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李玫环不解地望着刘玉林,心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一股狠厉沾满了胸膛,直逼地手上的银针又多了几根。
而这动作,却在下一秒终止了。
刘玉林的眼神,终于…变了!
以前是放纵,是怜爱与同情,现在,竟被灌上了后悔,悲伤与绝望。
她以前,多么希望这里的情感能变上一变,如今真的变了,却与自己想的,大不相同。
“你……”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弥散,在刘玉林的脸上打转。
刘玉林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的一句:“让开吧!”
永远别把他人的放纵,当作欺骗自己犯错的借口。
刘平生趴在床前,身上的伤口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了,那聚视线凝聚,落在末笙身上,他嘴角始终带着笑。
干涩的唇瓣泛着微白,刘平生用手悄悄抚摸那里的柔嫩,越来越爱不释手。
他捧起一旁的玻璃水杯,粗壮的胳膊担在床上,一点点喂进末笙嘴中。
不过一会儿,清水便沾满了整个衣领,领口那儿的春色,格外美丽,刘平生忍不住停留,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满满一大杯透明液体被浇灌在末笙破损的衣口,渲染了大片美景。
他眸色越来越深,黑洞一般不可见底,无法捉摸。
忽然,蒲扇般纤长细密的睫毛微颤,刘平生立马会意,有意无意地大声道:“媳妇还不醒,再不醒就只能平生动手洗白白喽!”
他说的再轻佻不过,神态再自然不过,却使床上的人儿变了脸色。
末笙下意识爬起身,指着他,恶狠狠道:“刘平生,你敢……”
然后,她傻了。
呃……究竟是做了个梦,还是我脑子错乱了?
她怎么记得,前一秒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宋费呢?
怎么又回到刘家来了?
末笙连忙坐正了,“你…我怎么会在这里,宋费呢?他去哪了?”
“媳妇”一听这话,刘平生不高兴了,“在你面前的是我刘平生,哪有什么宋费,只有你丈夫刘平生!”
李玫环刚刚的话还回荡在脑中,一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刘平生便觉得心口憋屈地厉害,难受极了。
“……”末笙随便顺了下思路,“刘平生,你来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平生勉勉强强将故事的大概整理一遍,尽可能简便地传入末笙的耳朵。他本来昏睡了大半,如今能讲述整件事情已经实属不易。
“媳妇,你真的该洗白白了!”
“……”
怪不得。
末笙别过头,看着自己手上正绑着白白的纱布,连接着高处的水罐。
“我饿了!”兜来兜去,又回来了。
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末笙脑中百味聚焦,她已经没有力气想它的。
刘平生一副懵懂的模样,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爹已经去办饭了,我也饿了。”
为了清凉,这张木床只铺了一层垫子,因此,咯得骨头发麻。
末笙坐起身,胸口冰冷的触感令她疑惑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