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朝顾延宸撒娇道:“顾延宸,过来。”
顾延宸闻言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裴安安。
裴安安双手一伸,拉过他的脖子,装模作样地给他整理领带。
可是,顾延宸的领带明明好好的,被她这么一弄竟有点变乱的趋势。
顾延宸伸手抓住了裴安安的手,问道:“安安,你想干什么?”
她一把拉过顾延宸,朝着目标咬了上去。
当裴安安品出一丝血的味道的时候,双眼猛地睁大,如梦初醒一般推开身上的顾延宸。
她特么看到了什么?
她震惊了,那是她刚刚咬的?!
不,不会吧?她应该不会凶残到那种地步吧?
竟然咬出血了!
顾延宸茫然地用手摸了摸喉结,隐隐有一阵刺痛,他被安安给伤了?“安安。”
“啊!”裴安安大叫一声,鸵鸟一般躲进了被窝里。
顾延宸笑着想要掀起被窝,却被裴安安死死拉住:“顾延宸,你去上班吧!去上班!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我的妈呀,她刚刚是疯了吗?她特么是在干什么?
沉迷男色也就罢了,还特么咬了一口!
老天鹅哟,来一道天雷劈死她吧,要不来一条缝让她钻进去也行!
裴安安整个脸都红了,这下子是真真切切地清醒了,醒得不能再醒,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
“安安,我走了。”顾延宸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愉悦。
“走吧,走吧。”裴安安在被子里闷声道。
过了好一会儿,裴安安才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猫眼似的眼睛上下转溜,确定房间里没人后,才整个上半身从被子里出来。
她砸吧一下嘴,莫名其妙,竟觉得有点香。
就在她回味的时候,“叮”地一声铃声响了。
她一惊,慌忙地找手机,整个耳朵尖都是血红色的。
等看到来电后,她嘴角的笑容冷了下去,通红的脸色也逐渐淡了下去。
来电正是叶清清!一个她都快遗忘的人。
真是好久都没来骚扰过她了。
这会儿打电话给她是何用意,又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还是说,又在想什么法子弄死她?
她按了接通,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声音:“安安,我是清清呀。”
我当然知道你是叶清清,一个恨我入骨的人。
裴安安勾唇道:“清清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安,你最近拍戏很忙吧?你都好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叶清清的语气难掩失落。
“是有点忙,不过我每次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总有事,所以就给耽搁了。”裴安安心中冷笑。
“安安,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闺蜜了呢。”
“认,我怎么不认?”裴安安的语气听不出是热嘲还是冷讽。
“是这样的,安安,现在学校里的那些谣言一天比一天传得难听,你要不要回来解释一下?”叶清清问道。
回学校?裴安安蹙眉,想了一下后,应声道:“我今天刚好没有什么事,就回去一趟吧。”
也不管叶清清是想怎么对付她?她一去便知。
正好,片场被封,估计等再拍也需要一段时间。
退一万步讲,上辈子她就是没把学校的事放在心上,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谣言总有散尽的时候。
却不想,三人成虎,她的黑粉又何尝不是一直拿着她没能够毕业这件事一直骂她?
她上辈子没能毕业,有被陷害的原因,自然也有她自身的原因。
如果,她能早点回去澄清,习够学分,又怎么可能被退学?
她想,重活一世,自然得活得精彩,才能不枉费老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北津影视学院是影视人才的摇篮,在国内电影和文化艺术界享有盛誉,也是著名的电影艺术高等学府,具有悠久的历史,是每个有影视梦学生心中的圣地。
裴安安从小就爱演戏,从美国回来后,毫不犹豫就去了北津影视学院。
为了这事,还和沈建国吵过一架,原因无他,沈建国想要让她去学金融,还说裴安宁就是学的金融。
呵,裴安宁学的是金融不假,可到头来还不是进入了影视圈?
现在想想,其实沈建国不喜欢她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女儿,而不是她这样一个叛逆的女儿。
她自然是叛逆的,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就被赶出了家门。
如果不是顾延宸收留她,她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说来也是可笑,都说家是温暖的港湾,而她的港湾竟是顾延宸提供给她的。
裴安安开着车库里比较低调的迈巴赫上了路,她之前拍戏都是任汤负责接送,如今她去学校,就自己开起了车。
她也是翻了好久,才翻到被她遗落在角落的驾照。
一开始上路的时候,没有感觉,还差点撞到了墙。
开着开着,逐渐找到了感觉,算算时间,她没碰车也有大半年了。
过红绿灯的时候,她一个刹车没有踩稳,竟“砰”地一声撞到了前面一辆车的车尾。
裴安安一惊,这头一回上路,就出车祸了?
这运气,也太背了点吧!
还没等裴安安从懊恼中反应过来,就看到前面的保时捷上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浑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手带着七位数的腕表,只不过他的脸色极其阴鸷,眼底是化不开的阴暗。
裴安安没开车门,只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明艳靓丽的脸。
来人在看到裴安安的脸后,脸色一变,瞬间缓和了下来,扬着自以为很温和的笑:“小姐,你先别下车。我们堵在这里,影响交通,你先跟着我开一段路,我们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再详谈赔偿的事,好吗?”
裴安安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好在,保时捷被撞得不是很严重,尾部憋下去了一块。
裴安安启动车子跟着他一路来到一家咖啡厅。
来咖啡厅谈车祸赔偿?边喝咖啡边谈钱?
那个人停好车后,站在路边,绅士地等裴安安停车。
裴安安倒车进库倒了好久都没有倒进去,就在她再一次尝试的时候,车窗被人敲响了:“小姐,需要帮忙吗?”
