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刘平生嘴一撇,作势要哭出来。
末笙也不惯着他,不理他。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刘玉林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中,他站在门口,尖尖高高地,像是个刚从泥土里冒出的竹笋,憋着一对大粗眉,瞬间聚集了所有眼光。
“末笙!”他大喊一声,也不管二人是怎样的反应,径直走到桌旁,将手里的两碗米粥放下。
背对着两人,刘玉林依旧板着一张脸,他淡淡地语气明显透露着虚弱:“这顿饭,好好吃吧!”
“吃好了,才……有力气!”
?
末笙闻言,先是莫名怀疑了一阵,等全部消化了,才明白期间的道理。顿时,一股心无所向,兜兜转转终不过如此的挫败感迎面袭来,真是一点喘息都不肯舍与。
刘玉林的意思明显极了,那明明就是变着像的赶她走。也是,按照他们的计划,末笙这个人,早就在昨夜那场暴风骤雨中失了命,连躯壳也清理地一丝不剩,如果不是刘平生,她也没那个机会还活着吧!
末笙沉默,她俯在床上,尽力用墨黑的发丝遮掩眼底的愤恨。
刘平生支着下巴:“爹!吃饱了干什么?”
“…没干嘛!”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双锐利资深的眸子深不见底。
清水淡淡的,清波也是十足的温柔,这一切,如他,本就是风轻云淡,他踩着矫健的步伐,忽而狼狈似得逃离了。
“媳妇,来,吃一口!”
刘平生自然明白期间进过与心理走向,桌上的两碗米粥,清雅素淡,倒是用心熬制过一番的。
他毫不犹豫,端起其中一碗,转身时,在末笙不易察觉的地方,露出大片的迟疑。
而末笙,视物的一双扣人心弦的眼眸盯着刘平生,好像猎鹰捕食猎物时才具备地。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动作,就连呼吸,也停止了许多。
真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破绽。
浓厚的白粥被握在刘平生宽大厚实的掌心,显得娇小又舒心。很真实。
可不似刘平生本人,虚假与欺骗,多少真,多少假掺杂呢?
刘家人,买她这个媳妇,悔到肠子都青了吧!
含下他递过来浓稠的白粥,不假思索,整碗入肚。
……
日子,是给人过得,好坏亦是过,怎样不是过?
末笙亲眼看着夏洛絮被粗暴地拽出那个被自己称作地狱的黑屋子,然后自己又被刘胖子搓着手咬着牙齿强行拉扯入内。
只不过几分钟。
她成功的和夏洛絮调换身份,成为处在地狱中的人儿。
阴冷潮湿的环境找事够吓人,沸腾的鲜血偏偏在这里安静了。
黢黑的屋顶上深深浅浅地分布着更深的黝黑空洞,就像是第一次遇见那般,令人从灵魂便觉得收到压迫。
她忘不了夏洛絮的那双污浊的眼神充满恐惧与哀求,当与刘胖子触及是怎样的惊慌失措。
末笙只知道,自己死不了,但也与死差不多了。
刘胖子,可不就是个变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