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起因(小修)(1 / 1)菩提灯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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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打完,凌家军也上山来了,与凌嫣正好迎上。

“凌将军!!!”

别看这些刺头把凌管家欺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是他们与凌嫣一照面就乖顺地不得了,立刻单膝跪地向凌嫣行礼。

“末将/属下/小的/草民,见过凌将军!”

一时间喊声冲天,却又毫不整齐,把一边沉思的薛栗被吵得没法,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心中复议道:如果她的兵也敢这么冒冒失失地跑上来,她一定新账旧账跟她们一起算!

薛栗朝上山那条路瞥了一眼,没看到一个白衣身影,心中才宽慰了不少。

凌嫣在军营之中就有些大咧咧,她愈是年长却愈是人来疯,老属下重逢与他乡遇旧知的喜悦有过之而不及:“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这些兵油子们褪去了刚见面的仪式感,立刻就暴露他们的本性,好奇地打量着能与凌嫣一战的人物。

薛栗不胜其扰,大概想独自下山。

果然好事者就站出来做好事,替大家把心中的疑虑问出来了。

“将军,您这是跟谁活动活动筋骨,让不让我等瞧一瞧是哪个后起之秀?”

薛栗皱起眉头,但是没等她躲开,竟然被凌嫣搭住肩膀,带着一点“不打不相识的豪情介绍道:“薛栗,不过我可跟你们说好了,你们好奇归好奇,可不许惹幺蛾子。这薛小将可是我罩着的,谁也不许欺负这孩子。”

凌嫣说的亲切,可薛栗却一点也不感同身受。

待那边起哄过后,两人都被推推搡搡地下山去,薛栗终于寻得一个有空的时间,好好与凌嫣问个清楚。

“我是前辈罩着的?”薛栗挑着眉毛问道,“您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凌嫣扫了薛栗那炸毛的模样,嗤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较真,从见面起可只有你一个人单方面对我敌意满满,我可没把你当对手。”

薛栗心情不爽,听凌嫣这话,竟然听出了“她不配为凌嫣对手”的意味,咬了咬牙。

凌嫣顺了顺薛栗的毛,她明白薛晟的死把薛栗逼得太狠了,她拼命地想展示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拼命地希望能够重振北周国威,进而对南陈人都怀有或多或少的一种敌意,仿佛一个永远担心自己铠甲不够厚的疑心鬼。

凌嫣幽幽地叹口气,她旁观者清,看得透,但是薛栗却当局者迷,想不明。

多说无益,凌嫣只能似是而非地劝道:“想用斩玉刀,你跟徐愿多学学吧。”

说罢,凌嫣就令身边的凌家军取酒来,他们拨出一部人去山里打猎,今日不醉不归。

薛栗觉得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她也就悄然退去。

没了凌家军的闹腾,酒肆安静了许多,薛家军规规矩矩地留在原地,安槐也招够了人马,跟徐愿打声招呼,留下那两箱魔傀儡,也走了。

薛栗三步两步闯入徐愿的屋子,正瞧见屈辞和徐愿两人研究魔傀儡研究得津津有味。

“这应该是不完全版的天蚕令吧。”徐愿铺开那被驯服的皮革,仔细描摹着皮衣内部的纹路。

屈辞凑得离徐愿极近,看似在研究皮衣,但是在薛栗眼中,他们长发交缠的模样就有些不太顺眼。

屈辞点头道:“应该是不完全的,控制力没有天蚕令那般强,但是也足够了。”

徐愿眼珠一转,猜到:“这黄庭也不完全和陈帝一颗心,否则他肯定有机会接触完整的天蚕令,不会只画一个残缺版本的。”

薛栗不客气得用刀柄敲了敲门框,生生打碎二人世界。

而屈辞一瞧这来者不善的模样,心下明白薛栗看他不顺眼,也就非常知趣地离开,屋内只剩下这一对师姐妹。

徐愿闻声一抬头,就看到鼓着腮帮子、有些气不顺的薛栗,顺口问道:“师姐,你可了解黄庭?”

薛栗哼哼了两声,道:“不了解,但是我挺了解那个姓钱的老鼠。”

徐愿被引起了兴趣,她早就想问薛栗为何放那个钱叔一马。

“不如说说看!”徐愿有些急切地问道。

薛栗往桌边一坐,瞥了徐愿一眼,嘀咕道:“这些年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徐愿被薛栗说的面色发红,她半个月前还打算躲在兰宫之中不问世事,这些麻烦事,她躲还躲不及,哪里会主动询问。

徐愿有些示弱地咳嗽一声,薛栗虽然心中不快,但是也耐着性子说道:

“三年前,我们败得虽惨,事实上并没有全军覆没,而是很多人都改头换面逃入南陈。大量无名修士涌入南陈民间,一时间广宁城、环玉城等大城严格限制路引,可小城镇没有足够的兵防,民间就兴起了抵制修士的一股浪潮,组成一个‘除邪会’。如果他们抓到修士,尤其是北周的修士,他们就会动用私刑,毁去修士的紫府。”

“而钱老鼠就是这种组织的一个头头。”

薛栗恶狠狠地说罢,把茶杯恨恨地敲在桌子上。

徐愿皱起了眉毛,追问道:“凡人毁掉修士的紫府?”

徐愿不禁想起徐长风意味深长的话。

在那破败的贫民窟小屋中,徐长风曾经教训过夏昱,修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除了紫府也没有什么强处,如果紫府废了,也就与凡人无异。

看来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感而发。

薛栗沉重地点点头道:“修士就算有术法,但架不住凡人人多,再加上有心人组织与协助,香料、阵法、符咒等等凡人也可以使用,而且修士往往掉以轻心。我身边这些人都是我救下来的,或着主动向我求助的北周遗孤。”

“香料?”徐愿抓住她最关心的一点问下去。

“没错。有一种香料,我从钱老鼠手中缴获一些,那东西只要有沾染,不久就会成瘾,任人予求,毫无反抗之力。”

薛栗不顾徐愿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自顾自地说道。

“这种东西听着就邪性的很,而那些‘除邪会’的人也没控制住,当他们发现大片片的南陈修士与凡人也对此香料上瘾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了。这东西染上瘾,无声无息,而犯瘾时候,无论大罗神仙还是凡夫俗子都全身无力,让他们如何做,他们都心甘情愿。“

“而北定关的军户曾误用此物为镇痛药物,没想到竟然都染上了瘾。黄庭为了掩盖罪证,竟然扯出瘟疫这个弥天大谎,烧了整座城中有瘾的人。最可气的是,还把这件事情推给死的透透的殷释,趁机逼迫我们四大贵族献出嫡亲子弟如兰宫修习北周术法。简直欺人太甚!”

薛栗把整壶茶水饮尽,还没能浇灭心中的熊熊怒火。

徐愿眯了眯眼睛,“可是‘黄粱一梦’?”

“不知道,”薛栗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东西从来不感兴趣,你当年才缠着郑渊学这些东西。”

她缠着郑渊?徐愿哼了一声,真不敢想象原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徐愿慢慢豁然开朗。

用“黄粱一梦”既可平定北周散修又可收揽愿力,一箭双雕。但是黄庭控制不得当,不慎闯出北定关的大祸,借机将锅甩给北周。

所以夏昱、殷硕、郑渊等人才入兰宫。

所以月姬才会让自己改良“黄粱一梦”。

过往一切纷乱,刹那间明晰了不少,看来重点还在“黄粱一梦“。

徐愿下定决心道:“师姐,我必须去巫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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