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山转身。
“去哪儿?”
“拿书。”
没想到小山真的答应借我书,而且一看,这书就是武林秘籍之类的。
“《蜻蜓点水》,这书名一听,就知道是轻功类型的,水上漂啊,或者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出敌人弱点所在将其打败,厉害,厉害。”我翻开书,里面画着人物动作图,我忽然想起以前体育书上面画的各类动作,或者是老爷爷打太极拳时书上画的拳法,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我能学会。以前学防身术都是老师手把手模拟,这个,完全靠自己的空间想象与理解能力啊。
我又拿出第二本名为《一指神功》的书:“哎呀呀,这个霸气,《一指神功》,不需要太费力气,也不需要动腿,手上功夫,适合我,适合我。”其实我挺喜欢用力气的,因为我力气大,而且我的腿法也练得挺好的,横踢侧踢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我随意的翻开几页,全是字:“哈哈哈,哈哈哈。”我摸头:“谢谢你啊,把这么珍贵的书借给我,但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况且,我下午还要赶船。”
“那是送给你的。”小山坐在屋前的阶梯上从小壶中给自己倒了杯酒。
“真的啊,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坐到他身旁很自觉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本来以为是米酒之类的,没想到,这酒有类似啤酒的味道。
“你不怕醉?”小山放下酒杯。
“醉?不是我吹,我从喝酒开始,就没醉过,可能是遗传我爸妈的,我爸妈喝酒都是那种上头但脑子清醒,所以我啊,不管喝多少酒,最多就脸红,就没其他不良反应了。”我又喝了一杯。
“不醉,只是喝得还不够多。”
“是吗?”
小山家处于竹林之中,靠山吃山,连用住,也都使用竹制木制。
“这两本书上的功夫,需不需要会轻功啊,内里啊为基础才能学?”我问小山,毕竟我这个现代人跟他们,肯定有些不一样。
“需要。”
那我可能就学不了了。
小山继续说:“不过,你不需要。”
“我不需要,为什么?”因为我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才会接连做这种梦?
“你特殊,我可以教你,以便防身。”
“我先谢谢你啊,可我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嘛,你恐怕教不了我了,不过你功夫那么厉害,你愿意教我,我真的感到特别特别的荣幸。”
小山说这话的意思是,她以后还会来他家。
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飘过。
贺司渊听着不一汇报。
“意思就是,她不在府上。”贺司渊放下手中的书。
“是。”不一回答。
贺司渊心想:看来昨晚把白兮吓得不轻,所以她就离家出走了?“今日是庙会,派人出去找夫人时,低调些,去吧。”
“是,属下告退。”
云遮住太阳,抹了一点儿光。
姜晟厉让元宝背着一筐画,刚想去将军府时,就看见不一带着一群侍卫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姜晟厉自言自语。
“不知道。”元宝说。
“不一亲自出马,那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
“可能吧。”
“要不跟上去看看?”
“不了吧。”元宝背着那画,感觉不太美好,他这么高大威猛的形象,就被这小小的竹筐破坏了。
“走。”姜晟厉跟在不一一群人的后面。
我买了身男装,再戴上面具,又掂了掂袋子里的钱,这样,就算准备完成了。
这些钱,还是我典当了那颗红宝石来的呢。什么红宝石?就是法师做法时我从他法杖上抠下来的,幸好当时留了个心眼,现在,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你送我到码头啊。”
小山看到到有将军府侍卫正在找人,对我说:“他们来了。”
“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表现得从容镇定。”
不一对一个戴面具的女子说:“查人,脱面具。”
女子乖乖的脱下面具。
我假装与小山说着话,眼看着船就在前面,我心里就高兴,我先要把各地美食吃个遍,然后再找个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
正想象着,就听见前面的侍卫喊:“所有人,把面具都脱了。”
不是吧,他们还有这种权利,戴面具可是我的自由好吗。
没戴面具的人看着戴面具的人,戴面具的人则纷纷摘下面具,人群中,唯有两个人很显眼。
我看看小山,小山看看我。
“你……”小山惊讶于我的脸,看似犹如年过四旬的老人。
有侍卫走到我们跟前,他先是瞄了我一眼,之后对小山说:“你怎么不摘面具。”
小山停顿了几秒,才说:“鄙人相貌丑陋,不宜示众。”
侍卫冷哼一声:“既然长得丑,那还在街上瞎逛,脱了。”那侍卫心想,这人不脱面具,该不会是个逃犯吧?
“这位兄弟,这是我儿子,送我来乘船的,您就放了他……”人家小山不愿摘面具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正帮小山求情,话都没说完,那侍卫就推了我一下:“有你什么事儿,我让你说话了吗?”
小山扶住我。
我被这侍卫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不一被这边的声响吸引过来,他问:“怎么了?”
