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舒先生当真这么有名。”青年男子再次审视这屏风之上的美人图,当真是妙哉。
哎,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到达这等境界。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才华能到这金陵城中一展抱负,可现在连一个青楼画师都暂且不如。
青年壮汉看着眼前的男子心绪突然低沉,便以为是其想见舒先生,才会如此失落。
出生安慰道:“你若是真的十分想见舒先生,也不是不可能。舒先生极为爱才,你若是真有才情日后定有机会一见。”
“多谢这位仁兄相告。”说罢,便再度把精神落在了画作上。
这一小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人们最为关心的还是今夜花魁到底花落何人。
“哎哎,你们都下注了吗?”
“下注,下什么注啊!”
“你连下什么注都不知道,乾赌坊最近开了个赌局,就压谁能能夺得花魁榜首。
“哎,我知道,我还压了十注呢!压的就是虞小婉。”
“什么你们都压了,那我也要去下注,既然你压的虞小婉,那我就压鱼拂姑娘。”
“那么泼辣的你也喜欢。”
“你个撮鸟,懂什么,这泼辣的娘子自是别有滋味。”
“好好好,还等什么,赶紧去乾赌坊吧!去晚了怕是连门都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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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花楼不远处一辆马车驻足在此,马车车身是由黑楠木制成,车顶上被一层厚厚的铁甲包裹着,马车檐上还镶嵌着透着绿光的宝石。想是就算在夜晚,这马车也会是人群里最为显眼的。
在这马之上最难得的还真的不是那些个装饰,而是那拉车的骏马,那匹骏马毛色呈浅黑色,细颈,体格健壮,要是遇到懂得马匹的人,定能看出来这马是顶级的良驹,盗骊。
这马虽是千里绝群,可是脾气却极为暴烈,极难驯服。可是现在居然这么乖巧的出现在万花楼附近,不免让人对马车里的人感到好奇。可那马车的车门却紧紧的闭着,让人无法窥探车内的情形。
只见一只白皙却略显苍白的手缓缓挑起帷裳,片刻后方才放下。
“安阳,回去吧!”说话的人声音好似山谷间清冽的风,让听到的人有沐如春风之感。
“是,王爷。”
随即坐在前室的安阳扬手一甩马鞭,马车动了起来,转眼间便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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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楼内,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入夜开门迎客。
拂春阁内,鱼拂正在对镜自照。
身后的小丫鬟再给她梳妆,可已经换了好几样发饰鱼拂还是不满意。
小丫鬟的手梳的都有些酸了,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怠慢之意。从朱钗匣内拿出一支镶嵌着碧玉的金钗,抬手便想要为鱼拂簪上。
只见鱼拂一个闪身躲过了小丫鬟伸过来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小丫鬟的头便偏向一旁,左脸霎时一片红肿,眼中顿时就蓄满了水汽。
看到这鱼拂就更加生气了。
“哭什么,在我这伺候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
小丫鬟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从眼里落下来。可是一连几日面对这鱼拂的刁蛮性格,饶是她早有打算来万花楼是吃苦的,也抵挡不住这般的折磨。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正哭着口中还不忘说道:“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重新给您梳妆。”
鱼拂被啜泣声扰的更加烦躁。
“还梳,我看你是诚心给我找不痛快。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哭哭啼啼的这不是触我的霉头吗?”
“算了,还不够晦气的呢。滚出去。”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朱钗清脆落地的声音。竟是鱼拂将头上的朱钗全部扔到地上的声音。
被骂的小丫鬟唯唯诺诺的打开拂春阁的房门,看也不看的往前冲。
不期然撞上一个人,一时没站稳就要往地上摔去。
就在这时,一只莹白的手拖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小丫头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急急忙忙是要去哪?”
小丫鬟面上还带有泪痕,眼睛通红,一抬头看到面前的双月,脸色更是白了三分。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颤音。
“双姑娘,奴婢该死。还请双姑娘饶恕我。”
双月却觉得有些好笑,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日鲜少出现于众人之中,也从不与她们过多言语。便让她们觉得自己是什么恶毒老鸨,看着小丫鬟见自己害怕的神态,双月感觉自己倒像极了一个逼良为娼的歹人。
“你怕我。”
“我,我不怕。”
“不怕我,为何连声音都在发抖。”
“奴婢是看见姑娘一时有些激动,并不是害怕。”
因着拂春阁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双月站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屋内的景象。当下就知道怕不是这小丫鬟惹到了里面那位小辣椒了。
鱼拂此人来万花楼足有整整一年了,性子极为骄纵泼辣。真是不道哪来的底气,行事作风随心所欲,说话更是赤口毒舌。可气人的是就算如此,她的人气却在万花楼众花娘中遥遥领先,引来众多男人的追捧。
“你叫什么名字。”双月语气略显温和的出口询问。
“奴婢名叫绿蕊。”
双月口中重复着念道:“绿蕊是吗?从今天起你便去顶楼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现在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会跟着我走。”
双月说完话便抬步进入了拂春阁。
“至于鱼拂小姐这边,我自会让李大娘拨个机灵聪慧的婢女过来。”
双月略一抬手,周边似有气流涌动,未见到身体有何处触碰到门,可是那门却就这么合上了。
鱼拂看到双月能以气化力,面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对着面前的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子,第一次露出来些许忌惮的神色。
“今晚就是花魁选拔之夜,鱼拂小姐可有把握夺冠。”
“双姑娘,鱼拂夺不夺冠于姑娘而言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是谁拔得头筹,这风光无限的都会是万花楼。”
“哦,我看不尽然吧!如若今天是旁人夺得花魁头衔。那姑娘想要报仇的愿望岂不遥遥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