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打她?”
“荷举把我叫出去问我为什么打赵玄鹤。哦,事情是这样的,赵玄鹤有一回见过荷举弹琵琶,便很是欣赏她,后来就常常来找荷举一起吟诗作对。所以她听到我们在说把他情哥哥打了个半死就质问我,我就来气啊,一个烟花女子还敢来质问我,我就回了一个巴掌。她就跑了。”
秦方:“跑去哪儿了?”
“反正就是回了船上呗,还能去哪儿。我是清白的啊!二位,一定要还我清白啊。我虽然平时作风浪荡了一点,行事乖张了一些,但是我本性善良,断然是做不出此等杀人之事!”
“姜有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物证俱在,就是你杀的!”
“洛洛,不要胡闹。”
姜有道看着白末,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姜有道,你先回去吧。”
“末末,不是他吗。”
“应该不是。他没有杀荷举的动机。倒是荷举可能会有杀他的冲动。”
与沈家二位告别后,秦方和白末一起走在寂静的街上。
一路上除了一些支在楼外的小食馆外,几乎没有人。
“末末,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但是我总觉得赵玄鹤和荷举的死应该是有关联的,一个死在湖中,一个自缢在房中。虽然看起来是自杀,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你是说他们不是自杀,是有人杀害了二人之后,伪造成自杀的模样吗?”
“不错,不过我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末末,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明日再说。这两具尸体已经交给刑罚司了,交由仵作验查尸身。我姑父就在刑罚司里,可以将尸身的查验情况透露一点给我们。”
翌日。
一大早就有人在敲门,风鸢迎进来,请至屋中。风鸢前来敲门,白末也是雷打不动,秦方便自己起身,去看来人是谁。
是秦方的姑父,估摸着是带着消息来了。
秦方的姑父陆为庆见秦方来了便站起身来,拍着秦方的肩膀说着一些寒暄的话。
接着秦方就直切主题,“姑父,不知那司中仵作怎么说。”
“那仵作在赵玄鹤和荷举姑娘的头骨处,拔出一根铁针。”
白末这时候走了进来,“那铁针长什么样子?”
“此等证物我不能带出来,但我还是记得一些,不如我画下来吧。”
白末:“风鸢,上笔墨。”
“是。”
陆为庆在纸上徐徐勾勒,一个伞状的铁针出现在纸上。
“还有一个符号,虽然极小,但我记得很清楚是一座山的形状。”
“谢过姑父了,留下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不必,那刑罚司中还有许多事务等我处理,消息带到了,我便回去了,下次带上你夫人来姑父家让你姑母好好看看。”
送过姑父后,秦方回到屋中。
“是紫敛宫的人。”
“紫敛宫的人为何要杀他们二人。”
风鸢想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姐!我知道了。”
“风鸢,什么?你说。”
“紫敛宫利用女子的美色,安插在权贵家中,一次收纳钱财和情报。”
秦方:“不错,所以那荷举极有可能是紫敛宫中的人,安插在皇城的汀芷舫中,以收集情报。”
白末:“那么荷举因为爱上了赵玄鹤,让她们意识到这颗棋子将会失去价值,于是便暗中解决了赵玄鹤这个麻烦。而荷举本来只是听到赵玄鹤被打得半死就很担心,接着就是紫敛宫的人告诉荷举赵玄鹤已死,让她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突然,厅堂上的屏风后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不愧是白无尘的女儿,果然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一位老人缓缓走出,眉眼间颇有一股凌厉的气势,一看就是饱览过人间事故的眼神。
身后还跟着毕赢。
像,一颦一笑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白末,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可以放心把书院下的情报中心交还给你了。”
“那么想必您便是沈伯父了,不知这考验指的是什么?”
毕赢:“少主,其实自你进入皇城大门的那一刻你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洞悉。所以那天早上其实我们已经发现了赵玄鹤的尸体了,但不知其死因。于是沈老爷便引你们去调查这件事,并借此考验你们是否够格接管。”
白末:“沈伯父,其实不必将其交还回来的,我们前来只是希望打探一下哥哥白觉的下落,并借此调查云唤城城主欧衡夫人的死因。我与秦方大婚当日,欧夫人横死在堂前,我们怀疑她的死与宫中之人有瓜葛。”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便尽管开口。”
“我们需要情报中心的出入令牌和调取文案的最高权限。”
“那我这便差人为你们二人制作特别令牌。”
沈润之正准备离开。
白末:“沈伯父,还有一事,沈沦沦和沈洛洛想必是您的儿女吧。”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汀芷舫上这么多的房间,沈洛洛偏偏躲进了我们这里,而沈沦沦,明明与我二人初次见面,找不到丢在烟花之地的妹妹,却不疾不徐坐下来和我们喝酒。就好像是知道沈洛洛在此处,所以看起来更像是二人商量好了的。并且,二人装束不凡,衣着华贵,谈吐大方,城中姓沈的或许很多,但是出身显贵,家教不凡的大概只有沈伯父家了。”
这白末,小小年纪,却心细如发。不愧是她的女儿,遇见谁都是骄傲又冷淡的神情。好似时时刻刻都观察着这周围,却又和这周围的什么都割裂开来,对待什么都冷静理智。
不知她可知自己的女儿出落得如此聪慧,又可独当一面。
“不错,洛洛和沦沦是我安排进来的,我也是希望你们能交个朋友,延续我们父辈的情谊。”
“不知沈伯父有没有哥哥白觉的消息?”
“我们也正在找他,但是皇城中的确没有他的踪迹。有两种可能,要么在宫中,要么已不在北屿国境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