我低下头。
侍卫解释:“他不脱面具,说什么长得丑,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
不一上下打量小山。
拜托拜托,把不一赶快拎走吧。
江面上飞过几只鸟儿,脚面碰水,水起涟漪。
“算了,别在这儿耽误大家登船,到其它地方看看。”不一与我擦肩而过。
我听着他们走远的脚步,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拍着胸口对小山说:“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你快上船吧。”小山提醒我。
“谢谢你啊,兄弟,咱们若是有缘,日后再相见。”我拍拍小山的手臂。
“嗯。”小山点头。
小山看着远去的船,迟迟未离开。
我啊,幸好留了一手,买男装的时候顺便买了些化妆的东西,给自己化了个老年妆,否则,刚才还真不好骗过不一。
船只正在朝这条江的入海口靠近,到了海上,有好几个供停泊的地方,我应该选哪一个呢?当我正拿着地图靠在船边思考时,耳边忽然传来:“还没想好去哪儿啊”的声音。
这声音……
姜晟厉冲我笑。
“去……”我一拳挥向姜晟厉。
姜晟厉没来得及躲,头向后一仰,鼻血留了出来。
元宝本来想朝姜晟厉这边走,看见姜晟厉这样,又退了回去,偷笑一声。
“你你你……你竟敢打本少爷。”
“喂,你别仰头,别仰头。”我掰姜晟厉的头。
“本少爷不仰头,难道还让鼻血一直留不成。”
“你这个方法是错的,来来来,手指弄两滴水往鼻孔里滴。”我扯着他去向船员要了碗水。
“不,本少爷不信你。”姜晟厉想走。
我把他拉了回来,一掌按在他的脑门上,那就别怪我动粗。
“暴力,太暴力了。”姜晟厉摸摸脑袋。
“你怎么在这儿?”我到船舱中吃饭的地方找了张空桌坐下来。
“跟着你上来的。”姜晟厉很是嫌弃这里的就餐环境,他从袖中扯出一块帕子垫在自己要坐的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上船后把脸给洗了,但那之前,姜晟厉是怎么发现的?
姜晟厉高傲的一笑:“因为本公子聪明绝顶,注意到你之后,虽然你样貌大变样,但细想来,你要真的是一个老男人,戴什么小姑娘家戴的面具,况且,你面部虽老,可你的手却光滑如玉,这个,不一没注意到,难道还能逃过本少爷的眼睛不成?”
“不是你聪明,是不一瞎。”我叫了几个菜。
“诶,你这算是出逃吗?”
我吃着桌上的下酒菜:“出逃?我逃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是自由身。”
“还自由身,你一个有夫之妇,在外游荡不归家,成何体统。”姜晟厉摇头。
“没有啊,我已经休了贺司渊了。”
“什么?”姜晟厉先是惊讶,之后又大笑:“哈哈哈,没想到,贺司渊还能吃这种亏,你太绝了,太绝了啊,说说,你在休书上都写了什么?”姜晟厉一想到贺司渊的表情,应该是臭得不得了。
不一已经在桌边站了好一会儿了,贺司渊拿着手中的纸不动。刚才,香莲从白兮屋里的桌上找到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贺司渊”四个大字,贺司渊看了里面的信后,脸色越来越差。从那纸的背面,不一看到了标题的两个字“休书”,他可千万不能表现出他不小心看到的内容,贺司渊现在估计是要气炸了。
“再也不见?没了?你的休书也太言简意赅了吧?”姜晟厉看着端上来的炒青菜。
“当然不是,后面还有一大堆骂他的话,把我心里的怒气都宣泄出来了,我才能平静的离开。”
“你这吃的也太……不行,本少爷可不吃这些。”
“我又没让你吃……”
就这样,姜晟厉点了其他的菜,我看着姜晟厉点的那些菜,什么虾啊,螃蟹啊,炸小鱼啊,反正,我喜欢!
“你先把账结了。”姜晟厉想夹菜,被我用筷子拦住。
“吃完再结。”姜晟厉想把筷子抽出来。
“结了再吃。”我坚持。
……
“你还怕本少爷不结账不成?”姜晟厉付了钱之后对我说。
“你太狡猾,我怕了。”如同上次在传风阁一样。
姜晟厉不愿意了:“什么叫我太狡猾,本少爷哪里狡猾?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怎么会用狡猾来形容本少爷,你别吃了。”姜晟厉想抢我的碗。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别打扰我吃饭。”
“疼疼疼,你松开。”
我松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姜晟厉揉手腕。
“回去?回哪儿?将军府?别,那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我把小虾的虾头咬掉,蘸了点儿生抽塞进嘴里。
“诶,你……怎么不剥虾壳?虾壳呢?”姜晟厉看桌子上并没有虾壳。
“咽下去了。”
“你不扎喉咙的吗?”
“嚼碎就好,我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吃,也懒得剥。”
姜晟厉:“奇了,本少爷算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那你螃蟹剥壳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是铁齿钢牙吗?肯定剥啊。”
姜晟厉:“跟你说吧,贺司渊找到你,只是早晚的问题,你虽说写了休书,可你听过哪个女的休丈夫的?况且,贺司渊会把你休了他这件事儿传出去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写休书时还外带加了个信封,这要是有人把信交给贺司渊时,也不会那么明显。”
“要不咱俩打赌,就赌你会不会回将军府。”
“不赌。”我喝了口茶。
“为何不?你不敢?”
“这跟敢不敢有什么关系?要是你给贺司渊通风报信,我不就被你坑了。”
“我肯定会给他报信,因为本少爷还要你回去帮本少爷到石富平那儿取玄玉呢。”
“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希望你今晚就被人绑架,从我面前消失。”
“哇,都说最毒妇人心,你太毒了。”
“要是想让我给你积点儿口德,那你就给我剥个螃蟹。”
姜晟厉冷笑:“你是不是在做梦?本少爷没让你伺候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本少爷伺候你?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哎~本来我还想考虑考虑帮你石富平那件事儿的。”我叹气。
“真的啊~来来来,给你剥个螃蟹。对了,上次本少爷不是跟你说小西想找我们今天一起逛庙会嘛,结果她生病了,你又出逃,我又没空,这逛庙会,就只能等下次了。”
“那她没事儿吧?”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得了风寒,朱砂照顾她,那个朱砂,可真是个大美人。”姜晟厉傻笑。
“我也这么觉得。”看过朱砂跳舞,一个词:妖媚。
我回到房间后,关上房门在门旁绑了条线,线上串着一个壶,船摇,壶不掉;门开,绳落,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