一惊,这可是第一次,听见李玫环对儿子说出如此激厉的话。
“娘,”刘平生也适当地皱起眉,“那不是媳妇吗?”
闪身躲过李玫环,缓步靠近末笙。
幽深而素黑的瞳眸里是慢慢的心疼,他的眼光一寸寸打在末笙身上,像是一把灼热的烈火,每触及一处,心中的怒气就更上一层。
这是他刘平生的媳妇。
地上躺着的这位头发脏乱,衣衫不堪入目,小脸惨白,浑身瑟瑟发抖的小女人,是他千万小心保护的媳妇。
李玫环见瞒不住了,立马找了另外一套说辞:“儿子,你快回来,等你以后呀好起来,娘再给你找一个,这个脏了,咱别要了,行吧?”
刘平生挑眉:脏了?
什么鬼意思?
“脏了……”刘平生反复念叨这句话,不知道李玫环说的是表面,还是其他地方?
李玫环连忙道:“哎对了,脏了,儿子,娘不是告诉过你,脏了的东西不能要吗,这个呀,咱也不要了,回头找个干净的,比这个好的,好不好?”
刘平生心里一时百味聚集。
各种味道搅合在一起,真是难以忍受。
“……”他看着末笙,难以回答。
听李玫环这意思,他还是很难抉择。
顿了顿,他接着道:“娘,洗洗就干净了呀!”
那幅强装出的天真,配上这幅严峻英俊的面庞,他的意志坚定,语气决绝,甚至浑身冒出一股寒气。
这本该就是原来的他,却令李玫环乱了心思,她慌忙探向刘平生,多么希望能从其中探出些别的东西,但眼底透亮的清澈,还似从前一样,李玫环不禁悲望满怀。
“儿子!”李玫环厉声道,“你快回去!”
刘平生亦是不甘市弱,恬淡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具有极强的说服力:“这是我媳妇,娘要是嫌脏,我给她洗!”
“……”
李玫环定定地望着刘平生屹立不倒的身影,她的眼睛因震惊而充满怒意,双手不自觉握紧。薄薄的衣衫下寒光乍现,那里,藏着致命的毒蛇。她脑中强绷着一股细弦,就等着经历最后的缝纫。
刘平生只觉得脊背一凉,他压抑怀疑,不经意间瞥见袖中锋利的银针,眼中寒光乍现。
李玫环是真的被气昏了头脑,在她印象里,刘平生是第一次,如此违反她。
平时多么乖巧的人儿,偏偏在有关末笙的事情上范犟,强硬。
“刘平生!”她怒喝一声,还未来的急做下一步动作,身旁沉默的刘玉林急忙接住她的话。
“儿子,你听话,你娘叫你回屋,你就回去,别气着她!”刘玉林连忙向刘平生使眼神。
“哦!”
瞬间明白了刘玉林的意思,不疑有它,连忙与急匆匆赶过来的刘村长一同拖起末笙,缓步向前。
经过李玫环时,所有人,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