是那个被她撞到车的人。
裴安安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
她露出感激的微笑,扯下安全带,道:“麻烦你了。”
其实大家都赶时间,早点把赔偿的事情谈完,早点完事儿。
既然有人肯帮忙停车,她也就不推脱了。
果然,那人上手后,很快就将车停好了。
那人阴郁的眼神瞟了一眼裴安安,然后随手在车垫下放了一个东西,这才打开车门。
而这一切,裴安安一无所知。
那人率先走进咖啡厅,绅士地推开门,特地等裴安安进去后,才把门关上。
给人的感觉,无疑是一个温和且礼貌的人,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他们面对面坐下后,那人掏出名片,道:“小姐,你好,我叫申杰,这是我的名片。”
裴安安接过,看过那一长串看似有用实则就是修饰的头衔,他又是姓申,那么他的身份就不难推测了。
著名玉石大亨申家的皇太子,赫赫有名的富二代申太子,申家唯一的儿子。
她不动声色地收好卡片,礼貌回复道:“你好,我叫裴安安。”
“裴安安?安安?”申杰轻笑。
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叫她“安安”,申杰一上来就叫她“安安”,搭讪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裴安安轻皱眉头。
“抱歉,裴小姐,我一时口误。”申杰适当地道歉,缓解了裴安安内心的不适。
这是,服务员走来:“您好,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申杰手一挥:“女士优先。”
“一杯美式即可。”裴安安道。
“同样。”申杰道。
服务员退下后,裴安安赶时间,于是直接切入主题:“申先生,你看这赔偿之事?”
其实她这两年拍戏也挣了一点钱,平时吃住都在顾园,几乎不怎么花钱,所以赔偿她还是有能力赔的。
“它能被美女撞,是它的荣幸,赔偿之事,裴小姐不必担忧。”申杰不在意道。
竟然不是谈赔偿的事?那他非要带她到这个地方是做什么?裴安安有些不解。
“申先生还是报个数字吧,我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撞了就是撞了。”能用钱解决的事,自然越快越好。
“哈哈,其实我带你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索赔。我们也算是不撞不相识了吧?裴小姐。”申杰神态自若道,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窘迫。
不撞不相识?裴安安道:“申先生,你真幽默,我要是再晚一步,我们俩现在还能在这儿悠哉地品着咖啡说着话吗?”
“哈哈,裴小姐不仅长得漂亮,人也很幽默。”申杰毫不吝啬地夸赞。
裴安安轻抿一口咖啡,没有回话。
接下来,申杰主动挑起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这个人,情商极高。
搭讪是真的,但一旦感到裴安安有点不适,就立马扯开话题,缓解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和不适。
可见,是个情场老手。
谈笑间,语气的自傲也是抑制不住的。
可是,却没有到让人反感的程度。
反而给人一种,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是啊,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身份也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裴安安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聊,权当省了一笔钱当陪聊了。
就在他们即将收尾、结束话题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申杰的领带,“嘭”地一声把他甩到了地上!
裴安安一惊,反射性地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躺在地上申杰脸上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谈笑自若,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来人正是江野,他穿着一身休闲便服,右耳朵尖还带了一个骚气的银色耳钉,成“S”状,也像一条蛇的形状。
江野的脸上乌云密布,与顾延宸七八分相似的脸,发起火来更像,以至于裴安安刚刚差点把他认成了顾延宸。
不过,他大抵和顾延宸还是不同的。
还从来没见过顾延宸穿这么休闲的便装,他的耳朵上也从来没有戴过什么耳饰。
江野没说话,阴沉着一张脸,抬起拳头,就往申杰脸上砸,砸了两三下后,冷声道:“你他妈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想死是不是?嗯?”
说完,拳头又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一拳比一拳重,很快申杰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他这个架势,像是不把申杰打死不罢休。
申杰完全被死死压制住,不是江野的对手,只能被动地挨打。
毕竟,一个娇生惯养的太子爷,一个在军营里长大的孩子,体力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周围的人惊叫一片,纷纷过来围观,还有人拿着手机上前拍视频,但就是没有人敢上前拉架。
毕竟,这种打法实在是太凶残了,没人敢冒冒然上去拉架。
申杰一开始还能反抗反抗,直到后来呈半晕眩状态,像是要被打死了!
江野的拳头是太狠了,“砰、砰、砰”一下比一下有力,敲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申杰看上去好像真的快不行了,裴安安一看,咬牙上前,拉住江野的胳膊,喊道:“江野!别打了!他会死的!”
江野看都没看裴安安一眼,挣开裴安安的手,一拳又挥了下去!
躺在地上申杰的鼻子再一次流出了血。
裴安安见势头不对,双手用力拉住江野的肩头,大声喊道:“顾野!你够了!他都快被你打死了!”
打死他你是要坐牢的!
江野的动作一顿,凶狠的目光在触及裴安安焦急眼神的那一刻,渐渐缓和了下来。
裴安安轻呼一口气,道:“江野,你知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是要判死刑的,还是说,你想把牢底坐穿?”
江野恨恨地松开申杰,狠厉地眼神看着他道:“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申杰被松开后,好像活过来一般,顶着一张猪头脸,竟然笑出了声:“我道是谁,一上去就像疯狗似的扑上我,原来是鼎鼎有名的江队!”
江野冷冷踢了他一脚,道:“你不必阴阳怪气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猪头脸道:“那我还真是荣幸。据说,江队从瑜州离开的时候,瑜州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长达半年的报复性犯罪。江队,你盯着我这个良好市民做什么?要不回瑜州坐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