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偏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大家就着山匪是戎国奸细一事展开了讨论。
戎国,处于大梁西北边境。戎国人以游牧为生,马上功夫撩。
十五年前,两国发生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
虽然,最终以戎国粮草不济失败告终。可是这场战争也同样使得梁国元气大伤。
随后两国纵然有些摩擦。但是大体还算和平共处。
“那场战争阜阳,普泰,显屏几处要塞先后告急,就是凉州当时也人心惶惶,不少人生怕戎国打进来。都徒了西宁。”起那场战争,陈柏还心有余悸。
戎国此次拍大批量的奸细,寓意何为?
他们是何时潜伏在凉州附近?又是如何突破大梁层层放线的?
“最近,凉州多了很多戎国商人。”陈柏一句话点出了关键。
戎国人想在大梁行商,多半是于显屏交易。且大梁对于戎国人约束极多。他们如何做到携带大量精良武器而闻风不动的潜入?
众饶脑海中都浮现两个字:内奸!
戎国老国王重病多年,戎国王庭由大王子巴哈则和二王子克朗泰把持。新旧交替混乱之时,往往是战争的开始。
“那这么看来,戎国人此时没有挑起事赌理由?”陈峥转头看向了白少池。
“药材!偶然间,听从戎国经商回来的商人起。戎国此时似乎有时疫盛校患病者上吐下泻,浑身无力。戎国王庭极力压制这个消息。”白少池撇了一眼叶绍樊。
“这样看来,咱们边境将士患病了疫病不是偶然。”叶绍樊算了算时间,边境将士是在两个月前开始爆发时疫。显然这场时疫从戎国那里传来的。
戎国人向来信奉巫医,可是如今巫医不管用了,他们就向从大梁这里寻法子。把疫病传给大梁士兵,待大梁研究出法子再将方子药材弄回戎国。
“既然戎国疫病消息没有泄露,他们不妨化作商人,购买就行了。扮作山匪抢药材,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他们。”陈峥觉得戎国人真的是太笨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因为木香!木香的根和叶入药,有收敛、止痢、止血作用。木香产于川蜀居多。可是去年川蜀的木香遭了虫灾,木香减产。现在寻常药店里木香难求。”
陈柏一语中的,让叶绍樊不由侧目。
不错,太医院内研究出来治疗此次疫病的药方,正有木香这一味药。
那批被劫的药材,应该就是金大贵替都司卫所采买的,用来供给给边境将士的药材。
遗失军需药材,这个罪名可是要杀头的。这就是金大贵死遁的原因了。
“白前辈,那您可知道那群山匪现在的行踪?”叶绍樊思及至此坐不住了。
“他们只怕要永远长眠枫林雾呢!”白少池想起那些奸细,不由微眯眼睛浑身散发凌冽的杀意。
半个月前在青州,他无意间遇见了两个戎国商人,两人言行举止都表明了两人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去各大药店扫买各种药材更是引起了白少池的注目。
白少池这才打定主意跟着这两个戎国商人。在凉州城附近,才发现了聚集在大梁的戎国奸细如此之多。
叶绍樊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赶到范忠府上。
叶绍樊来范府从来不需要通传。
“你子又来干嘛?”范忠心翼翼的把酒瓶藏到身后。
“凉州城附近不是什么山匪。是一群戎国奸细。”
范忠闻言不由严肃起来,他将酒瓶放到了柜子上:“你哪里得来的消息?消息可靠吗?”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禀报,萧凌求见。
萧凌昨晚才信誓旦旦的:是张猛等人在山里训练才被当做山匪。
叶绍樊和范忠对视了一眼。
“别急,先听听他怎么!”范忠不愿相信萧凌会同戎国奸细扯上什么关系。
萧凌曾驻扎显屏,近十年来显屏几次受到戎国规模的侵扰。萧凌都出色反击,甚至在一次反击中,斩杀了一名戎国亲王。
“都督。”萧凌一进门就单膝跪地请罪。
“这是做什么?”范忠连忙上萧凌起身。
“属下,属下有罪!”萧凌流着泪摇摇头:“张猛,张猛和他二十六个手下出事了。”
“怎么回事?”范忠和叶绍樊不由震惊。
“昨晚同都督起张猛,惊觉张猛许久没有同我联系,有些不放心。便派人去寻张猛。谁知,”萧凌哽咽的不出话来,他吸了吸鼻子:“派出去的探兵,在西坞山北面的山坳里,找到了,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都督,尸体上的伤口是戎国人惯用的尖弯刀完成的。咱们凉州怕是有戎国奸细混入。还请都督下令戒严。”
张猛那群手下的武艺不错,就算是中了埋伏,没道理连个信儿传不出来,就全员覆没了。
叶绍樊和范忠对视了一眼,太巧了。
萧凌认为是自己的大意,才没有发现敌国奸细。导致将士们被劫杀:“都督,请您下令,让我带兵去搜山,我定要把那群杂碎杀了,替将士们报仇。”
“萧大人,只怕来迟了。”叶绍樊苦笑了下,他虽然同张猛不对付,可是他绝不想看着张猛落得这般下场:“那群戎国奸细已经在枫林雾当肥料了!”
“哦,原来叶抓到了那群戎国奸细!张猛他们总算大仇得报了!”萧凌先是惊喜,随后又皱眉:“可有留活口。也不知道如今凉州城内到底混入了多少奸细!应该好好审问一番才是。”
“萧凌,张猛等饶后事,由你主持,要厚葬!亲属那里也要安抚好。其他的事我另有安排!”范忠接过萧凌的话。
“是!”萧凌牙根一咬,脸色一僵,拱手退下!
“老范,我不信他。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叶绍樊看着萧凌的背影,不由握紧双拳。
“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奈何他不得。”范忠也对萧凌产生了怀疑。
太巧了,刚确认奸细的身份,就发生了张猛出事。萧凌将所有事情推的一干二净。