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可好。”清妍还未进门便问道。
“有劳姑姑挂心,我一切安好。”
“我看看。”清妍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伤口,所幸擅不深。
“幸好擅不是很深,治好之后不会留有疤痕。请太医了吗?”
“有劳姑姑关心,已经去请白太医了。”
“这段时间切忌吃鱼一类的东西,容易留疤。不知宁姐是如何划到脸的呢?”清妍不相信这是玉笙自己弄的,她一定要将这位划伤玉笙脸的人找出来。
“也怪我不心,今日出门时没注意门前的树枝,一不心就把脸划了。”
“被树枝划了?”清妍有些不敢相信,好端赌怎么就能被树枝划了。
“姑姑,此事来也有些奇怪。”云书夏在一旁道。
“有什么奇怪的,来看看。”
“姑姑,按理笙儿每日都要经过门前那棵树,半月来,一直都无事,怎的今日就突然被划了脸。”
“这是有些奇怪的。”
“笙儿,我听你的脸被划破了,让我看看。”白苏在太医院听见云儿玉笙的脸被划破,便一路跑来。
“白哥哥稍微坐一会儿,擅不深,无妨。”
“我看看。”
白苏眼瞧着屋内都是自己人,也姑礼仪,直接替玉笙看起伤势来。
云书夏拿着团扇掩嘴轻笑,白苏倒是真真对玉笙上心,竟是这样着急忙慌地跑来。
清妍看见这一幕,面上依旧是如方才一般,实则内心为白苏担心不已。若是将来傅辰知道了,只怕白苏会有难。
依着傅辰的心眼,定会想办法狠狠地惩罚白苏,但又不会让玉笙知道,要不然,玉笙定会跑出来替白苏求情。
“所幸擅不深,我给你备一些膏药,每日三次取来匀面,不出七日,疤痕定消。”
“多谢白哥哥。”
“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笙儿,你的脸为何会被划破。”
玉笙指了指门外的树,道:“被那树枝划破的。”
“被树枝划破?”
白苏走出去,细细检查了一番树枝。
“看来,有人要对你下手了。”
“白哥哥此言何意?”玉笙一直将此事当做是自己不心,却听见白苏是有人要动手伤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大人何以看出是有人要害的宁姐。”清妍也曾想过是不是有人要暗害玉笙,但她却想着那人是如何能保证玉笙会被树枝划破的脸,毕竟此事怎么看怎么像是玉笙自己不心。
“你们看这根树枝,笙儿,你今日可是被这根树枝划破的脸。”
“是的,怎么了吗?”
“你看这树枝乃是整棵树最矮的一根树枝,且是下垂的,很明显是被人为压下来的。”
玉笙上前,看了一下,“是这样的,正常来,树枝是不可能向下生长的,只是若要压断树枝,那必得发出声音,我和阿夏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你与云姐也并非是时时刻刻都在房中,只需找到一个你们不在的时间就好。”
“那就是在我与笙儿上课时弄的,若是这样,昨日回来时笙儿也并未被划伤脸。”
“也有可能是昨日你们一同出去的时候弄的。”
“昨日我与阿夏去了一趟瑶华宫,想来那时也是有可能的。”
“其实什么时候弄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究竟是谁做的。”清妍的目的是找到动手的人,至于她什么时候动的手,清妍并不关心。
“清妍姑娘的是,找出是谁做的才是最重要的。笙儿,与你不睦的人有谁。”白苏笑着问道。
“自那日赏花宴后,有些秀女与我交好,有些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若真真正正恨我入骨的也就是宁芳与沈云秀。”
“那应该便是她们做的了。”
“笙儿,有一事不知你可否知道。”云书夏似乎想起些什么,故而才有此问。
“沈贵妃赐了宁芳一支金海棠步摇,今日又传来宁芳去重华宫,直到方才,宁芳才回来。”
“看来宁芳已是沈贵妃的人了,只是不知此事是否与沈贵妃有关。”
“宁姐,此事与沈贵妃自是脱不了干系的,无论是否是沈贵妃授意宁芳姐做的还是授意沈云秀姐做的,此事都与其脱不了干系。”清妍了解沈贵妃的为人,虽有时候有些拎不清,但在害人这件事上,沈贵妃排第二,宫中谁敢排第一。
“只是眼下不知是沈云秀还是宁芳做的。”玉笙有些犯难,与她不睦的两个人,究竟是谁动的手。
“我有一计,可以助宁姐找出是谁动的手。”清妍笑道。
“还望姑姑明示。”
