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皇后出事前向徐子谦递过一封家书,这徐子谦胆大妄为私自戒严京都,最有指派嫌疑的献王却在这时下落不明,皇后身殒后,左相又越过皇上,私自旁听庭审,审查线索刚断献王就回京请旨亲查。
自己无意导出的这场大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徐子谦和谢文看着诡笑的成王,心中一阵焦躁不安。
这个案子绝对和成王脱不了干系,左丞正想如何在不通过成王的情况下继续追查,就传来自己儿子徐子谦被罢免的消息,皇上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后,即使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守城将军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但因为整件事情牵连甚广,加上左相一家的确是越来越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给予警示,群臣都快忘了皇上的权威。
徐子谦被收回守城官印,京都布防暂交成王,左丞私自追查皇后案,罚奉一年,面朝三月,这几乎给整个徐家一脉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可喜可贺的是,虽然皇上收了徐子谦的兵权,但是依然放在了自己身边,作为圣上亲卫,可见皇上知道徐子谦的忠心,并且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此案的嫌疑重新带到成王身上。
成王接管皇城守卫的第一日,就迎来了徐子谦的挑战,
“徐亲卫是咱们京都数一数二的高手,本王自是不及”
徐子谦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王爷,子谦已经掌管京都守军十三年,对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有了解,今日向王爷讨教,并不是一定要分出胜负,只是让兄弟们知道王爷您的能力在哪”
成王闷声一笑“徐亲卫说的好听,毕竟输的是本王的面子”
“皇子们自小接受文武教习,即使不是一流高手,也不至于输的难看,成王就不要自谦了。”
徐子谦话音刚落,也不等成王说话,直接拔出佩剑攻向成王,宇文清彦连忙拔剑相迎,眨眼间,双方已经拼了十几剑,这才跳开,成王双手握剑,双脚轻轻一跃,只见剑锋由下而上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弧线,直接扫向徐子谦面门,
徐子谦也不是寻常人物,腰间向后一折,不闪不避,抬剑接了这一击,两相退开,徐子谦错愕的看了看自己握剑的右手,这成王剑势凶猛却力道不足,心中有了计算,挽了个剑花,转身借着右肩的力道,在成王剑锋前向左转了个身,等到成王感觉手中这一击打空时,徐子谦的剑已经架在了自己脖颈。
徐子谦收式行了一礼“王爷承让”
成王面带不喜。冷哼一声“不愧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高手,本王不及,看来这京都守军我也没脸再要了,告辞”
徐子谦看着成王愤愤不平的背影,抬手挥了挥。
左丞徐勇看到徐子谦传回来的信件,难以置信,成王武艺精湛,但根基不稳,绝无可能只身躲过承乾殿布防,孩儿以身相试,望父深思。
宇文清彦这里却直接含着一口气,来到了御书房
“今日徐子谦这般行事,儿臣如何有脸面去管理京都将士,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看着火气冲天的成王,笑了笑“朕下的令哪是说收就收的,明日朕让徐子谦当着将士的面给你赔个不是,你看如何”
成王皱了皱眉“那他们就不会说儿臣能力不足,而是仗势欺人了。”
皇上抿了抿嘴“那你说如何”
成王眯了眯眼“父皇让儿臣和皇弟一同守灵吧,母后这一案大家都心知肚明,查是查不出来的,虽然........皇后并非儿臣亲母,但也对儿臣多有照拂。”
皇上沉默了半晌“此事容后再议,到是前几日,朕想看了不少与你相配的适龄女子”
“父皇,儿臣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不如把这些女子赠与皇弟吧”
成王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御书房,京都守军这一烫手山芋可接不得,徐子谦十三年的统治,已经让他们只认一个主子,不能完全控制在手里的棋子就是废子。
