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渊……”我的耳边传来女声。

我看着贺司渊。

“他是贺司渊！”女声明显很震惊。

我闭眼捂住耳朵，又幻听了。

“你怎么了？”叶墨关心我。

我摇头：“没事儿。”

酒在灯光下，有诡异的反光。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面前，似乎有人穿着绣花鞋朝……我逼近？我？她的手中拿着剪刀……

“白兮！白兮！”叶墨唤我。

“嗯？”我回过神。

“我带许棉先回去，司渊出去了，一会儿他会送你回家。”叶墨掺起许棉。

不知何时，桌上的酒空了。

“好，麻烦你了，谢谢啊。”我起身帮叶墨扶这个叫许棉的女人。

“你客气了。”

待包间内只剩我一人后，我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走吗？”贺司渊推开包间门。

“嗯。”我跟在贺司渊身后。

“白兮。”贺司渊止住脚步。

我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半空中又开始撒气球。

我的眼前，是贺司渊的脸庞，他穿着古装，黑发垂在他的肩上，有花儿落入汤池中。

“你发什么呆。”贺司渊转身看我。

我皱眉，怎么回事？

“白兮。”

“嗯？”我抬头看他。

灯光下，他的发呈现出黑蓝色。

贺司渊双瞳漆黑，声音像从十米开外传来，一句话可以被他问出两个意思：“你爸，还好吧。”

“你看见我爸了？”我躲到贺司渊的身后探出头朝我爸的包间看去。

“哦。”贺司渊继续向前走。

“那个，刚才谢谢你啊。”我指的是我闯进他的包间他没有把我赶出去。

“你，大晚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的吗？”

贺司渊好好问这个，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回答：“不是，我有个朋友，刚才吃夜宵时我把他丢那儿了。”

贺司渊带着我往车库走去：“你知道今晚你有多危险吗？”

“我……”

“社会上的混混，没有什么底线。”

“嗯。”明明是正常的交谈，可是我就是很不习惯贺司渊这样，他这样关心我，还不如冷冷的呢。

我和贺司渊走到拐角处。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送我回家的，我自己可以打车。”我是不想让贺司渊知道我家在哪儿。

“来了啊。”有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带头的，正是蓝衣青年。

我倒吸一口气。

蓝衣青年的手中，拿着铁棍：“我就知道在这儿等你们没错。”

跟在蓝衣青年身后的青年人有的穿着破洞牛仔裤，有的染着黄毛，有的则踩着人字拖……

“我们跑吧。”我扯住贺司渊的衣角低声说。

“怎么，怕了。”贺司渊一手按在我的头顶。

咦？这是什么操作？我整个人僵在那儿。

“速战速决。”贺司渊脱下风衣，一把丢掉我的头上。

我感觉眼前一黑。

“呦，怎么，赤手空拳跟我们打啊。”蓝衣青年吐了口口水。

贺司渊挽起袖子：“废话真多。”

“来啊。”蓝衣青年挥铁棍。

贺司渊侧身弯腰躲过蓝衣青年的铁棍。

“躲，呵。”蓝衣青年转动自己的手腕。

“年轻人，打架不伤性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贺司渊朝蓝衣青年手中的铁棍挑眉。

“还谈条件，哈哈。”蓝衣青年对着身后的朋友们笑：“好啊，来啊。”蓝衣青年一把丢掉铁棍，铁棍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拿掉风衣，这个贺司渊，到底会不会打架？

“来，朝这打。”贺司渊指着自己的脸。

不是吧？我看了看周围，没个路人的吗？哎，要不要报警？当我拿出手机时，看见蓝衣青年对着贺司渊的嘴角就是一拳。

“哈哈，还以为多有能耐。”蓝衣青年作拳击状。

贺司渊用大拇指划过嘴角，有血。

“贺司渊，你没事儿吧？”我拨打110。

“轮到我了。”贺司渊嘴角勾起一抹笑。

“啥意思？”蓝衣青年还没反应过来，贺司渊便一拳砸向蓝衣青年的太阳穴，向前一步抓住蓝衣青年的手往后一扭，右脚踢在蓝衣青年的左膝后，蓝衣青年单腿跪地。

黄毛捡起铁棍朝贺司渊的脑袋挥去，贺司渊将蓝衣青年向后一拖，铁棍径直对着蓝衣青年落下。

“小心。”我闭眼，这哪里是打架，这是……

贺司渊一手抓住黄毛的手腕，另一只手握拳把从黄毛手中掉落的铁棍砸飞出去，他将黄毛向后一推，单手撑在一辆私家车的车身上，换手旋转一圈，朝黄毛的腹部踢了一脚。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有人乘机朝我跑来。