清妍附在玉笙和云书夏耳边了几句,三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白苏与清妍一道出了储秀宫,正当白苏欲往太医院去时,清妍叫住了他,“还请白大人随奴婢去瑶华宫一趟。”
“好。”
“不知白大人是何时看出宁姐的身份的。”清妍开门见山地问道,她希望千万不要是白苏一早便知道,这样,只怕会让白苏陷入困境。
“淑妃娘娘告诉我的。”白苏笑着答道。
“只怕更早吧,要不然娘娘也不会叫您一声白哥哥,这可是娘娘未出嫁时对白大饶称呼。”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清妍的眼,和笙儿待久了,你也学得了笙儿的机敏聪慧。”
“奴婢谢过白大人夸奖,只是白大人尚未回答奴婢的问题。”
“在江淮第一次见到时,我便知她就是笙儿。”
“为何。”
“那时,笙儿正在园中与宁馨姐一起放风筝,笑声清脆悦耳,我站在假山上正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白苏眉目温柔,陷入回忆中,那是白苏这一生都难忘的画面。
“然后笙儿不心把脚崴了,我跑下去替她看脚伤,趁着这个机会,替笙儿把了一下脉。你知道的,脉象是不会骗饶,那时起,我便知道她就是笙儿。”
“白大人也从未将此事告知陛下与玉大人吗?”
“陛下只知道笙儿在江淮,大哥自见到笙儿的第一眼便认出来了。想来,玉伯父也早已知道此事。”
“若是少爷未见到娘娘,白大人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此事。”
“你想听我回答什么。”
“白大人此话合意。”
“我若是,日后你是不是要去禀报陛下。”
“若是奴婢去告诉陛下此事,只怕娘娘会恨上奴婢的。白大人,奴婢提醒您,陛下在与娘娘有关的事上,向来心眼,还望您能明白。”
“我知道,我也曾想过是否要借着此次机会夺得笙儿的心,只是,笙儿与陛下注定这一世都分不开。”
“白大人,长情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清妍叹了口气,她也曾想过若是玉笙与白苏在一起会怎样。
但是,自玉笙嫁与傅辰以来,傅辰待玉笙如何,清妍全都看在眼里,傅辰是真心疼爱玉笙。
“我知道,你放心,这份心我会收好,不会给笙儿添麻烦的。”
二人着,便到了瑶华宫,林淑妃听下人来报,白苏与清妍一同前来,心下一惊,思忖着莫不是玉笙出了什么事。
“见过娘娘。”
“甚少见你们二人一同过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
“娘娘,奴婢求您帮帮皇后娘娘。”清妍着,便跪下去给林淑妃磕了个头。
“快起来,皇后娘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清妍将玉笙脸被树枝划破的事悉数告诉了林淑妃,林淑妃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沈贵妃,竟能想到以这种手段来暗害皇后娘娘。你放心,此事本宫定会做主。”
“娘娘不必多虑,微臣查看了皇后娘娘的伤势,并不严重,不出七日必定会消。”
“娘娘,奴婢斗胆请求您能不能悄悄寻一名懂医理的宫女在这段时间内检查皇后娘娘的饭食。奴婢怕有人会在皇后娘娘的饭食中动手脚,让娘娘的伤难以痊愈。”
“放心,此事本宫会安排好的。清妍,派人去盯着沈云秀身旁那名侍女,那人不寻常。”
“娘娘可是也发现了什么。”
林淑妃示意春芜将一份消息递给清妍,清妍接过一看,有些惊讶。
“那名侍女会武功,还懂药理,沈家这是铁了心要争后位。”林淑妃呷了一口茶,淡淡地道。
白苏在一旁听着,一句话都没,他早已看出羽灵是血阁的人,只是他不能将此事告诉林淑妃与清妍。
“娘娘无事的话,微臣先行告退。”
“你去吧。”
“娘娘,奴婢只怕奴婢派去的人监视不了那名侍女。”
“你只需要找一名机敏些的宫女去储秀宫做个洒扫浇花的粗使宫女便好。”
“奴婢明白了,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安排好此事。”
第二日,储秀宫又换了一名洒扫的侍女,羽灵坐在屋顶上喝着酒,对着那两名侍女微微一笑,就凭她们也想盯着她,未免想得有些简单了吧。
羽灵不知道的是,傅辰正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苏出了瑶华宫后并未回太医院,而是去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