“真是太美了”白玉婷看着眼前的仙鹤图雕,下意识的赞叹道,这是最后一幅图雕,也是酒楼翻新的最后一道工序“”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邹少宸念了几遍“好诗,没想到白姑娘还有如此文采”
白玉婷慌乱的解释道“这是我听私塾的先生做的,我那里能写出这种诗句”
邹少宸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对于白玉婷一些超常的想法和举动,经过几日的相处已经见怪不怪,取了笔墨,直接将这一句提在了图雕的右侧,
两人亲自送走了姜老先生,
“想要酒楼的名称了吗”
白玉婷看着眉眼带笑的邹少宸,摇了摇头“还是公子定吧”
邹少宸看了看几乎贯穿整间酒楼的飞鹤图“就叫云鹤楼如何”
白玉婷浅笑“公子决定即可”转身进了隔间
王老先生看到白玉婷连忙行礼,这王老原本是东市一个小茶肆的说书人,年轻时参加科考被落榜,就直接在荣盛郡找了个活计安家,前几日白玉婷和邹少宸游湖,恰好在茶肆歇息时遇到了正在讲书的王老,因为段子太老,许久没有创新,周围的客人并不买账,白玉婷没费什么气力,就说服王老来了酒楼,
“王老认为这故事如何”王老抚了抚胡须“姑娘的故事很好,只需要稍加改动就能用了,依小老二的经验,这些故事很容易被这些闲来无事的百姓接受,只不过也仅此而已”
白玉婷不在意的笑了笑“原本也没打算让这酒楼变得有多高雅,雅俗共赏就是我们的目标,总不能都去打那些达官贵人的注意”
白玉婷这直爽的性子却是很容易刷好感值,尤其是这些平民百姓,都很愿意与白玉婷交心,但这也是一个笼络人心的法子,孟婕站在三楼的梯口看着邹少宸和白玉婷之间的互动,攥紧了双手,这几日邹少宸几乎是一心扑在这半大酒楼的建设上,除了一些动摇根本的大事,几乎是全权交给孟婕,
正思虑间,只听到窗间一阵响动,孟婕推开窗,一只通身洁白的信鸽跳到了孟婕手上。是孙管事的来信,裕景城到处张贴着白姑娘的画像,打探到这白姑娘原是成王床侍,成王返京之际将人弄丢了,这成王到是上心,正在四处追查白姑娘的下落。孟婕合上书信,冷笑一声“原来是个伺候人的丫鬟,就这身份也配在公子身侧,真是个认不清形式的下贱胚子。”
邹少宸看完信中的内容,半晌不语
孟婕上前进言“公子,既然这白玉婷是成王的侍妾,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人送回去”
邹少宸皱了皱眉,手下用力,书信化为齑粉“告诉孙管事,办完事就回来吧,莫要插手闲事”
孟婕一听万分吃惊“公子,那白玉婷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床侍,为何公子要处处袒护”
邹少宸一拍茶桌,怒极反笑“孟婕,我看这个管事你是不想做了,明日你就启程回姑母身边”
孟婕心下委屈,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子这是被那贱人迷住了,不管要受什么处罚,这人决不能让她继续留下去。孙管事奉邹少宸的命令去京都处理商行事宜,路过裕景城时着实吓了一跳,城中张贴着白姑娘的画像,每一张画像旁都守着官兵,有人揭榜会第一时间被盘查,所有城中往来的人口都需要经过记录,凡是能够提供白姑娘线索,哪怕是一点点,被确认无误后就能够将城南口摆放的百两黄金带走,一旦查出是假消息,将会视情节而定,进行处罚,
孙管事看到堆积在一块的手指、舌头、耳朵等器官,都是那些想要骗赏钱的人留下来的,整个裕景城人心惶惶,孙管事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情况写成书信送往了公子处,这成王果然不是好相与的,竟然明目张胆的设置私哨,这残忍的手段到是也不辜负他那残暴不仁的骂名,看这声势白姑娘要是落在那人手里,也是凶多吉少啊,
正在孙管事匆忙想要离开裕景城的空档,只见两名身着黑衣的少年恰好拦住了去路
孙管事满脸堆笑,客气的道“两位小公子,不知何故拦住老夫的去路啊”
两人神色未变,其中一人双手抱拳说道“我们主子请邹家管事一叙”孙管事心下不安“敢问两位主子是”
两人也不搭话,一左一右摆了个请的手势,
孙管事知道推脱不过,只好先跟随两人行事
一路上无论孙管事说什么,这两人都置若罔闻,直到上了玲珑塔,两人才行礼退下。
面前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看着十分和气“实不相瞒,在下是成王府的家臣,王爷知道姑娘在您们邹家手里,眼下才倒出空来,想要接姑娘回去”
孙管事小心的行了一礼“王爷寻人一事,我也是刚刚知晓,只是画像上的人却是不曾见过”
老翁呵呵一笑“前一段时间王爷追查姑娘的线索就断在了邹家,能够将人藏得丝毫不漏,眼下怕也只有邹家能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