我向前跑了几步，将贺司渊的风衣丢到一辆跑车上。

那人想伸手抓我，我躺在车身上向前一滑，落地。

“挺能跑啊。”那人上下打量我的身材。

忽然有人在我身后用手夹住我的脖子，我抓着他的手指掰，一根不够掰两根，那人松手。

另外一个人抓住我的帽子，我后抬腿踢他，他拧着我的帽子躲过，我捆住他的手臂双脚一跃，他胸口的白色衣服上多了两个脚印……

今晚没怎么堵车，一路通畅的很，警车的声音也是十分悦耳。

我偷瞄贺司渊嘴角的伤，再低头时，发现他手背关节处磨破了皮，还有手腕上的疤。那疤，是在植树节那天救我时留下的，他没有好好涂药吗？才留下了这疤？

警察叔叔看着电脑中车库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画面：“是你们先动的手。”警察指着蓝衣青年那伙人说。

我眯眼，贺司渊，不会是故意让了蓝衣青年一拳吧？

“打架斗殴，都多大的人了？”警察叔叔看了贺司渊一眼。

贺司渊低头看了眼表。

“那车，谁砸的？”警察问。

“砸了车？”我低声贺司渊。

贺司渊点头。

“那个，是我。”蓝衣青年弱弱地举起手。

“车主马上就来，准备赔吧。”

我搓搓鼻头，不知道，会是谁来拯救我呢？

我们一群人被带到一边。

我乖乖的坐在贺司渊身边，说：“那个……我又得谢谢你了，你的伤……”

“你没事儿吧？”贺司渊转头问我。

我心里一阵感动，哇，他竟然还问我有没有受伤，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吗？我又想到当时黄毛差点把蓝衣青年爆头，幸好贺司渊眼疾手快，救了蓝衣青年一命。我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学过，跆拳道、拳击、擒拿术，还挺杂。”

“你看出来了啊。”

“不过，你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他们人数太多，所以你慌了”

“所以，我才会折回去跑进包间内，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车库等我们。”

“你们两个……”叶墨站在我和贺司渊面前。

“司渊？”北川微惊。

就这样，我把今晚没吃完的夜宵给补了回来。

我带着他们三个大男人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我要鸡米花。”我与北川正在点餐。

叶墨与贺司渊坐在位子上，叶墨还是忍不住问：“司渊，你不是要送白兮回家吗？怎么就跟人打起来了？”

贺司渊看向窗外：“说来话长。”

“不过，这样也好。”

“好？”

“你不是对白兮感兴趣吗？这样，你们两个还培养了感情呢。”

“希望如此。”

叶墨想用手去摸贺司渊的嘴角，被贺司渊给推开了。“你这伤，不会破相吧？毕竟你还要靠脸吃饭。”

贺司渊指着自己的脑子：“我是靠这里吃饭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靠出卖色相吃饭呢。”

“……”

我端着盘子坐下，招呼着他俩：“来来来，吃。”

“是你想吃这些才对吧。”北川揭穿我。

“是你们让我选吃什么夜宵的，我当然不客气了。”我喝了口可乐。

“是，你是祖宗。”北川帮我打开番茄酱。

“幸好当时司渊在，否则，你现在都挂彩了。”叶墨对我说。

“所以我才要好好谢谢贺大哥啊。”我帮贺司渊将吸管插进可乐中。

“你谢他，可不只今天这么一件事儿。”北川提醒我。

“是是是，贺总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啊。”我将可乐推到贺司渊面前。

“对了，刚才我听叶墨你说，你以前是学设计的，是关于什么的设计呢？”北川问。

我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无意间，竟然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一个黑衣……青年？男生？

他穿过马路，朝快餐店走来。

我随着他的步伐，想要看清他的脸。

门被推开，有店员说：“欢迎光临。”

他抬头。

我眨眼，是韩杉！

贺司渊注意到我的视线变化，于是同样朝韩杉的方向看去。

“一杯奶冻牛乳茶。”韩杉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于是与其对视。

贺司渊觉得，韩杉的眼神，同贺司渊自己的眼神，有些许相似。

韩杉又看向我。

既然看到了，就打声招呼呗。我冲韩杉招手。

“那是谁？你同学？”北川觉得妹妹的这位同学，有些眼熟。

韩杉对我点头。

“嗯，他就是韩杉。”我回答北川。

“怪不得我看他眼熟。”

韩杉将打包好的奶茶拿走，朝店外走去。

“既然看见了，怎么不打招呼？”北川问。

“点头示好了啊，况且他，不善言辞。”我嚼着鸡米花。

韩杉将奶茶丢进垃圾桶中，坐到了一边的石梯上。他不喜欢甜的，为什么要买这杯奶茶呢？因为他进那家店，只是为了自己的——存在感！

某处宾馆中。

徐艺瑾问身上的男的：“你戴t没？”

“你猜？”他的语气坏坏的。

“戴上！”徐艺瑾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